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交织，大抵就是沈昭现在的心情。当然，恨已经远远多过爱。就算爱，也不是真爱，只剩下偏执的想要占有。</p>
刚才这句质疑，也不是为了给程如锦撑腰，不过是想在苏清妤这找点存在感罢了。</p>
程如锦听到沈昭的质问，也由丫鬟扶着站起了身。</p>
沈昭愿意陪她来，愿意给她做主，让她心里忽然踏实了不少。</p>
程如锦也看向苏清妤，开口问道：“家里是还没准备好么？”</p>
京中的流言她已经知道了，从进府开始，她甚至不敢问她娘和弟弟到底是怎么死的。</p>
刚刚苏家的人去通知她回来奔丧，还说会大办丧事，她心里长长地出了口气。苏家这样做，起码还能保住她母亲最后的体面。</p>
母亲体面的过世，她在沈家的日子也能好过很多。</p>
不是她不想给母亲讨回公道，逝者已逝，她总要为自己谋划一二。</p>
苏清妤淡淡地说道：“云夫人做出这样的丑事，苏家是不可能给她风光大葬的。”</p>
程如锦红肿的眸子泛起一层怒意，“之前不是说要大办丧仪么？是不是你从中作梗？”</p>
苏清妤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大红的斗篷裹在身上冷艳明媚。</p>
“大办丧仪？表妹是想怎么大办？”</p>
程如锦皱眉说道：“该有的仪式要有，灵堂也要布置起来。另外直近的亲朋故交，都该来送一送。还要请高僧超度亡魂，这些都是不能省的。”</p>
在程如锦看来，哪怕她母亲做了丑事，苏家顾及颜面也不该和一个死人计较。</p>
苏清妤差点笑出声，程如锦有什么脸跟她提要求。</p>
“表妹说的这些……都不可能。”</p>
“不过我知道表妹一向孝顺，我之前已经托人问过了大师。有一个办法能让云夫人早登极乐世界，不受地狱恶报之苦。”</p>
程如锦不解地看向苏清妤，“什么办法？”</p>
苏清妤那身大红的明艳打扮，刺的程如锦锥心蚀骨般的难受。她不自觉地别过眼，不想看苏清妤。</p>
“大师说了，只要近亲之人能在灵前跪上三天三夜，佛祖也会被感化，接云夫人去极乐世界。”苏清妤扬声说道。</p>
说完又补了一句，“表妹是出了名的孝顺，别说是三天，就是让你跪死在灵前，你也绝不会说一个不字。对吧？”</p>
程如锦咬唇看向苏清妤，这两句话，让她僵在这骑虎难下。</p>
眼下刚刚二月中旬，天气虽有些回暖，但是晚上依旧寒风刺骨。这么跪上三天，别说身体受不受得住，可能夜里就直接冻死了。</p>
但是苏清妤的话，让她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p>
只要她现在拒绝苏清妤的提议，马上她就会变成世人口中的不孝女。 她僵在那，说不出拒绝的话。</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