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军一怔,含糊道:“在这边处理点事情,曹老板,你找我有事?” 曹建军点点头,视线扫了一眼苏安驾驶的电动三轮车,以及车上堆积的废品,一整个怀疑人生,呐呐道:“……佳士得拍卖行还兼收废品?” 石军所谓的办事就是带着人开电动三轮收废品? 拍卖行的现景这么差了? 收取的佣金不够支撑运转,兼职收废品了? 不对,真要进军这行,也是开大型废品收购站啊,这一个小电动三轮能赚多少钱? 石军连忙解释道:“不是,曹老板你误会了,这车不是我的,是我身边这位朋友的。对了,你们应该还不认识,曹老板,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苏安。苏安,这位是曹老板。” 紧接着他言简意赅地讲明了自己和苏安在这的原因。 闻言,曹老板恍然道:“原来如此。” 他抬眼打量了苏安好几眼,本以为是石军手下的助理或者实习生,没想到还是主业收废品直播,副业捡漏鉴定古玩的‘大佬’? 当然,他对石军说的‘大佬’这名称持怀疑态度。 哪有这么年轻的大佬! 而且他在圈子里也没听说过苏安这号人。 虽说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基本不上网,也很少和圈子里的人交流,但这叫苏安要真是大佬,他肯定会知道。 可他还是第一次见石军这么推崇,甚至敬佩一个年轻人,这让他有些不确定了。 石军再次问道:“曹老板,你还没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闻言,曹老板回过神来,笑着道:“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件东西。” “找东西?……曹老板你是想让我帮你找古玩?” 石军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询问道。 曹老板满意地点头:“没错,下周就是我家老爷子的九十大寿,我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他找祝寿的贺礼,本来今天在你们拍卖行拍了一幅祝寿图准备当作贺礼。结果刚刚接到电话,老爷子最近迷上了书法,练得废寝忘食,家里人虽然给他置办了一系列的书法用品,但是对于研磨的砚台,却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所以我想寻一方合适的砚台当作给老爷子的贺礼,但是时间太紧,现在离大寿的时间只有短短五天,你也知道我家那老爷子眼光非常挑剔,想在短时间内找到非常难,我便想找你帮忙留意一下。” 佳士得作为国内排名前几的拍卖行,其人脉资源非常广,和许多大收藏家,专家都有联系。 找他们搜寻砚台,比曹老板自己去找效率高多了。 曹老板紧接着又道:“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合适的砚台,价格方面都好谈,除了砚台本身的价格,我额外支付你三十万的酬劳。” 【我靠,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酬劳都是几十万!】 【帮忙找个砚台就是三十万,我努力工作三年都赚不到三十万!】 【天杀的,世界上有钱人那么多,多我一个会死吗!】 【很好,成功激起了我的仇富心理!】 【楼上的兄弟萌,你们重点抓错了啊!重点不应该是感叹曹老板好有钱,而是苏哥正好捡漏了一块砚台吗??】 石军和不会抓重点的网友不同,他瞬间就抓住了重点。 曹老板想给家里的老爷子送砚台,苏安手上刚好有个才捡漏的砚台! 巧了不是! 他立刻转头看向苏安,询问道:“苏安,你刚刚也听见曹老板说的话了,你有没有想法?” 石军打心底是想促成这门生意的,倒不是因为曹老板那三十万酬劳,而是因为曹老板非常有钱,是拍卖行的老客户,还为拍卖行牵桥搭线,带来了许多客户,所以他想尽可能满足对方的需求。 但这砚台不是他的,是苏安的,所以他就算有这个想法,也要先询问苏安本人有没有出手的意愿。 苏安非常爽快地点头:“行啊,我没问题。” 这可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咋可能拒绝! 石军面上一喜,立刻转头对不明所以地曹老板道:“曹老板,巧了不是,刚好苏安手里有一块砚台准备出手。” 曹老板也微微一惊,笑道:“那可真够巧的。”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道:“普通砚台我家老爷子可看不上,你也知道,他老人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眼光不是一般的挑剔,其实之前就给他买过其他的砚台,他都没看上。”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不是好东西就别拿出来现眼了。 石军眉头微皱,在他看来,歙砚的确作为四大名砚之一,当之无愧的高价书房用品,但那只是面对普通人,对象换成曹老爷子,那就有点不太确定了。 苏安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主动开口道:“这点曹老板放心,如果我这方砚台都算不上好,那这世上就没好砚台。” “呵呵,苏先生口气不小啊。” 曹老板皮笑肉不笑道。 原本对苏安的印象分直接降到最低。 他活到这份上,见过的人不知凡几,最讨厌的就是苏安这种年纪不大,口气不小的狂妄小子。 在他看来,年轻人,尤其是没多大能力的年轻人,更应该学会谦虚,低头做人,而不是嚣张狂妄,不可一世。 苏安自然也察觉到了曹老板的态度变化,但无所谓。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实话实说罢了,曹老板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苏安语气如常,将那枚祝枝山的歙砚拿了出来,从车里翻出一瓶矿泉水,将其简单冲洗擦拭了一遍。 曹老板和石军就默默地看着他清理那方歙砚。 经过简单的清洗,灰扑扑的颜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如墨一般的颜色,黑沉的墨色比四周的黑夜还要深,让人移不开眼。 “这颜色……有点意思。” 曹老板摸着下巴,双眼如炬。 见惯了好东西,好与坏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苏安手里这方砚台,先不说其他,光这深沉的墨黑,就能看出其不似凡物。 看着有点像……歙砚? 歙砚作为四大名砚之一,倒是不错,不过这玩意他们曹家压根不缺,若只是普通的歙砚,曹老板觉得自己没必要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