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系……长安太守肯定不会因为詹水兴砸了自己的饭碗,如果排除掉长安太守,那就基本可以排除掉整个长安府的人,往上能制造这个机会的,应该就只剩下那三个人……”郭配慢慢收了语气,不敢再说下去。</p>
曹真却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说下去。</p>
“西别驾夏侯晚,长史府曹长史,州牧~夏侯刺史。”郭配的声音很低,语气孱弱,像是在说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p>
“听说你最近在长安府翻旧账查旧案,是想从过去破局现在吗?”曹真突然转了话锋。</p>
“下官,下官想先整顿内务,让他们都懂懂规矩,这样才能顺利~破局……”郭配有点摸不透曹真的心思,身上就跟着一阵一阵的紧张压抑。</p>
“官场呢是笔糊涂账,你们郭家世代戎马,到了你这里大概刚刚体验到文职工作的软滑弹性,历任新官到任,多少会推翻一些旧制,但要保留大部分的空间,这也算是约定俗成的江湖规矩。留的这个空间呢,并不是上一任的体面,而是对下边有一个合作的态度,流水的将军铁打的营盘,你是过渡,他们是身家生活,这个道理你慢慢琢磨。回去之后旧账不要着急翻,关于长安近期的文书卷宗多看一看,或许也会有不错的收获。我最近就看了一些你那送过来的抄本,有一本《年叙礼事编撰》就写得不错,上边记着今年九月份的时候,西别驾苑为公主承办了一场游园夜会,邀请曹氏宗亲和夏侯家的亲眷一块在雁鸣湖夜游,场面盛大空前绝后,抽调了城内大部分安防去维持秩序,就在那一晚,长安府地牢被劫……当然那本书里不会写长安府地牢被劫的事情,这个事情要从另一本才能看到。”曹真转动着右手拇指上的扳指,语气中没有一丝说教的意味。</p>
但郭配的脸还是刷一下红了,曾几何时他信心满满意气风发的举着酒杯对曹真豪言壮语,说自己所学所识足够担任一个长安太守的职位。</p>
“难道是公主?不对,西别驾苑承办,还是夏侯兄弟。”郭配咬着牙说出了那个之前让他犹豫的名字。</p>
曹真笑了笑,将一碗酒推到郭配面前,似乎是在嘉奖对方说出口自己想听到的答案。</p>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把人抓回来严刑拷打让他指证背后的人。”郭配端起酒碗一饮而尽。</p>
曹真笑着摇了摇头,“不要急,有些事情捅破的太快,不见得对我们有利,以上只是我们的猜想,或许他们没有那样做呢?你回去把事情如实的向州府汇报,请州府给出一个意见……”</p>
郭配猛地一拍脑门,“小侄太鲁莽了!大司马说的太对了,把事情推到他们面前试一试就能知道他们是不是始作俑者了!”</p>
郭配前脚欢欢喜喜的去长安,后脚行宫苑就走出一个信使直奔天水方向。而城西的桑陌大道上,夏侯晚带着逢乐官正朝城内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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