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位新人,町田苑子自然不会摆脸色,她露出笑容,说道:“放松些,你的作品我已看过,足以出道,无需担心。” 五更琉璃紧绷的身体明显松弛下来。 旭丘草木江湖 林志缓步踏入穗村糕饼铺,老板娘竟一眼认出了他,令他颇为诧异。 \"哟?你是上次那位少侠?\" 林志含笑与老板娘招呼,道:\"劳烦给我备两份糕点,无需精美的礼盒,寻常包装即可。\" \"哦?这次是要带回家人品尝吗?\"老板娘笑容可掬地问。 \"正是,没想到姑娘还记得。\" \"呵,我这记性向来不错。\"老板娘掩嘴轻笑,说罢便转身为林志准备糕点。 林志静静地等待。初次光顾时,他曾与老板娘闲谈,她自知他一人独居此地。如今寻常包装加上五日假期,老板娘便猜到他或许是带回给家人的。 霓虹国的五一黄金周前后,休假长达一周有余,虽与劳动节关联不大,但其间几个节日接连,故假期颇长。如今已是假期第三日,前日忙于五更琉璃之事,昨日又与众同门共度社团活动,若再不抽空回家,这佳期便将匆匆流逝。 正当等候之际,穗村内室的门帘悄然掀开。 高坂穗乃果自内室走出,正欲向母亲问安,却意外发现柜台前的林志,一愣后惊喜地喊道: \"啊,你是上次那个同窗!\" 正在忙碌的老板娘疑惑地回头。 \"在下野原林志。\" 林志恭敬地致意。 \"你好,我是高坂穗乃果!上次多亏你的援手,十分感激。\" 活泼的少女先是微微鞠躬,然后直起身,那双犹如蓝宝石般的眼睛凝视着林志,诚挚地道谢。 \"你们……\" 老板娘眨了眨眼。 \"哦,妈妈,我不是跟你说过吗?那次雨中的事!\" 老板娘略一思索,忽地眼睛一亮。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件事,多谢少侠了。\"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林志微笑道,接过老板娘递来的糕点。 \"这是银两,我先告辞了。\" \"少侠慢走!\" 林志离开后,门帘轻轻摇曳。 老板娘感慨道:\"真是个不错的少年郎啊,不知是否已有佳 “离家远行,归途漫漫。” 林志回首,目光中带着一丝奇异,向家中长辈询问,“阿母,此行何意?” 老板娘微挑眉梢,回应道:“无须多问,此事非你所及。” 唉,旭丘——此地乃深山之中的一方静土,亦是林志十六载的栖息之地。 一列单节车厢的铁轨列车穿行于山间,往来于幽深丛林,人迹罕至,故只此一车穿梭而行。四周山峦起伏,绿意盎然,令人心旷神怡。 “小伙子,站近矣!” 车夫之声自前方传来,林志收神提携行囊,跃下车厢,环顾四周,空旷无际。 车站狭小,周边并无屋舍,唯余翠绿山林环绕其侧。 “人呢?” 林志皱眉,不解为何人影全无,难道不是已抵达目的地? 手提行囊,缓步出站,林志步入寂静的天地。 “哈,山中物产丰富,果然名不虚传!” “唔……此物我曾见过!竟连此等事物亦有钻研价值。” “那位公子,我们还需——” “不妨,我……” “唔……” 林志见眼前几位神色惊惧的女学子,深深一揖,歉声道:“抱歉之至,扰了各位!” “无妨!” 几位看似是来写生或调查的女大学生,忧虑地瞥了一眼林志腋下夹着的大叔,心中忧虑。 “他可还好?” “安心,无恙,诸位请便。” “那……我们先告辞了。” “再见!” 目送女学生们离去,林志望着被自己挟持的老者,颇感无奈。 “老爹,年岁已高,怎仍如此顽皮?你看新之助这小子,受你影响何其深重?” “咳咳,此乃为你筹谋。” 名为野原银之介的老者轻咳两声,面色庄重,答道。 林志苦笑,心中暗道:你在敷衍谁呢? 从车站到家尚有段距离,林志坐在银之介的牛车上,眺望窗外的田野。 “老爹,田里皆已播种?” “皆已播种,新购一台犁车,驾驶之感甚佳,回家后你可一试。” 林志并未接话。 