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是你的女儿啊。” 孟雪云不停地向孟允川表忠心,“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从小你就最疼我。” “你替我启蒙,教我人情世故,替我谋划未来,我跟你最亲近的啊爹。” 眼看着孟允川有所动容时,孟云裳凉凉嗤笑,“最疼又如何,还不知道疼的是谁的种呢。” “孟云裳!”孟雪云尖叫着斥责,“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孟云裳轻笑,“短短两个月都耐不住寂寞,更何况过去十几年时间呢。” 这话轻易显然点着了孟允川心里的那把大火。 他狂怒着冲向沐烟,对着她疯狂的拳打脚踢,舒先生机灵地护着沐烟的肚子。 至于其他的脸胳膊腿之类的,他一律当没看见。 一阵鬼哭狼嚎后,沐烟只有腹部完好,其他地方都伤的不轻。 舒先生哽咽着拱手,“烟儿你没事吧,这孟大人怎么这么狠心呢,你好歹也为他生过孩子的,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沐烟有些恍惚。 对她拳打脚踢的人,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而护在她身前的,是她现在肚里孩子的爹。 因此,她对孟允川有多失望,对舒先生的依赖就有多满意。 对于舒先生的话,更是深以为然。 她红着眼眶瞪孟允川,“一日夫妻百日恩,孟允川你竟这么狠心!” “既然你不仁,那也就别怪我不义了。” “你自认为能耐的很,其实就是个银样蜡枪头。也就程氏这么多年不嫌弃你,老娘我早就受够你了。舒郎比你年轻,比你厉害,给他生儿育女我乐意。” “你!”一番折腾下来,孟允川本就累的气喘吁吁,现在还要被沐烟这么污辱,哪里还站得住。 只见他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准备再次扬手甩沐烟巴掌时,突然口吐白沫,栽倒在地。 事情发生在瞬间,沐烟瞬间傻眼。 孟刘氏尖叫着扑向孟允川,又怒喊府医快给看看。 场面混乱时,孟雪云恳求族长,“既然我娘不能嫁作平妻,那族长你把我的名字加上去吧,哪怕是跟我姐一样记在樊姨娘名下也行。” 哪怕是孟府庶女,也比孤女要好。 族长失望地看着她,“你亲爹亲娘,现在没一个好过,你身为子女不说尽孝跟前,竟只顾自身?” 孟雪云不以为然,“他们不好过又不是我造成的。” 族长摇头,为孟氏一族有这样的后代而悲哀。 旁边,陆宸骁冲陆元景挑眉,“倘若有一天,豫王卧病在床,你的这位侧妃怕是会跑的比她生母还快。” 陆元景:“……” 孟雪云被这话提醒,想起豫王还在场,她僵硬的转头解释,“王爷,我不是无情无义,只是我们今天本就是为记名而来,我担心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若是平时,陆元景或许还会夸孟雪云足够冷静是成大事之人,但现在被陆宸骁嘲讽在前,他只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哼!” 陆元景黑着脸,拂袖大步离开。 “王爷!”孟雪云惊的连忙追上去,完全不管孟允川已经隐入昏迷,沐烟也处境堪忧。 他们一走,祠堂顿时安静下来。 府医紧急施针,孟允川终于醒过来, 但却神智不清,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哪怕是太医赶来,也只说他今后都只能躺在床上,等人照顾。 在族长和几位叔公的见证下,孟锦佑毫无疑问地成为孟府新主人。 他不仅将孟书瑶从孟家族谱除名,还以府里事多,不适合孟刘氏安享晚年为由,将她送回信阳老宅。 一路上有族长和叔公看着,孟刘氏有再多的怨言,都只能咽下。 