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沐以安才看清楚大姑子的长相。 大姑子长得没有小姑子好看,但是很有韵味。可能是年龄的关系,一个是十三四岁没长开的的小丫头,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少妇,自然不一样。 “二嫂,你怎么一直偷看我姐?” 江岚不知怎么回事,这次姐姐回来,她心里很不安。看见沐以安看她姐,没忍住脾气,语气很不好的说了一句。 “小姑子心情不好也要注意说话的语气和分寸,我看大姑子脸色有些不好,多看几眼,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偷窥了?” 沐以安觉得小姑子白长一张好看的脸,脑子有病。 “我,我……” 江岚其实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忘了沐以安不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了,她现在对沐以安有点惧意。 “二弟妹,小姑子也没说什么,你作为她嫂子,也不要这么得理不饶人。” 江大嫂现在对小姑子抱有很高的期待,万一真的嫁入高门,她不得好好巴结啊。 “大嫂,你这话说的就有失偏颇了。小姑子是小,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孩童,也到了要相看的年纪了,说话,办事,不得有些章法了。 我们作为嫂子的,比小姑子年长几岁,有些事情该提醒还是要提醒的,而不是一味地让着她,这不是对她好。” 沐以安目光直视江大嫂,还真把自己当成一根葱了。这要是世家大族,规矩可能会重一些,电视里那么演的。可是,他们这是江家村,江家也是一个还没有完全挣脱出农户的普通人家,哪有那么多讲究。 “行了,都吃饭吧。江岚,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以后就在厨房里吃。” 江母也是烦的很,这个小闺女这次回来以后,和二媳妇杠上了,怎么说都不听。不说别的,家里几个孩子,书韵是最有可能往上走的。她不知道和书韵媳妇打好关系,还处处找茬,以后是不想让嫂子给她撑腰了。 再加上刚回来的江琪,一看就知道有事,她还不说。江母心里又担心又慌乱的,这个小闺女一点不会看火候。就这脑子,还想着嫁入高门,不得让内宅的那些婆婆,妯娌吃了啊! 被训了,江岚看着一脸严肃的娘亲,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江大嫂也不敢吱声了,她在两个弟妹跟前还想着摆摆长嫂的谱,在婆母面前,她就没底气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饭桌上的人都消停了,悄声的吃着饭,不再说些有的没的。 晚上,沐以安和江书韵躺在床上,说着大姑子的事情。 “书韵,你记忆中关于江琪的事情多吗?” 沐以安今天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关于大姑子江琪的事情真的不多。 她和江书韵成亲的时候大姑子已经成亲了,回来的次数不多。尤其婚后几年,原身接二连三的生孩子,而大姑子一直没有身孕,在婆家过得应该也不如意,回娘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多数是娘家人过去看她,送一些家里的粮食什么的。 “江琪的公公也是秀才,和咱爹是同年考中的,又是一个县城的,彼此也算熟悉。 范家条件要好很多,不仅有百十亩的良田,县里还有铺子,是大妹婆婆在经营。在县城,范家住的院子也不小,家里有下人的。 大妹的相公一直在书院读书,还没有考取功名。他还有一兄一妹,都已成亲。兄长已经考取秀才功名,年纪比我还要大几岁。家里好像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 大妹成亲至今没有孩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刚开始成亲的两年,去药铺看过,说是宫寒。开了药,吃了一段时间,据说已经调理好了,但是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孩子。 范家伯父和咱爹关系还不错,但是范家伯母是个比较强势的人。这些年,大妹的日子应该不好过。这次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书韵把记忆里关于江琪和范家的信息整理好,都告诉沐以安了。以后接触,心里有数。 “成亲至今没有孩子,那也不一定是女方的问题啊,江琪相公没有去看看吗?” 沐以安问的自然,江书韵想了一下,是啊,夫妻两人没有孩子,是谁的问题,几率各占一半。只是从古至今,一说起不孕,下意识的会觉得是女方的问题。 即使在他们那个相当发达的时代,一般看不孕的也多是女人。没到万不得已,男人是不会去看不孕不育,觉得难以接受。 “也是,没有孩子,也不一定是江琪的问题。关键是这时候普遍认为,生不了孩子是女人的问题。男人,基本不会去看大夫,就怕被诊断出是自己的问题,会被瞧不起,被讲究。” “那倒是,一般人都不愿承认自己有问题。尤其是男人,轻易不会承认自己不行的。” 沐以安想起自己的一个男朋友,每次办事的时候,坚持不了五分钟,却从不承认自己不行。后来偷偷摸摸去看男科,证实他性功能障碍,虽然不严重,治疗一段时间就会康复,但是他也觉得没面子,最后提出分手,沐以安也松了一口气。 “这事不太好办,古人讲究子孙兴旺,最不济也要有一个儿子,将来有人供奉,不会断了香火。” “别说是古代了,我们大山里,要是哪家没有儿子,还会被讲究是绝户头子,一家子都抬不起头,觉得低人一等。 江琪这种情况,让她相公去看大夫,能同意的机率不大。要是婆家好说话,到时候过继一个孩子那是好的。不然,只有纳妾跟和离两条路了。” 沐以安觉得这两样其实都不怎么样,过继,那是替别人养孩子,等孩子长大了,还是会想着自己的亲生父母。纳妾,就更膈应人了。想想,一个屋檐下,自己的男人毫无顾忌的和别的女人滚床单,想想就恶心。 “不知道范家怎么打算的,从江琪这回独自回娘家来看,范家,也许有了决断了。” “大概吧,具体什么情况,就看江琪愿不愿说了。行了,天不早了,咱们也睡吧,我明天还要做饭呢。” 沐以安嘟囔几句,翻身躺下,她困了,眼皮直打架。 江书韵也困了,今天去县城折腾一天,累了,挨着沐以安睡着了,他的失眠好像被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