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歌者

【“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过站概不负责。”】 终点站是永夜车站，这个林清远听说过，但是骨龙多尔，是情报里并未提及的站名。 车厢里的座椅和装修，和学院的开学列车【白驹过隙】不同，看起来不奢华也不高档，蒸汽朋克一样的风格，有些古拙陈旧。 就连车窗上面的挂画，也是齿轮组成的图形。 列车在行驶过程中，偶尔会有颠簸。 生日歌还在继续…… 要知道，这不是一辆普通的列车，如果对方是异能者，根本就没心思干唱生日歌。 既然对方不是异能者，那会是什么？ 来都来了，总要一探究竟。 就是不知道，无名列车有没有返回学院的回程车？无论如何，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林清远来到窗边，将车窗打开，凛冽的风灌进来，吹乱他的黑发。 窗外是一眼看不到底的黑暗，林清远探出头去，确定后面的异能者没有跟上来，稍微松了口气。 刚刚一时冲动，想要毁掉列车，如今冷静下来，林清远果断放弃这个打算。如果【无名列车】只有一辆，要是把它毁了，自己也许真就回不去了。 自断退路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做…… 毕竟，他并不熟悉神秘怪谈的规则。 林清远弯腰摸了一下车座，发现上面并没有灰尘。 列车自己是不会打扫自己的，但是操控异能者当清洁工，就会方便许多。 因为反杀了梦魇君主，林清远发现自己可以免疫精神控制。 列车无法操控林清远上车，只能通过邀请的方式。 想到自己离学院越来越远，林清远不知道，这次到底能不能回去——如果一珞发现他不见了，一定会担心的。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为了救那些同学，即使重来一次，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义无反顾。 经历了这么多风浪，林清远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一惊一乍的青涩少年，即便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无法预料，他依旧镇定如常。 索性现在也无事可做，他便寻着歌声，穿过车厢与车厢之间的金属门。 这些门似乎有自动感应，只要人靠近就会伸缩变形，向外延展，创造出连接车厢的齿轮通道。 没有具体数走了几节车厢，只听见歌声越来越清晰—— 应该就在这间车厢了。 林清远停下脚步，看到了唱歌的人：它看起来像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 雪白的长发倾泻，精致的如同洋娃娃的五官，嘴角下方有两道细长的裂缝，白瓷一样的皮肤，反射着昏黄灯光。 那双逼真的假眼，没有焦距，空洞茫然。 林清远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仿真人偶，还是某个奇异怪谈。 当他准备靠近女孩，歌声戛然而止。 人偶女孩似乎注意到有人来了，她慢慢转动脑袋，用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林清远，轻声说：“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林清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是查户口的吗？你应该知道我来自哪，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人偶愣了一下，然后歪头一笑：“他们不会说话，只有你会，所以，我才问你。你和他们不一样。” 林清远察觉到这句话的要素：“你说的他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