她回到信阳的一举一动,也皆在孟锦佑的掌控下。 第二天的早朝上,孟锦佑以嫡长子的身份,替孟允川请辞礼部侍郎一职。 元庆帝爽快允诺这份请辞。 并当众任孟锦佑为大元丞相一职。 孟府,正式更名为丞相府。 孟云裳也多了个身份,丞相嫡妹。 至于沐烟,被舒先生带回了自己在破巷的棚屋,每天迎接她的是做不完的家务,以及舒先生的花式数落。 她气不过,赶去找孟雪云想办法。 孟雪云恼怒她让自己丢了陆元景的宠爱,不仅没出面见她,还吩咐门房,以后都不许沐烟靠近王府大门。 沐烟自然不干,在豫王府门前大吵大闹,最后被人打断腿扔回破巷。 消息传到孟家时,大家正庆祝孟锦佑升任丞相。 程耀和孟云裳一家三口都在。 程氏听说沐烟被驱赶,有些唏嘘地感叹,“孟雪云她怎么能这样呢?沐烟不是她亲娘么。” 孟云裳一点也不意外她们会闹成这样。 那母女俩都是凉薄的人,有福能同享,有难肯定不能同当。 “听丹墨说,开祠堂那日孟书瑶原本也想回来见证盛况的,但宋老夫人让她拖着小产的身体替小姑子张罗嫁妆。” “得知她被逐出孟氏一族,宋老夫人直接霸占了她余下的嫁妆。说来也巧,她恰好在沐烟被赶离豫王府之后病倒了。” “瑶儿她……”程氏欲言又止。 孟锦佑悄悄打量了眼孟云裳,温声提醒她,“种什么因便结什么果,不管是沐烟还是孟书瑶,如今所受都是她们该受的。” “娘知道的,”程氏轻叹。 她知道儿子是担心她分不清主次,伤了裳儿的心。 可她早在知道孟书瑶也是沐烟女儿,且孟书瑶早就知道这事的那刻起,对孟书瑶便只剩下失望了。 又哪可能因为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孟锦佑欣慰轻笑,“别为这些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我们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孟云裳和程氏同时点头。 以后没有糟心的孟允川瞎指挥,也没有碍眼的沐烟瞎搅和,他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来,我们喝酒。” “对,喝酒。” 没有烦心事羁绊,大家喝酒吃肉,有说有笑,很是畅快。 怀安更是雀跃的像只刚学会展翅的小鸟,一会凑在程氏面前甜甜的喊外祖母,一会拉着程耀说要比试枪法,一会又缠着孟锦佑教他磨好看的颜料。 总之,小家伙玩的很是欢快。 陆宸骁嫌弃地跟孟云裳吐槽,“你看陆宥霖他一点都不稳重。” 孟云裳:“???” 你想要一个四岁的宝宝怎么个稳重法? “我就不一样,我比他稳重,还比他专一,只守在宝宝身边。” 孟云裳无语的回怼,“你还比他更不要脸!” 旁边的程耀恰好听到两人的对话,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 “终于有人能治你了,哈哈哈哈……” 孟锦佑:“???” 程耀朝他招手,待孟锦佑把耳朵凑过来,他将小两口刚刚的对话给说了一遍,然后打趣道,“许多年没听裳儿怼人,我还怪想念的。” 但某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轻哼,“你们懂什么,裳儿这是爱之深责之切。” 孟锦佑煞有其事地点头,“我们确实不懂,毕竟这天底下天天跟自己儿子争风吃醋的人,也没几个。” 程耀兴高采烈地建议,“要不等大比武结束,让怀安跟我去西北玩几个月?” 不等孟云裳开口,怀安跑过来扑进孟云裳怀里,连连摇头拒绝,“不要,我不要离开娘亲。” “娘亲你别赶怀安走,西北很好,但怀安只想留在娘亲身边。” 孟云裳抱住他轻声安慰,“不走,娘亲也舍不得怀安走呢。” “娘亲在哪,怀安就在哪。” “好!” 哪怕孟云裳已经说了不分开,但小家伙仍然抱着她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