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胡亥恍然大悟,叹了口气,说道:“明天你和我一起,偷偷的过去。” “喏。”他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胡亥返回自己的宫殿,吩咐赵高:“传令下去,让李由务必设法,伺机而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取得胜利。我要把匈奴打疼!就算是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们也要战斗!” “喏!”赵高援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递给胡亥,待他点了点头,便存档,等候皇上盖章。 胡亥身在咸阳,用的都是叔孙通的书信,赵高的奏章他已经很久没看过了,这时看过,心中既是担心,也是赞叹一声:“好书法”! 这一句话,让赵高笑了好久,就像是一头刚吃了蜂蜜的狗熊。 胡亥本想偷偷地看看有没有难处的百姓,但皇上出行,一般都会有隆重的仪式。虽然没有自报家门,但数百名侍卫同时现身,淮南知府也被吓了一跳。 胡亥换上一身便服,带着韩信和赵高,带着十多个贴身侍从,一路护送到了淮南港。 正像韩信说的那样,码头上围满了穿得很少的苦力,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平民,大部分都是面黄肌瘦,妇女们都是衣衫褴褛,面前还站着几个还没长大的小孩。 这样的场景,和胡亥在黔中郡见到的场景,是如此的相像。 但眼前的景象,却比黔中郡的情形还要凄惨! 黔中郡的港口,都是为了逃避战争而背井离乡,背井离乡的难民,他们或许还在为生计而挣扎,但他们的眼睛里却有一丝光明,见到有人,就会兴奋地上前,说出自己的能力,想要得到一份工作。 然而淮南的港口上,所有人都呆呆地坐在那里,大部分人还在喘气,见到胡亥等人走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它们只能呆坐在那里,等待着被收购,或是被死神的镰刀所割去。 而在她怀里,却是饥肠辘辘。 只是,她的声音,却是那么的微弱,那么的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 胡亥注意到了小孩头上的草签,他惊讶地看了一眼,发现大部分的小孩身上都挂着一个草签。 “那几个小家伙。” 韩信轻叹了一声:“如果有人想要将那些孩童带走,他们或许还能活命。如果没有人购买,他们的双亲根本无法养活自己,年幼的就会被淹死,长大的则会被驱赶出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臣出征之时,有一处饥馑之地,乡民以子易子。” 胡亥立于当场,无语凝噎。 便在这时,一片喧哗之声响起,却是淮南县的县令带着士兵前来捉拿,似乎要将船上的妇孺全部抓了出来。 胡亥又问:“何罪之有?” 那县丞奉县尊之命而来。 就连淮南县的知府,也不会想到,今天会有一位皇上路过。不过,他也听说过皇上来到了楚地。见着这样的阵仗,知府还以为是哪位大臣来了。 那县丞身为“重臣”,自然要表现出对朝廷的忠诚,恪守律法。 那县丞道:“那些奸人,居然贩卖儿女,不但犯法,而且还有悖逆之处,简直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胡亥没吭声。 在秦朝,贩卖人口就已经违法,更别说贩卖儿女了。 那县丞又道:“再者,如今百姓心中存着一颗仁慈的种子,他们在重置之时,体恤百姓困苦,所以大赦了那些为了谋生而出卖自己的人,并且还了他们的尊严。现在太平盛世,那些人不仅不想着种田,反而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当然要管一管,让他们知道厉害。”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但我们县令,也是奉了皇上的仁泽,教导这些桀骜不驯之辈,也是一番好意。” 赵高站在一旁,气得七窍生烟,却不敢在皇上面前多说什么,只能忍着。 韩信沉声道:“我们要不要打一架?” 胡亥连连点头,他也没说什么。 出了港口,胡亥才说着:“我一离开,你就让人将他放了。” 韩信奇道:“怎么还得等你回去?” 胡亥道:“平日里,这些县太爷都是不管港口事务的,他们知道我在附近,就想要向我表达善意。再说,他们虽然不关心百姓,但律法并无不妥。” 胡亥向赵高道:“你回去后,一定要告诉我,回到咸阳后,首先要做的,就是修改律法,让贩卖儿女的人免于惩罚,当然,这是非常时刻,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除了那些十恶不赦的人,没有一个母亲会放弃自己最疼爱的孩子。 这就是,没有将人类的感情,融入到这个世界上,才会造成这样的灾难。 “到此为止吧。”胡亥向韩信道。 “我带你走十里路。” 十公里,十公里。 胡亥笑了起来,说道:“原来你是想把我带回咸阳啊!” 韩信叹息一声,说道:\"这一次和皇上分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胡亥微微一笑,他轻声说道:“现在,你还需要安抚南方,保护我的国家,我不能将你释放出来。待到天下太平,海清河晏时,你甚至可以留在咸阳皇宫里。” “岂敢。”韩信道。 他将胡亥送入一辆金银战车之中,云梦大泽之行也算是告一段落。 韩信并没有说出自己的不情愿,但是在送别了皇上之后,他看着这片大地,却突然觉得,这片土地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殿下?”一名侍卫低声叫道。 韩信回过神来,看着侍卫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心中一动,便问:“你是哪里人?你认识的那些年轻人里,可有出类拔萃的?” 侍卫一怔,不明所以,但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胡亥尚在归途中,咸阳城中已是一片混乱。 单于有意将广陵侯娶妻的事情,早就在匈奴使臣中传开了。 咸阳上下,人人翘首以待,等候皇上的回音。 他们等来等去,就看到这位特使,被当成了贵宾一般对待。 这样一来,刘萤入京的事情,就成了定局。 传言是真的。 这一天,吕嬃冲进刘萤的住处,一把拉住了她:“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