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哑着嗓子：“姑母，我好歹曾经也沾了侯府的光，上了几年学，识得几个字，认得礼义廉耻。”</p>
“明白姑娘家最要紧的便是清白与名声，他们竟这样诋毁我，还连累了衡哥哥，我…”</p>
林栀激动地掩着嘴咳了起来，素白的帕子，很快被咳出来的血染红了。</p>
王氏捧着她的手帕：“怎么又见血了。</p>
段衡快步走到了林栀身边：“苏大夫开的方子呢，药抓来了么？”</p>
陆清悦看了眼身边的绿玉：“找人去催一催。”</p>
绿玉：“是。”</p>
林栀有点坐不稳，但又不愿意躺下。</p>
她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衡哥哥，段衡心里一软，坐到了床边抱着她。</p>
“衡哥哥，姑母，我想我还是我离去为好，在这里只会徒留麻烦。”</p>
段衡始终是在乎林栀的：“别说胡话了，你离去又能去哪儿？”</p>
药端了上来，段衡扶着她，给她喂药，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p>
陆清悦看了一会儿，像是看不下去般，领着红棉绿玉转身走了。</p>
温知意得知林栀又病了，段衡又去照顾这个表妹了，只觉得荒唐。</p>
她亲自过去给林栀诊脉，结果是频频皱眉。</p>
她实话告诉段衡，林栀的脉象有点危险，段衡心中一沉。</p>
林栀嫌药苦，不爱喝药，柳儿常来求助段衡，段衡不得不经常去哄着林栀喝药。</p>
温知意纵使有意见，也只能忍着，身为医者，她不能和患者计较。</p>
苏大夫也来了好几次，反复强调，林栀郁积太重，必须要舒缓忧虑，且不可再遭受刺激。</p>
段衡问起林栀，林栀不愿说，也不让柳儿说，不过，柳儿还是偷偷告诉了段衡。</p>
柳儿将一个话本递给了段衡：“少将军，小姐她常常偷偷看这则话本。”</p>
话本里的最后，并没有结局，但处处暗示表姑娘和将军在一起了。</p>
林栀倏地冲了出来，抢下了话本：“柳儿，你在乱说什么！”</p>
“衡哥哥，你别听她乱说，我曾经对二嫂子说过，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了。”</p>
段衡涩然道：“栀妹妹，我…”</p>
林栀楚楚可怜地垂着眼：“我知道，衡哥哥不必再来戳我的心了。”</p>
林栀拉着柳儿进了屋子，赌气地将段衡关在外面。</p>
段衡还在外面哄着她，让她不要动气。</p>
林栀：“好了，接下来可以去做第二件事了。”</p>
段衡已经足够摇摆了，可他始终下定不了决定，那她来帮他一把。</p>
她本来不想走到这一步。</p>
那时只是为了让段衡心猿意马，才走了那不光彩的一步。</p>
那事儿要是传出去，她的名声肯定会受到影响。</p>
但现在有了三水散人和那则话本铺垫，结果应该不会太糟。</p>
柳儿：“是。”</p>
她交代道：“记得做得隐晦些。”</p>
她那个姑母可不喜欢心机太重的女子。</p>
第二日，少将军曾救了落水的表姑娘一事在京城传开了。</p>
这下段衡不纳林栀入门都不行了。</p>
段衡却平白松了一口气，他与林栀之间是有感情的。</p>
只是他多次向知意，撇清自己和林栀的关系，知意那般相信他。</p>
前几日还跟陆清悦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与林栀已经是过去了。</p>
种种都在束缚着他，偏偏他在与林栀的日渐相处中，无法真的狠下心舍弃林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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