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饭菜上齐。亦真擦干净筷子，先递给镜慧，然后才帮小女孩夹菜添饭。</p>
三人吃得静默，小女孩倒是不断扒拉着碗里的菜，吃得很快，好像好几天没吃饭一样。</p>
等三人吃完，伙计收拾了碗筷，上了三壶茶。</p>
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也能消消食，漱漱口。所以三人没有拒绝，只是不做声的喝着茶。</p>
“师父，我们就这样回山了吗？”亦真放下茶杯，看着镜慧好奇问道。</p>
“不然呢？红尘纷乱，长居会乱了本心。既然决定长伴青灯，就得忍受清静寂寞，才能修得高深佛法。”镜慧语调平和，不急不缓的说着。</p>
倒是她的话引得旁边两桌人不屑的笑，她也不在意，自顾自给两个弟子讲解着路上的所见所闻。</p>
顺便解答弟子的疑惑。</p>
天色已黑，客栈不大，所以也就不挂灯笼，只有屋里几盏蜡烛闪烁着火光。</p>
屋里几人窃窃私语，偶尔挑眼看几眼镜慧三人。</p>
这时门外响起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从雨里传来。</p>
跑堂一喜，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生意上门。于是连忙喜笑颜开出门迎接来的人。</p>
“客官。”跑堂接过马缰，替来人撩开帘子，恭敬问道：“您住店还是吃饭？”</p>
“等人。”车厢里的人按住他的手，慢慢走下马车。</p>
就在其脚刚落地的瞬间，屋子里的镜慧一顿，硬生生止住话头。</p>
叹了口气后，吩咐亦真，“带你师妹上去，我要见见一位故人。”</p>
“好。”亦真没有问什么，只是抱起小女孩，起身往楼上走。</p>
等两人走后，镜慧才转头看向门外走进来的人。</p>
笑着问道：“陆大人，怎么有时间来江南？是有公事吗？”</p>
“公事倒是没有，只是来江南走走，顺便找镜慧法师论一论佛法。”陆文玉在镜慧师太对面坐下，淡淡说道。</p>
镜慧眉头一皱，面色凝重。陆文玉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修佛的人，怎么会为了讨论佛法而千里迢迢跑到江南？</p>
“陆大人，要讨论什么佛法？不知道贫尼能不能帮陆大人解惑？”</p>
虽然不知道陆文玉的目的，但镜慧还是不露声色。既然你说了讨论佛法，那我跟你讨论佛法。</p>
陆文玉接过跑堂端来的茶，好整以暇的问道：“法师，鄙人想问问师太，佛在何处？”</p>
怎么是这种问题？镜慧右手按在桌子上，目光凝重。她有点听不懂陆文玉话里的意思，所以也没办法回答。</p>
“师太可是没听清楚？我要问的问题是：佛在何方？”陆文玉喝着茶，看也不看镜慧。</p>
那副不在乎一切的样子，让镜慧有点吃不准，但又不得不答。</p>
于是手指轻点桌子道：“佛在何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p>
“贫尼以为，佛无处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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