旭丘深藏于山,农耕为其长项,在这日本国,务农实为一门不错的生计,尤其是拥有大片土地的农家。 野原一族便是其中之一,否则也不会以“野原”为姓。 故而野原家家境殷实,田产丰富,更与诸多乡亲合资成立了林业公司,年年分红。 穿越深山,直至傍晚才抵家门。一家人共进丰盛的晚餐,谈论着学府之事,林志早早沐浴,回房休息。 嗡嗡。 林志翻阅着《幻想乡》,打开通讯软件一窥,嘴角微扬。 木实:林志,你回来了吗? 林志:嗯,傍晚到的。 木实:你总算回来了,再晚些,黄金周都要过了。 林志:因故耽误了。 木实:反正你向来自有主张。 木实:那明日小鞠家见。 “出门了。” “路上小心。” “知道了。” 田野间小径交错,稻田如镜,倒映天蓝与白云,静谧安宁,这就是乡野。 林志缓步走过乡间,望着山脚下的稻田,轻吐一口浊气。 乡间民居相隔不远不近,从他家到目的地约有千米之遥,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行过十数分钟,林志瞥见半山腰上的两幢宅邸,其中一间便是今日的目的地——越谷之家。 乡间的庭院并非皆是水泥地,有些仅略加修整,铺上一层细砂,以防青苔生长。 宁静的院角,几丛花儿盛开。 林志来时,越谷家的女主人正清扫庭院。 “雪子阿姨。” “嗯?林志,许久未见,听闻你外出求学,那边生活可适应?” 越谷雪子先是一怔,随后笑着问道。 “还算适应,只是偶尔会想起旭丘和大家。” 或许是游子思乡之情,但此情此景无可避免。小鞠她们在内室,你自进去吧。 “打扰了!” 林志微鞠一躬,轻车熟路地步入越谷之家。 越谷家颇大,甚至许多乡间房屋比城中更为宽敞。 脱鞋入门,一条幽深走廊映入眼帘。 走廊尽头,隐约传来欢声笑语。 林志推开门,室内喧嚣瞬间止歇,一双双明亮美丽的眸子齐齐看向他。 “喵帕斯!” 忽然,房间中最小的身影举起手,向他致意。 那是一个六七岁的萝莉,紫色长发束成双马尾,绑以黄色丝带,稚嫩的脸庞淡然,棕红的双瞳直勾勾地盯着他,似在期待他的回应。 林志眨眨眼,缓缓举起手,回应道: “喵……喵帕斯。” 这是何种问候?新的招呼方式 宫内莲华骤然起身,如灵鹿般疾步跃至林志身前,抱住他的大腿,仰首凝视着他。 “林志兄,吾已入学堂矣。” 林志朗声一笑,自携带的布囊中取出一叠新置的文房四宝,连同色彩斑斓的画笔。 “此物,赠与尔。” 莲华目瞪口呆,接过礼物,向林志深深一礼,“多谢大侠。” 林志见状,忍俊不禁,轻轻抚过少年莲华的头颅。一旁,几位少女围坐,其中一位紫发侧辫者斜倚桌面,一脸慵懒。 “哎呀,林志兄如此宠爱莲弟,让为姐甚为难当矣。” 富士宫木实,棕发长辫,智性之貌,戏谑地望着林志。 “汝姐不才,何必言重。”越谷小鞠坐在宫内光华一侧,掩嘴轻笑,她的棕发总梳成令人胆战心惊的高髻。 二人皆是林志幼时的同伴。 “吾!有否赠物?”宫内莲华得礼,越谷夏海跃跃欲试,望向林志。 “坐下!汝仍是稚子乎?”越谷小鞠微皱眉,起身压下妹妹。 “明明汝亦甚期待!”夏海坐下,低声喃喃。 “尔言何事?”越谷小鞠脸色微红,恼羞成怒,轻挠夏海。 夏海嘟囔着,却听不清她的话语。 林志淡笑,眼前的热闹场景正是他所熟悉的。他眼光流转,注意到人群中多出的陌生女子。 “嗯?待吾细观……似乎遗漏了某人。” 林志的目光锁定那紧张不安的陌生少女。富士宫木实搂过少女,笑道:“此乃萤也。” “萤乃是新近自东京迁至此处!” “前辈好!在下乃新搬至此的一条萤,今年始读五年级,请多多关照。” 一条萤站起,向林志行礼,她的紧张显而易见。 林志心中微惊,眼眸闪烁,打量着少女。方才留意到她时已觉奇特,此刻见她站起,才发现少女身材竟超出他所料,而她脸庞的稚气又仿佛诉说着青春年少。听她言五年级,身高却已超一米六,发育堪称惊人。 林志收回视线,笑道:“在下野原林志,幸会。” 林志神色一怔,抬头看向一条萤,“你说自东京而来,居于附近?” 