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初讲故事带自己的私人情感,只图自己骂得爽,这会儿李获悦一问,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又继续说:“我其实和那个秦乐聊过一次,当时她被扒光了衣服,在庭院里趴着,四肢完全打开,那牲口拿镇纸……” 说到这儿,黄若初捏了捏拳头,有些说不下去。 李获悦也皱了皱眉,有些说不清的思绪涌上心头,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黄若初:“当时……旁边有鼎吗?” 黄若初摇摇头,说到:“肯定没有。” “这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你现在还记得这些细节?” 李获悦问的时候,并没有对黄若初的回答抱有太多的期待,没想到黄若初不仅回答了,还如此斩钉截铁。 “不是我注意这个细节,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穿越者会被围捕杀害,当时有没有鼎我都不会去注意。”黄若初说着,“我之所以这般肯定,是因为原主的老公没到那个级别,是不允许有这东西的,不止当时那场景里不会出现鼎,整个府里都不会出现。” 李获悦之前从没有注意过这些关于大鼎的规矩。 “你是不是以为,这秦乐的穿越者身份被发现了,所以被那王八蛋耍着玩?”黄若初知道鼎是穿越者被肆虐的标配,所以很自然地知道李获悦在问什么。 “……不是吗?” “不是,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泄露出她是穿越者的事。”黄若初满脸都是可惜,“那姑娘,唉,多优秀的人啊,她作的词,可不像是许娇儿那般,照抄过来的,而是真正她自己想出来的,包括速写,最后是结合南国画图特色上的分层色,底稿是素描到最后根本看不出来。” “那王八蛋!就是死bt来的!!就是想这样做,而不是因为知道秦乐是穿越者!!” “再说了,有穿越者也轮不到那个王八蛋来怎么样!!” “我呸!!!那狗东西!!死了会下十八层地狱!!!!” 眼看黄若初的情绪越发激动,李获悦赶紧出声制止:“打住,我今天重点不是这人。” 黄若初哼了一声,余怒未消,用捏紧的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子才罢休。 李获悦暗道好险,还好刚刚没有泡茶。 李获悦没有亲眼见过任何凌虐场景,但自从见过凉王府的那口大鼎,似乎这几日时不时就会听见这些畜生一般的事。 她在想,就这几日频繁听见的原因,会不会是之前从没有注意过? 其实这些恶心的事就发生在身边,只是那时候注意力不在上面,也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去想,所以才会在之前没有听说过。 消气后的黄若初,又开始说了起来:“当时我很震惊,但是那王八蛋强迫我们站在秦乐后面观看,这时候我发现,秦乐的下……身体,似乎是得了病,而且根本就没有医治的迹象。” “我当时怕原主老公也染上了,那原主岂不是也会有,于是忧心忡忡地去找到那王八蛋,当时只要他敢说有,我绝对会用残破的身体和他一换一,还好,那王八蛋嫌人家长得不好看,每次都是和漂亮姑娘那什么,让秦乐在一旁或画图或伺候。” “到最后,他看我这么上心这件事,觉得我有些可笑,让我去找辆马车,自己把秦乐送回楚楼亲自去问。” “我就是在这时候和她交流上的,她身体忍受着巨大的痛楚,眼里全是泪水,她说她想回家,她想妈妈了,她以后再也不敢因为不想吃凉拌苦瓜,而离家出走了。” “南国没有‘妈妈’这个词,但我当时也才来不久,没反应过来,还安慰她,说她妈妈也没想到最后会导致女儿被坏人劫走卖掉,她妈妈知道了,一定不会给她做凉拌苦瓜的。” “她哭得更厉害了,然后说了一句……” 黄若初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身体瘦弱发髻凌乱的女子,仰头躺在大地上,对着苍天,用尽全力嘶哑地哭喊着: “我不是被劫走的,我是自己选的,我活该啊!我自己选的花魁!我自己选的!我自己选的!我要做花魁是自己选的!!”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黄若初虽然只是简单地复述着那天的话,李获悦听了也觉得有些难受。 到底…… 到底还要发生多少次这样的事…… “今天先说到这里吧。”李获悦率先从情绪里出来,她不能因为情绪的低沉而停止前进的脚步,“我还有事,正好,我过一会儿要去宫里,你要我顺便送你一程吗?” “哦,那倒不。”黄若初站了起来,小心拿上碎瓷片,“我还想和你嫂嫂说会儿话,你该忙什么忙去吧。” 把黄若初又送回大嫂的院子后,李获悦赶紧去老四的书房。 屋内的人等了她许久,这次又是老五不在。 这个书房难得聚齐人,但有时候也不知道聚齐是要说什么,似乎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大家都在这儿互通有无。 可以说,这个房间是可以听到李家秘密最多的地方。 老二和老三正在翻找老四房间里的书架,看李获悦到了,赶紧招呼她过来:“获获,来帮我找找。” 李获悦不明所以,这老二才回来,就这么着急看书获取知识吗? 她走到老二身边,看老二精神头还不错,问到:“怎么,被抓一趟,突然醒悟了,打算做官?” 老二被这话逗笑了,温柔地那食指点了点李获悦的头,说着:“咱们家可是忠诚之家,可不能让我上去当贪官给平白玷污了才是。” “那你找什么?”李获悦回头看着老四面无表情地悠闲喝茶,没有一点儿想要帮忙的意思,“老四,你的书房你最清楚摆放,怎么不帮老二找找?” 老二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叫二哥。” “二哥要找什么经济学通识,我哪儿有那东西?!说了他又不信,非说我是因为不感兴趣所以扔角落了。”老四在告状,但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经济学通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