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朝着棺木的方向跪了下去，哑着嗓子，扬声喊道。</p>
“哥哥，嫂嫂，朝云……接你们回家。”</p>
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再抬不起。</p>
李云嗣的副将军陈平，在李朝云跪下的瞬间，就大声喊道：“退。”</p>
所有军士，退到了一边，躲开了李朝云这一跪。</p>
这一躲，五具棺木也彻底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中。</p>
李朝云却一直跪着没抬头，额头整个陷在雪地里。</p>
陈平二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是常年驻守边城才有的风霜。因连日赶路铲雪，眉目间透着明显的倦意。</p>
他走到李朝云身侧，伸出手想扶起她，手却在距离她肩膀一拳的位置停下。</p>
他的身份，做这样的事于礼不合。</p>
陈平低垂的眸子里满是心疼，唇角翕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p>
见李朝云肩膀颤抖，还在伏地哭泣，陈平也顾不得规矩了。</p>
俯身揽住李朝云的肩膀，把李朝云扶起。</p>
“郡主节哀，属下无能，没护住世子爷。”</p>
李朝云站直了身子，也看清了正前方的棺木。</p>
她一只手捂住嘴，再看棺木，已经模糊了双眼。</p>
陈平想要再劝，善郡王府的马车也到了。</p>
他只得任由李朝云哭，上前给善郡王和永嘉公主行礼。</p>
陈平是李云嗣的副将，也是李家的家臣。他父亲当年就是随李景川征战沙场的偏将军，他自小和李云嗣一起长大。</p>
所以陈平忠于的不是大周，不是天子。而是李家，确切的说是李云嗣。</p>
他走到李景川和永嘉公主面前，双膝跪地。</p>
“王爷，王妃，是属下无能，没能护住世子爷。请王爷王妃责罚，属下绝无二话。”</p>
想起李云嗣的死，陈平伏在地上的手不自觉握紧。被寒风吹到青紫的手背，浮了一层青筋。</p>
李景川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起来吧，为大周战死沙场，是他的荣耀，也是李家的荣耀。”</p>
随他来的，还有兵部和礼部的官员，李景川只能这么说。</p>
永嘉公主看着棺木，身子晃了晃，被李景川扶住肩膀。</p>
夫妻两人依偎在一起，是依靠也是慰藉。</p>
又过了好一会，永嘉公主一步步抬脚，靠近棺木。</p>
李朝云不放心母亲，也跟着上前。</p>
母女两人抱着棺木痛哭，哭李云嗣年纪轻轻就和他们天人永隔，又哭世子夫人谢氏和几个孩子。</p>
礼部的官员要操持接下来的丧礼，兵部协同，还要安置李云嗣的五千亲卫。 所以永嘉公主哭了两刻钟后，礼部侍郎黄忠忍不住上前劝说善郡王，“王爷，请王妃节哀吧。皇上命臣操持忠勇将军的丧仪，也是看重王爷和李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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