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对于在水下钻洞已经非常有经验了，而索菲娅的运动神经比我更好，所以我们前进的速度很快。</p>
十多分钟后，我们就已经穿过了近20个洞穴，可我始终没发现黄海的踪迹。</p>
无奈之下，我只能用体力不支的借口，强拉着索菲娅上岸休息，同时不停的大声说话。</p>
黄海比程宇机灵得多，万一他正在返程，潜水过来听到声音，就能明白我的意思，然后继续潜水离开。</p>
但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因为我们足足休息了十分钟，我依然没有发现任何黄海出现、或是经过的迹象。</p>
不过在这十分钟内，也没有“天使”出现示警，所以我只能当做黄海已经完成任务，并且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出去了。</p>
这么想着，我招呼索菲娅继续上路，很快我们又穿过十几个洞穴，在临近圣殿前的、倒数第二个洞穴停了下来——因为黄海在这。</p>
当时我刚钻出洞口，就发现这一段暗河的水质颜色不对，接着我浮出水面举高手电筒，甚至都没来得及观察，就看到黄海躺在岸上，血几乎染红了大半个身子。</p>
“黄排长？他怎么在这？”</p>
索菲娅的惊呼从一旁传来，我回过神急忙上岸，就发现黄海的左胸、右腹和右边大腿各有一个血洞，尺寸和我的手腕差不多，应该是被“天使”的细足刺穿了。</p>
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可还没等我将那丝预感放大，黄海就慢慢睁开了眼睛。</p>
“陈博士？”</p>
黄海先认出了我，接着又看到了索菲娅，涣散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又似乎明白什么似的苦笑起来：“你们早就知道有那种东西，对不对？”</p>
“……”</p>
我沉着脸色没说话，不是因为黄海看起来快死了，而是当着索菲娅的面，我没法问他“任务”的进度。</p>
好在，黄海比程宇机灵的多。</p>
他见我沉默不语又苦笑了一下，然后递给我一个湿漉漉的黑色塑料袋。</p>
我撕开之后，发现是一部在这个年代很少见的对讲机，又看到黄海缓慢、但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就好像在暗示我什么似的。</p>
我心里一动：“完成了？”</p>
黄海半死不活的看着我：“引爆雷管接在扬声器上……”</p>
咔！</p>
我没等他说完就果断按下通话键，下一秒，剧烈的震动就随着沉闷的巨响，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p>
直到这时我才突然发现，我忘记问黄海布置了多少炸药。</p>
振动在固体介质中的传播速度最快，几乎一秒不到的时间，我就被地面的震动弹飞出去，然后“噗通”一声砸进水里。</p>
紧跟着液体传导的振动也接踵而至，连同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一起，将暗河掀起了一道两米多高的巨浪！</p>
按照正常的发展，我和索菲娅会被这道巨浪压进水底、或者直接卷起来拍上洞壁，运气差的撞断四肢、苟延残喘，运气好的会毫无痛苦的直接撞死。</p>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p>
浑浊的巨浪翻涌着触及洞顶之后，就像时间暂停一样骤然凝固。</p>
破碎的水花反射着手电筒昏黄的光线，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昏暗光芒，让我感觉仿佛置身于黯淡的夜空之中。</p>
紧接着，洞顶和巨浪接触的位置出现一道细密的裂纹，明亮的天光洒落下来，映亮了我懵比的脸。</p>
“……梦境坍塌了？”</p>
我盯着那道裂缝看了近半分钟才反应过来，炸毁圣殿是当年没发生的事，如果由此引起的连锁反应、超出梦境自身演化的算力范围，是有可能直接引发“坍塌”的。</p>
但以前都是从某些微小的方面开始，逐渐扩散到整个梦境，而这种瞬间“坍塌”的速度我前所未见……不对。</p>
我突然想起以前见过几次瞬间的“坍塌”，但那都是在老年版的庄湘出现、也就是我被强制唤醒的时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