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直到尽飞尘已经消失在夜幕,直到纷飞的花瓣凋零在地,众人方才迟迟的回神。 “老,老尽现在什么修为……?” 白芝芝呆若木鸡的张着嘴,脸上除了震撼以外再无其他。 “鬼知道……”王意仰头看着尽飞尘消失的方向,拳头攥紧,不知是在想什么。 江知意也亦是如此,一言不发,只是双目呆呆地看着眼前两极分化的街道。 左边是被撕碎的街道,右边是极寒领域,而他介入在两者之间,将它们分隔开来,两个不同的世界,让他有了种挫败感,不禁的去想,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是否如他与尽飞尘一般,明明近在咫尺,却也相隔万里,完全不同。 沉寂了很久,尽飞尘随手使用卡牌放出的两道「无始印」让大夏五大天才与雾都首席天才硬控数十分钟。 “‘流’境……一转。”卡诺开口了,他从战场上回过目光看向尽飞尘消失的天边说:“他的修为是‘流’境一转,但是从这一击可以看出,他的战斗力已经甩了这个境界许多。” 他声音平淡,但心中却是复杂的,他是天才吗,当然是,还是全世界几百亿人口中凤毛麟角的天才,只是事到如今,他有种感觉,是不是只有他这种天才,才有资格见到尽飞尘这样的天才。 在从前他就听到过尽飞尘的名号,八寰最强、本世纪最强天才这类的诸多称号,他没有不屑一顾,只是在心中并没有那么认同,因为在他看来,这种程度的天才本质上是并不会差太多的,差的只是努力与否,就像他初见王意等人的修为,只是惊讶,但并不是震撼,因为他也是天才,他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境界只要付出比常人多出很多得努力就可以做到, 但是尽飞尘却推翻了他的理念,原来寰级天才之间也可以有如此之大的差距,原来寰级也分三六九,原来有些人真的天生就要不同,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分类出尽飞尘的天赋,那么可以叫做:独一档。 在尽飞尘之前,他听过最强的天才是大夏的流月尊者月明一,而现在,他见过的最强天才同样是来自大夏,只是他的名字叫尽飞尘,叫花海下的魔术师。 卡诺目光环视整个伦敦,高矮不一的建筑在月色下凸显,这些建筑都是由同样的材料建筑而成,但他们却又高低贵贱之分,这跟它们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在它们诞生之前就已经有建筑师提前画好了它们的图纸,多高、多大,早已经备注了。 努力是一种天赋,但天才是唯一的天赋,或许这就是天才论吧。 寰级是一块金子,但在寰级的世界内,金碧辉煌,而尽飞尘绝无例外,会是那一块最大、最耀眼、最夺目、最令人震撼的金。 “死一圈回来一看,修为比老子还高出这么多,那我拼死拼活修炼的这六个月算什么。”白芝芝要掉小珍珠了,他蹲在路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小木棍开始画圈。 “算什么?算是我们对自己的负责。”王意的心理素质很强,他当然也意识到了天才之间的差距,但这并不是他颓废的理由。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王意轻拍白芝芝的肩膀,说:“你只看到了尽飞尘的修为,但你又如何知道他这半年是如何走来的?你又如何知道他是否遭遇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危机?你的努力,对得起本心就好,又何必要与他人比较,你不想被他落下太多,我亦是,那我们更不应该去想、去怀疑,而是抱着理想与志,大步向前。” ………… “懂了!”白芝芝奋然起身,拳头紧握、面色坚毅的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但道,道……道牛逼,我也牛逼!老话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尽飞尘那小贼遇到危机开宝箱升级了,我也行!一会我就去作死!咱走着瞧!” “……罢了。”王意沉默了半晌,最后抬起的手缓缓放下,“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白芝芝虽然没有听懂王意的劝道,但却用自己独特的思想让自己脱离了迷惘,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虽然白芝芝没有听王意的话,但一旁的江知意、太史青衣等人确是听了进去,大家都是从小被培养长大的天骄,心理素质及接受能力都是从小教导,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一点,便就从刚刚的怀疑中走了出来,并且更加下定了努力的决心。 而这一切都被一旁的卡诺尽收眼底,也是直至此刻,他同样的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夏这个国家的强者会如此之多,无论男女,无论聪明与否,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可以把绝对的落差与距离化作自己的动力,杀不死的,只会使其更加强大,生生不息。 当然,这样的说法如果换算一下,就会得到一个字:卷。 一个人卷会使一个人变得强大,一百个人卷会造出一个小型军队,一千呢?一万呢?十万呢?十亿呢? “这就是大夏人……”卡诺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绝对的动力转换,无论遇到什么挫折,大夏人都会以不一样的方式,不一样的理由转换为统一的动力。 破败中觉醒,破败中复苏,正如多年前的大夏,哪怕是多么巨大的血战,他们总会在极短的时间重振士气,再度复苏。 “大虾仁?什么大虾仁?” 雪诺眨着呆萌的眼睛好奇的看向卡诺,完全没有其他人的挫败感,因为她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差距,她就知道任务结束了,没事了,可以乙游启动了。 后者一呼吸一滞,心中安慰自己:起码没受打击,也是个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