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来帮你!” 站在一旁的陈丽娇见状,也急忙跑过来,想要帮忙数钱。 她虽然年纪小,但已经懂得了一些基本的数学知识,对钱也有了一定的概念。 “好,娇娇真懂事。” 刘菊香笑着摸了摸陈丽娇的头,将钱递给了陈丽娇。 “一块、两块、三块一共是三十一块六。” 陈丽娇接过了钱开始数起来。 “妈,你这一篮子菌子能抵我二十天的工资。” 陆雨薇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的乖乖,我以前都不知道头茬菌子那么值钱!” 刘菊香拍着大腿后悔不已,她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转眼之间,她又觉得不是自己的错。 是家里的老头,老是叮嘱自己,没事不要去女婿家。 要不是知道女婿今天下午要去外省,王春梅又爱打牌白天不在家,她都不会来。 “妈,这是我刚刚记下的名单,明天最少要二十六斤菌子,你能采摘到那么多菌子吗?” 陆雨薇将纸递给刘菊香看,上面清晰地写着每个老人的名字和他们要求的菌子数量。 “能,这菌子那么贵,让你几个哥哥跟嫂子都去山上摘菌子。” 刘菊香接过纸,虽然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心里却很是激动。 她今天早上七点多钟去山上采摘菌子,才几个小时,就有十多斤。 篮子里面的菌子都是挑选过的,品相不好的,她都留在自己家里,打算晚上炒来吃。 “菌子要是太多了,你让爸陪你一起来。” 陆雨薇嘱咐道。 她是语文老师,下午一般没有课,卖完菌子可以带他们一起去医院。 “菌子才多少斤,你妈我身体硬朗得很,担百八十斤都不在话下。” 刘菊香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脸上满是自豪。 她半躺在沙发上,开始给陆雨薇讲述起自己年轻时的故事: “我年轻的时候啊,还去修过水库呢。那时候,很多男人都比不上我,我挑着担子,一天能走几十里的山路” 刘菊香回忆起那段日子,眼中都亮了,她就在那个时候遇到了陆俊生。 别人都被太阳晒的黝黑,只有他白的发光,她一眼就相中了他。 “妈,你真厉害,我的力气可能就是随了你。” 陆雨薇挥了挥手臂,笑着打趣。 她想起自己上辈子刚开始摆摊的时候,没有三轮车,只能自己挑着担子,每天走街串巷。 “是啊,你的皮肤五官随你爸,脑瓜子跟体格却随了我。” 刘菊香微笑着,看着陆雨薇,眼神中满是疼爱和骄傲。 “不跟你聊天了,我回去还能上山采一波菌子。” 刘菊香摸了摸口袋里的钱,急忙开口。 这一篮子菌子,比全家一个月的收入还高,早点回去能多采几斤。 “妈,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吃完再走。” 陆雨薇起身往厨房走去。 “不用,我带给你的菌子都被你卖掉了,你婆婆回家估计会说你,我明天早点送菌子过来,让你婆婆也尝尝鲜。” 刘菊香起身拉住陆雨薇的手,拒绝道。 城里喝水上厕所都要钱,女儿在城里也不容易。 “妈,我明天要上班,你不用来太早。” 陆雨薇笑着提醒道。 “哎呦,瞧我这记性,都忘记你明天要上班了。” 刘菊香突然拍了拍额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 她站起身,不等陆雨薇再挽留,便提起篮子,快步向门外走去。 陆雨薇见状,急忙从屋里拿出那一斤已经切好的猪头肉,牵着陈丽娇一同追出了门。 “妈,您等等,我给您拿了些猪头肉,您带回家打个牙祭。” 陆雨薇气喘吁吁地赶上刘菊香,将猪头肉递到她的手里。 “你这孩子” 刘菊香接过猪头肉,声音有些哽咽。 每次来看她都不会空手回去,这也是老头子不想让她来的原因之一。 “妈,我每个月都有工资,不缺肉吃。” 陆雨薇掏出手帕,帮刘菊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王春梅要是不打牌,其实生活也能过的不错。 自己每个月给四十块钱的伙食费,菜市场的萝卜白菜八分钱一斤,大棚蔬菜比较贵,也就两、三毛一斤,其实不用天天喝白粥吃盐菜。 主要还是那些盐菜都不要钱,每年娘家都会送过来。 陆雨薇和陈丽娇一直目送着刘菊香上了车,直到公交车缓缓驶离,她们才转身回家。 “妈妈,我饿了。” 陈丽娇摸了摸肚子,小声道。 要是以前,她肯定不会开口说自己饿,因为奶奶会骂她饿死鬼投胎。 “行,我这就给你做。” 陆雨薇看了一眼手表,才三点多钟。 陈丽娇正在发育,身体又缺少油水,饿的快也正常。 “来,娇娇娇,快尝尝看。” 二十分钟后,陆雨薇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推到陈丽娇面前。 “妈妈,我不是在做梦吧?” 陈丽娇看着眼前的牛肉面,眼睛一亮。 今天早上吃了油饼、鸡蛋和大鸡腿,中午吃了牛肉面,下午还能吃牛肉面,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你不是在做梦,以后妈妈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陆雨薇一脸慈爱地看着陈丽娇,微笑着做出保证。 她的思绪不禁飘回到过去,那时陈思磊身体差,胃口也不好。 为了让他能多吃一点,她尝试了各种食谱,变换着花样做各种美食,只为让陈思磊的胃口能够稍微好一点。 今天只是简单地煮了碗面,陈丽娇就已经吃得如此满足,这让她内心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王春梅搓完麻将回到家,本以为能有一口热饭热菜等着她,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冷锅冷糟。 她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被威胁到。 “天杀的败家娘们!我儿子刚出门,你就不将我放眼里了?” 王春梅一边骂着,一边大步流星地走进厨房。 她的目光在厨房的橱柜上扫过,发现那里空空如也,猪油罐里面的猪油已经见了底,面条也都不见了。 “我的面条和猪油都被你霍霍完了!生个赔钱货还想吃那么好,。” 王春梅愤怒地用力拍打着房门,她的声音尖锐刺耳,脸色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着怒火,恨不得将陆雨薇千刀万剐。 家里的猪油和面条都是男人才能吃的,她自己都舍不得吃,王春梅越想越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