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点头赞同:“从古至今,龙纹皆是帝王专属,这件瓷器毫无疑问是帝王御用之物,而且釉里红的色调和器形看,这双耳瓶的确是洪武时期的釉里红。这实在很难想象,釉里红的烧制极难,废品率远远大于青花,目前出土完整的釉里红瓷器元代有几千件,但烧制并不完美,比不上洪武时期,而洪武时期的出土量目前存世量不超过百件!” 陈重还在感慨:“这么稀少的好东西,没想到能在这遇到,实在是太难得了!” 作为佳士得拍卖行老板,他虽然不是专业的鉴定师,但能在古玩行业站得住脚,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 他越看越喜欢,都舍不得放下。 赵建波见状,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这瓷瓶真是皇帝御用?那为什么没有底款?” 官窑烧制都有底款。 乾隆时期,清朝瓷器,都有不同的官窑落款。 可这件瓷瓶底部却没有任何落款。 何胜利看他一眼,解释道:“洪武时期的瓷器大多没有底款,就算是皇帝御用的也没有底款,相反,在洪武时期有底款的占少数,而且底款很多时候只是做参考,鉴定一件瓷器,看得是各方面,釉面技艺风格等等。” 赵建波恍然大悟。 下一刻,转头看向大事不妙想逃跑的陶东城,追问:“陶老师,你不是说瓷器没有底款就是仿品吗?你作为瓷器鉴定专家,难道也不清楚洪武瓷器没有落款?” 他一心都扑在商业上,对瓷器也只是泛泛了解,不懂很正常。 但陶东城作为瓷器专家,怎么可能不懂? 除非…… 陶东城简直要恨死赵建波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见所有朝自己看来,他僵着一张脸: “……我对洪武时期的瓷瓶不太了解,误把它当成其他朝代的瓷器鉴定了,实在不好意思,是我学艺不精。” 宁愿承认自己学艺不精,他也不愿意说自己是想是吃麻麻鱼! 前面可以说专业性不够,后面就严重了,牵扯到了品性问题,要是传出去,绝对不会再有人找他鉴定瓷器,毕竟大家都怕自己也被吃麻麻鱼。 何胜利皱眉道:“没想到你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们共事几年,你的鉴定能力和我相差不二,不应该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 他压根没想到陶东城是故意的。 毕竟他和陶东城除了一起合作鉴定瓷器外,私下压根没有交流,只知道陶东城能力不错,品行如何一概不知。 这话一出。 陶东城汗流浃背了。 他是一刻都不敢在这里待下去了。 再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看法,陶东城夺门而出。 “奇怪,他怎么走得这么急?” 何胜利还处在状况外。 陈重冷冷地看着陶东城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哼道:“狗改不了吃屎,之前在拍卖行里动手脚,我顾及脸面,只是将他辞退,没想到出来后,还搞起了诈骗行当了!” 说完,他看向赵建波,提醒道:“赵老板,这种人实力虽然不错,但品性有问题,你以后还是少和他来往,以免栽在他身上。” 赵建波苦笑道:“没想到他是这种人,之前我和他合作过两次,见他鉴定瓷器很厉害,我便想着结交个朋友,这次恰巧一起吃饭,想到苏安刚收了个瓷瓶,他又是这方面的专家,再加上他说想来看看,这才带着他过来,没想到,他居然搞这一手!” 说完,赵建波看向苏安,歉意道:“苏安,真是对不起,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我只知道他脾气有点怪,没想到他品性还有问题,还好你给石军打了电话,不然还真被陶东城那王八蛋捡便宜了!” 他虽然不知道这瓷瓶价值多少钱。 但从陈重那兴奋的神情,以及话里的意思来看,这瓷瓶价格绝对不低,很可能达到了千万价格! 这要是被陶东城捡漏了,他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想起来都要给自己两巴掌。 苏安摇头:“没事,他捡不到我的漏,因为我相信我这瓷瓶是真的,任凭他说开花,我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听到这话。 赵建波和石军并不意外。 但陈重和何胜利却是多看了苏安一眼,心中对苏安表现出的自信有些震惊。 这年轻人,眼力毒辣就算了,还如此自信,难怪能捡那么多漏。 直播间也是哗然一片。 【涨姿势了,没想到不是所有官窑瓷器都有底款的!】 【果然,什么行业都有败类!】 【那什么陶专家一进屋我就看他不顺眼了,一副鼻孔朝天的态度,以为自己是专家了不起啊!】 【难怪姓陶的非要花一万买这瓷瓶,苏哥不卖他还张口侮辱人,原来是想捡苏哥的漏!】 【苏哥就是牛逼,没有底款又怎么样?苏哥看中的,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既然这瓷瓶是真品,那这瓷瓶能卖多少钱?】 网友们骂完陶东城,便开始期待这瓷瓶的价格。 捡漏最期待的时刻,就是价格揭开的时候。 赵建波也很期待,问道:“陈总,既然这瓷瓶是真的,那它的市场估价是多少?” 他店里也有不少瓷器,所以他对这瓷瓶还是很感兴趣的。 陈重作为佳士得拍卖行的老板,很多价格都是他亲自定上去的,当然,定之前肯定是要和专业的评估师沟通一番,再根据市场来定价。 “稍等,我先打个电话,询问拍卖行的评估师,明洪武的釉里红十分难得,价格绝对不会低。” 说完,他对准釉里红瓷盘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评估师,询问评估价格。 赵建波悄悄地凑近苏安,低声询问:“苏安,你猜这件瓷瓶的估价是多少?我好看看自己有没有竞争的机会。” 苏安笑笑:“不急,等陈老板询问之后,就知道价格了。” 没得到准确答案,赵建波有些慌。 这瓷瓶要是价格合适,他想买回去当镇店之宝,这一个瓷瓶摆上去,档次一下就变高了。 但他有预感,这瓷瓶的价格会出奇的高。 他不一定能承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