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电压和电流强度的电路，无法直接连通在一起。”</p>
李智勇端详着“核心”继续道：“【黑镜】应该可以调整自身的电流强度，但是需要时间，所以才设计了这种随机且快速的变频——这是针对它的屏蔽电场。”</p>
“也就是说，【黑镜】不能接触到‘核心’的外层表面？”</p>
我试着理解了李智勇的话，可紧跟着又感觉不对：“但我们能和它交流。”</p>
“因为人体也是导电的——”</p>
李智勇抬起右手，同时踏了踏脚下的地板：“绝缘材料可以防止人体和地面构成回路，不过电荷还是会进入人体。”</p>
“所以人体接触到‘核心’时，会在一定区域内，破坏表面的屏蔽电场，让【黑镜】得以进入人体——这些绝缘材料应该是防止【黑镜】逃跑。”</p>
我听到这灵光一闪：“但这种‘破坏’并不彻底，【黑镜】依然受到屏蔽电场的限制，所以无法进行‘读心’——说到这个，你觉得‘读心’是怎么回事？”</p>
“……可能是生物电吧？”</p>
李智勇想了一下猜测道：“生物电也是一种电荷，【黑镜】进入人体后，利用自身电荷对我们的大脑皮层进行刺激，让我们以为‘听见’了它的声音。”</p>
“反过来想，【黑镜】是不是也能读取、破译我们大脑自身放电活动而产生的‘生物电信息’——我猜的，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找人问问。”</p>
“……估计问不出什么。”</p>
我想了一下摇摇头，现在的情况说明人类已经对【黑镜】有所了解，但李智勇这个站长兼高级技术人员毫不知情，意味着这件事的保密级别相当高。</p>
“其实想验证这个猜测也很简单——”</p>
李智勇用脚掌拍了拍地面：“站长在‘应急预案’中几乎没什么工作，如果是【黑镜】操作这一切，绝缘地砖下面一定有电路，连接周围这些培养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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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路平时应该是切断的，联合政府授权之后才会连通，然后【黑镜】就可以通过这些电路，启动培养器取用里面的备用身体——要看看吗？”</p>
我正琢磨李智勇说的原理，他已经蹲在地上，用那把小刀一插、一撬，一整块的地砖便被他掀了起来，而在那底下果然有条手腕粗细的电缆。</p>
李智勇抬头朝我笑了一下，接着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我早该想到的！【黑镜】只能以电荷的形式存在！”</p>
我吓了一跳，翻了个白眼才问道：“怎么说？”</p>
“【黑镜】的种种特性，基本可以确定是电流或者电磁波的形式——”</p>
李智勇指向“核心”，接着又指向周围：“但【巢】的内部只有无线网络，而电磁波可以进入‘核心’内部——如果【黑镜】具备电磁波的属性，早顺着网线跑了！”</p>
“呃……”</p>
“简单来说！”</p>
李智勇握起拳头在空中横向滑动：“电荷在电场作用下的定向移动形成电流，而电流在电场和磁场的相互作用下产生波动效应，也就是电磁波——”</p>
说到这，李智勇将那只拳头张开成掌，同时举起另一只拳头：“就像豆子和豆浆，豆浆来源于豆子，但不能说豆子是豆浆。”</p>
“这些电缆的存在，说明【黑镜】无法通过电磁波和外界交互，也就是说，它只能是某种力量形成的集群电荷！”</p>
“……我收回之前的话。”</p>
我真诚的看着李智勇：“联合政府不会让你这种人死的，就算解决了【大灾难】也不会。”</p>
虽然我还没有完全听懂，而且李智勇一直强调“只是推测”，但结合我之前进入“核心”的经历，基本可以确定他的推测没错。</p>
所以除了【黑镜】的能力被限制之外，又一个双喜临门的好消息出现了——我们根据实质证据推测出的【黑镜】信息，和“主”告诉我的不太一样。</p>
换句话说，“主”可能又被骗了，而这正好是我可以利用的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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