一条萤紧张回应前辈的询问。 林志面色略显讶异,却不忘安抚她的紧张。他未曾料想,在这个纷纷向往都市的年代,竟有人由东京迁至偏远的旭丘乡间。 “若是近郊尚可理解,然而旭丘实乃深山僻壤。” “如无误,车站附近的路旁新筑一栋宅邸,应是萤之家。” “正是,吾家即在此处。” “故尔打算久居?此事倒稀奇。” 宫内光华打了个呵欠,说道。 “诸位,点心来矣!”越谷夏海的呼唤从走廊传来,手中捧着林志带来的甜点。 “此乃吾租赁寓所附近所购,众位品尝一二。” “善。” 众人纷纷取食。 宫内光华从越谷小鞠手中抢过两块点心,望着嘟嘴的小鞠笑过,坐回原位,望向林志问:“林志,城中生活如何?” “尚可,邻里和睦,学堂亦佳,结识了不少友人。” “唉?” 宫内光华诧异,伏案轻叹,似与想象中不同。 “何事?学堂生活有碍?”林志问。 “学堂无碍,然邻舍品行不佳。隔壁虽有大妈相安,楼下却有酗酒者,夜间不敢晚归,楼上夫妇常争吵,甚至有家暴之事,甚是可怕。” “须谨慎行事。”林志提醒。 富士宫木实翻了个白眼,对宫内光华道:“当初吾劝你来县里读书,你偏往东京。” “那是东京,青年之梦也。吾乡野之人,怎可错过?” 宫内光华言毕,目光转向低头的少女,一室静默,空气仿佛凝固。 意志如铁的宫内莲华,身处幽静的山乡, 嗯? 林志微感疑惑,凝视着宫内莲华。 越谷小鞠悄然而至,轻倚在他身旁低语:“莲酱近来对咱们这地方是否偏远,似乎特别挂怀呢。” 为何…她会突然对这事上心? 林志面色古怪,难道与一条萤有关?毕竟她来自繁华的东京,所见所闻定与乡间生活有所不同,令莲华困惑? 思索之际,他无意间瞥向一条萤。 此时,一条萤正与越谷夏海谈笑风生,忽然察觉林志直视的目光,立刻坐正,内心慌乱地胡思乱想: 怎……怎么办?!师兄在看我,是…是我哪里不对劲吗? 少女心头紧张,坐立不安。 越谷小鞠见状,连忙在林志耳边补述:“莲酱在萤来之前就常提及此事,或许因你与光华姐都离乡求学之故,这里没有大商场,连高中都没有,无疑是乡下了。” 宫内莲华低语,四下宁静,众人注视着这位小丫头,皆感头痛。 宫内莲华的智慧远超同龄,这是所有人共认的事实,她小小头脑中蕴含独特的敏感与奇思,潜力惊人。 因此,她的想法和举动时常让人费解。 该如何应对? 林志愁眉不展,席间的少女们同样苦恼。 有了! 宫内光华猛然起身,面带破解难题后的光彩。 “有件事差点忘记说了。” 她笑意盈盈地望向众人。 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 越谷夏海颤抖着,低声在姐姐耳边低语。 林志则默默地与富士宫木实交换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尤其是宫内莲华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流转时,那种感觉更为强烈。 咳咳。 她先是一阵轻咳,随后挠头笑道:“来之前,姐姐让我请各位明日一同帮忙翻修校园,特别是学长学姐们……” “哎呀。” 众少女瞬间神色黯然。 这不是真的吧,这种事也要我们学生亲自动手吗? 越谷小鞠脸色垮下,满面苦涩。 “这是周末!这是童工!我要去教育局告一穗姐!” 越谷夏海怒气冲冲地踩上桌子,挥舞手臂宣告。 夏海酱要告状吗? 宫内莲华瞪大双眼望着越谷夏海。 咳咳,开玩笑的。 越谷夏海急忙规规矩矩坐下,脸上有些尴尬地解释。 要是莲酱对这事感兴趣,那就麻烦了。 毕业已有两年,为何还要我做这些? 富士宫木实苦笑摇头。 嘿嘿,大家都知道学校的处境,能申请到资金维持运营已是不易,其余的事还得靠自己解决啊。 宫内光华罕见地为姐姐解释一番。 地处偏僻乡村,人口流失加上少子化问题,旭丘学校的生源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