把人安排出去之后,祁同伟立刻给安欣打了个电话过去。 “安欣,徐英子的案子,你就别过手了,我会全权负责,不然的话,恐怕你会遭受前所未有的阻碍,无法继续调查李响的案子。” 祁同伟的劝告,让安欣感到很困惑。 他干爹,市公安局副局长。 他师父,市公安局局长。 还有什么人,能够阻碍他们查一个命案的。 “阿伟,你什么意思?能有什么阻碍?难不成,省里有他们的保护伞?” 安欣还真猜对了一半。 就是有保护伞。 只不过这把保护伞,是不是在省里,祁同伟还不能确定。 他可以确定的是,徐英子身上留下的伤痕,和原案中的相差无几。 毁掉的牙床和右眼,严重侵犯的痕迹,皮肤上的烟头烙痕。 无不彰显着,把徐英子逼死的那个人。 是一个性格暴戾的心理变态。 这和祁同伟记忆里的孙兴,完全一致。 如果真是孙兴的话,那就意味着,他的背后,有人能够将他从二审死刑犯的身份捞回来。 非但没死,还不用在监狱里待着,能够在外面,继续祸害别人。 这么简单的描述,恐怕很难让人了解孙兴的存在,是多么恶劣的一件事。 或许需要从头开始,列数他的罪状。 孙兴的母亲和继父,都是警务人员。 母亲是科长,继父则升到了副局。 而孙兴自己,先被安排入伍,但因为吃不了苦,又经常跟人闹矛盾。 结果被直接清了军籍,赶了出来。 照理说,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成为公职人员的了。 可是,靠着继父的安排,他混进了武警学校,待了两年。 在武警学校,孙兴真的是如鱼得水。 这里不像军队一样严格,也不会像在军队一样,不看重身份。 那么武警学校的学生,第一时间就被打过招呼,提前知晓了孙兴的来头。 自然不敢跟孙兴对立。 而孙兴呢,就借着这个机会,拉帮结派,招揽了一帮臭味相投的家伙,形成了自己的小团体。 在学校里的时候,还稍微好一点,毕竟没有多少机会,能够接触得到外面的世界。 而且被那么多人追捧着,也让他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满足感。 所以这两年,是他最消停的两年。 可是,当学校生涯结束。 一个恶魔,就此诞生了。 两年的压抑,让孙兴在重新接触社会之后,开始无限制的去满足自己的欲望。 豪车,好酒,赌博,除了毒品,孙兴可以说是什么都碰了。 不碰毒品,不是因为他有多高的觉悟,而是因为继父发了话。 不管孙兴捅什么篓子,他都能兜着,唯独沾了毒品,是他兜都也兜不住的。 同时孙兴的母亲,也苦口婆心的劝过。 看在父母什么事都惯着自己的份上,只有这么一个特殊要求,孙兴自然也就照做了。 如果只是碰这些东西,那其实还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也就是糟践钱罢了。 可好死不死,孙兴对女人的热切渴望,超出了上面的所有事情。 而且,还是一种病态的渴望。 他对成熟的女性,没有多大的兴趣,就喜欢去祸害年纪小的。 自毕业前的实习期开始,孙兴就开始作恶。 最先是伙同自己的猪朋狗友,在路边强行把两个女青年拉上车,去往城郊,轮流侵犯。 这次因为他们没有经验,太过嚣张,根本无视路人的视线。 所以很快就被逮捕。 可是,孙兴在被捕之后,审判收监的前两天,突然被放了。 罪行全部都由其他参与者承担了,他们一直声称,孙兴只负责开车,并没有参与侵犯,甚至还劝过他们,结果被他们威胁了,才只能放弃。 但凡是个人,都知道那是假的。 可偏偏拿孙兴没有任何办法。 而这,反而让孙兴学聪明了。 从此以后,行事变得隐蔽了起来。 正好从学校出来了。 需要做点什么。 于是乎,在继父的帮助下,孙兴很轻易的就拉到了投资,开了一家茶苑。 房子是现成的,稍微装修一下就能用。 相关手续,办理的那叫一个迅速。 正常人半年才能走完的流程,到了孙兴这里,连装修都还没有装修完,一应证件,全部置办妥当。 茶苑,只是明面上的伪装。 实际上,只有一楼正厅里,放着一些人家送给他继父的茶,充充门面。 真正的生意,是二楼的ktv和其他楼层的宾馆。 不管是开ktv还是开宾馆。 税收和各方面的费用都会很昂贵。 但是开茶苑,那可就便宜多了。 等于说,还没开张呢,孙兴就省下了一笔巨额开支。 保守估计,一年怎么的,也得十万。 同时,他的ktv和宾馆,都是为特殊的对象服务的。 那些无法出入娱乐场所的公务人员,都可以过来。 孙兴虽然对普通人无恶不作,但是对父母的朋友,态度却异常的好,很懂得讨这些叔伯的欢心。 也会为他们保守秘密。 宾馆的作用,就更加无需多说了。 完全就是培养那些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的温床。 你情我愿的,孙兴为他们提供贪欢的场所。 一厢情愿的,孙兴为他们提供辅助服务。 包括但不限于药物和威逼利诱。 不知道有多少女性,在进了茶苑之后,不得已的成为了玩物。 而这些事,都得算在孙兴头上一笔。 看着别人一个两个在那里享受。 孙兴自然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 在忍了两年之后,风声也过去了。 他终于忍不住,开始物色新的对象了。 他让自己养着当打手的小混混们,出去忽悠小姑娘来ktv玩。 这种高档场所,不收钱就能玩,自然会有一些小姑娘,经受不住诱惑。 而孙兴就可以从中挑选自己喜欢的小姑娘下手。 一开始,孙兴还收敛着点,虽然过程带着强迫,但是事后会砸点钱,让对方闭嘴。 而且那些都是成年人了,经常出来玩的,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当多金贵。 可是玩着玩着,孙兴开始觉得这样的女人无趣,开始把目光移向了年纪更小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