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苍梧厌觉得他实在厉害，带着最小的两个过去。</p>
百里昀再也受不了他。</p>
“苍梧厌，我是什么中转站吗？”</p>
少年忍无可忍，抬手就要将他丢出胥水泽。</p>
可还没动手，年幼的小八就抱住了他的腿，乖巧地喊了句：“师兄。”</p>
“你好厉害。”</p>
这一句话，成功让他留下。</p>
苍梧厌和敖澈被丢出去。</p>
他带着小八，练了三天三夜。</p>
小八那孩子本就不太黏他们，见百里昀偏爱他，苍梧厌便选择在外面等。</p>
第四日，小八出胥水泽，藏在衣服底下的尾巴难得放出来，在空气中晃来又晃去。</p>
和往日的秃毛不一样，小八的尾巴变得毛绒绒的，看起来蓬松又柔软。</p>
他好奇地小跑过来，看了看敖澈，又看了看他，小声道：“四师兄，有教无类是什么意思？”</p>
苍梧厌一脸懵逼：“谁跟你说的？”</p>
“二师兄。”</p>
小八少时长得可爱讨喜，他眨眨眼，声音洪亮：“二师兄说，师尊有教无类。”</p>
“收进门的弟子，个个都不是人。”</p>
苍梧厌：“......”</p>
那时候他想，他这位师兄，可真是好眼光。</p>
连师尊布下的禁制都能勘破。</p>
后来他才知，他这位师兄，有一种神秘的天赋。</p>
窥见真实。</p>
世间万物，所有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p>
他是修真界鼎盛时期最耀眼的启明星，也是世间难寻的天才。</p>
可这样的天才，却早早陨落。</p>
陨落在他，最意气风发的二十一岁。</p>
......</p>
前尘往事浮现在眼前，苍梧厌看着拔出长剑的少女，心情复杂许多。</p>
看来，二师兄对她青睐有加是有原因的。</p>
十日的特训，也是有原因的。</p>
他预见了自己的消散，知晓了她的到来。</p>
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留下。</p>
“师兄，我带回封天剑，是不是就有机会救活二师兄了？”</p>
少女不确定的声音落入耳中。</p>
苍梧厌想起那日少年对自己说过的话。</p>
他说，师尊没办法，他们也没办法。</p>
那映月呢？</p>
苍梧厌抬眸，对上少女期待又小心翼翼地视线。</p>
“试试吧。”</p>
他没办法预料她的成长。</p>
但是......</p>
“现在可能没有办法，但未来不一定。”</p>
少女将长剑插进剑鞘，收进镯中。</p>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不能错过。”</p>
“走吧，师兄。”</p>
邬映月回头， 看向怔愣的青年。</p>
后者恍然回神，对上少女澄澈明亮的眼眸。</p>
她眼圈的红色还没褪去，脸上也残留了些许哭过的痕迹。</p>
可此刻她神采奕奕，眸光坚定，让人不由自主地心悦诚服。</p>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被她带着走了。</p>
在她身边，他总是会莫名其妙变得听话。</p>
这就是有师妹的感觉吗？</p>
像朋友，更像血脉相连的亲人。</p>
如果一开始他总是会有点奇怪的想法，现在开始，已经有了一点转变。</p>
如果想要陪她长大，他应该换种方式。</p>
家人，师兄妹。</p>
这种关系，要比任何都来得长久。</p>
苍梧厌拉回思绪，有些失笑地点点头：“好。”</p>
“接下来，要去哪里呢？”</p>
少女拿出令牌，有些犹豫地嘀咕出声。</p>
“不是要去采禄弥草吗？”</p>
他跟上她的脚步，伸手攥住她的手。</p>
“有条更近的路，我带你去。”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