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让人去准备酒菜,宁家三兄弟陪着张国公讨论着京中之事。主要也是宁亦远陪着,宁亦峰偶尔插几句话,宁亦辰是直接一句话都没说。 另一边也只宁老夫人跟张夫人说几句,舒宜跟张夫人没话可聊,王氏是直接不想再搭理她,刚才要不是宁亦辰和舒宜进来,怕是她们刚才就会吵起来。 只是一直尴尬的坐着,张夫人也觉得没趣,看着婆媳三人如此敷衍自己,心里的火气顿时又蹿了起来。 怎么说自己也是国公夫人,外面多的是是供着自己,到了宁家反而受到这种冷遇,她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家丈夫,见他也只是跟宁亦远聊着无足轻重的话题。 心思一转,她直接看向舒宜说道:“三夫人,按说之前你也是随铮儿叫我一声舅母的,没想到物是人非,如今我们反而成了同辈了。” 舒宜想了一下,以前见到她好似她也没叫过舅母吧,她跟宁铮又没成婚,怎么可能上赶着叫舅母。 轻笑了一下,才道:“国公夫人说笑了,以前我也是称您夫人的,怎么会乱叫舅母了。” 王氏帮腔道:“是啊,以前弟妹也很是守礼,从来不叫我二婶,都是叫我婶婶或是二夫人的。舒大夫人把她教的很好。是吧,母亲。” 宁老夫人:“是啊,我一向就喜欢这丫头,一点一点的看着她长大,一直都是乖巧的很。之前让她叫我祖母,她总是不叫,非说没成婚不能乱叫。看来是上天安排,要让她成为我的儿媳妇了。” 听到宁老夫人如此夸奖舒宜,张夫人脸色有点不好,话题一转,又道:“老夫人如今三个儿媳,怕是只有三夫人,最得您心意了吧!” 宁老夫人刚一皱眉,舒宜就先不客气的道:“国公夫人,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母亲对我们三个儿媳,都是一视同仁的。您这样说,不是挑拨离间么,让我们妯娌之间,以后如何相处。” 王氏也是皱眉说道:“国公夫人,您说话,总是这么不注意分寸么?” 被二人一起质问,张夫人也恼怒道:“你们妯娌感情好,可是跟我那可怜的妹子,就不那么好了吧。如今你们两人都来陪婶子见客,她确被关着出不来。怎么,如今的长信侯府,不是我妹子做主了么?” 本来大家都就着面子,都没说破这件事,没想到张夫人直接说出来,张氏如今被关着。 大家交谈的声音,顿时都停了下来,张夫人有半刻的愣神,不过马上又道:“既然都说到这了,想必大家也都清楚,我跟我家老爷今日上门的目的。” 宁亦辰这时才冷哼道:“不知张国公和夫人,上门的目的是什么?” 张国公本来想阻止,张夫人再说下去。没想到,张夫人直接无视他,看向宁亦辰直接道:“不知道我们妹子犯了府中的何种规矩,作为侯府夫人,当家主母,竟然被关了起来,这是什么道理,这是欺负我们张家没人了么。” 没等宁亦辰说话,宁亦远急忙说道:“大哥,嫂子,夫人她确实是犯了大错,我做为一家之主,也是没办法,要是不能以身作则,以后怎么服众。” 张夫人:“她犯了何等大错,非要这样对她,还有铮儿,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却让他去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有你这么当人丈夫,当人父亲的么。” 宁亦远被张夫人骂的狗血淋头,张国公忙劝道:“妹夫啊,本来我也不想掺和你们的家务事,但是我妹子她可怜啊,她为你们宁家尽心尽力,到老了居然被关在屋子里出不去,这让谁都接受不了啊。” 张夫人也继续道:“妹夫,也不多说别的了,你赶快让人把妹子放出来。还有铮儿,不能让人把他带走,他还有望恢复世子之位了,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他。“ 宁亦远被夫妻二人联手洗脑,虽说知道是自家夫人犯错在先,但也无从反驳大舅哥,一时愣坐在当场。 张国公夫妇见他没话好说了,刚想再接再厉继续游说,没成想一旁的舒宜,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看向宁亦辰说道:“夫君,你觉得可不可笑,我们宁家的事,如今张家人来指手画脚,这国公爷和夫人的手,未免伸的太远了些吧。” 王氏也接口道:“是啊,国公爷、国公夫人,你们还是多操心你们国公府的事吧,咱们宁府还是有主事的人的。“ 宁老夫人:“我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行事。如今,儿媳妇娘家人,也能到婆家来吩咐做事了么?“ 见婆媳三人话里话外的挤兑自己,张夫人脸一白,刚想对着几人反驳,就听见宁亦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直接对着张国公怒斥道:“国公爷,我们今日一早,才决定如何处理大嫂和宁铮的事,不到午时你们就上门了,你们是在我们府上,安插眼线了么?嗯?“ 一听这话,张国公瞬间坐不住了,忙拽过自己的夫人,对着宁亦辰说道:“亦辰,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怎么可能在你们府上安插眼线了,绝对没有这种事。“ 宁亦辰:“哦?那国公爷不妨说说,你们是如何得知,我大嫂被关起来的事,还有宁铮要被送走的事。“ 张国公:“这……我……“ 见张国公一时哑口,宁亦辰继续道:“你们能这么快知道消息,除了有眼线外,最大的可能是,大嫂的心腹之人,给你们送了消息。在大嫂都已经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还能及时给你们传递消息,可见此人,对你们张家的忠心程度。这样的人,吃着我宁家的,用着我宁家的,心却是你们张家的。可见你们张家,对于下人的管束,还是挺有手段的。“ 张夫人:“哪家高门大户的主母,没有几个忠心的下人。他们见不得主母受委屈,去找娘家人来做主,有什么错?“ 其实张夫人此话也不假,只是宁亦辰是觉得,在他们防的那么严的情况下,还有人能传消息出去,可见此人的手腕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