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五皱着眉头,侧过头去,装作没看见。如今监牢,已经不是他的天下,</p>
“这老张头,越老越糊涂,当初入狱,就是逞口舌之快,如今在监牢里过了好几年,还是改不了原先的臭脾气。”</p>
辛五暗暗叹息。</p>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辛五眼睛掉在地上。</p>
第二天早上,辛五被人从梦中叫醒。“辛头儿,住监牢的犯人,以后也要交税了。”</p>
“谁这么大胆子,来监牢收税?上面知不知道?”</p>
辛五怒声问道,心里却先入为主,认为肯定是辛龟捣鬼,那个家伙每次大起大落之后,都要想办法搜刮地皮,网罗钱财哄自己,还美其名学压惊喜钱。</p>
但这钱,对老百姓来说,从来都是惊,而对辛龟来说,全部是喜。</p>
这次辛龟被无生门高手凌空掠走,肯定担惊受怕,按照惯例,肯定要搜刮钱财压惊。只是辛五没想到,这次辛龟把手,伸到了监牢。</p>
那人指了指府衙方向,“这就是上面的意思。”</p>
辛五彻底无语。</p>
真的没想到,沈步青与辛龟,被无生门掠走,再次回来之后,彻底成了一丘之貉,彼此沆瀣一气。他一声长叹,看来这陶城,永无天日了。</p>
白须老张头双腿昨晚被刺伤,躺在地上不能动,大声道,“真他娘的不要脸,老子肚子里还有泡新鲜的屎,他们要不要?”</p>
一言既出,立即引来附和声无数。</p>
“我这还有三十年整身童男的童子尿,也可以为大人灌缝。”</p>
“小人昨晚吃了些黑豆,也可以放屁给大人吹风压惊。”</p>
……</p>
辛五挥舞铁拐,砸的栏杆当当作响,“你们想要造反?都给老子闭嘴!”心里却在埋怨这群犯人,不识时务。昨晚老张头含蓄骂沈步青是狗,被打的双腿鲜血淋漓,而这些人,却毫不汲取教训,嘴巴痛快只是一时,肉体的疼痛,却会持续很久。</p>
“嘿嘿,这次姓沈的算盘,的确打错了,咱们坐牢的人,穷的叮当响,哪有银子给他?”</p>
此言一出,牢里犯人纷纷点头。官家再有办法,也不能石头里榨出油来,这次沈步青的脚,算是踢在了铁板上。</p>
“你们这些该砍头的东西,自然是没钱,但你们可以给家里人写信,让他们捐点银子,不会写字的,也不打紧,稍后就会有代笔的前来,当然也不能白写,每人收十个青钱代笔费。”</p>
不知何时,辛龟的手下,走了过来,手指着这些犯人,缓缓说道。</p>
“我坐牢太久,家里亲人都死了……”</p>
有个身材佝偻的囚犯,低声说道。他坐牢的时间,甚至比辛五当牢头的时间还长,有些牢里的陈年旧事,辛五还要向他请教。</p>
“亲人死了,还有亲戚……”</p>
佝偻囚犯声音又大了些,“亲戚也死了。”</p>
辛龟手下并不着急,走到那囚犯身边,看着他眼睛,一字一顿道,“那我就去刨你家祖坟,把你祖先的棺材板卖了。”</p>
佝偻囚犯身体竟然绷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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