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陈旧庭闻言，自然不会就这么相信朱高烁。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索性也不再勉强。 只是满脸诚恳的说道：“殿下若是遇到了什么事，请立即派人前来吩咐，下官必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他倒是不担心朱高烁能发现什么，唯一担心的，就是平凉府有不长眼的人。 虽然他已经三令五申，让各县加派人手维持治安。 但凡事都有那么一个意外！ 他可不想让意外出现，让自己的脑袋稀里糊涂的搬家。 离开了府衙之后，朱高烁就马不停蹄的直奔平凉府城外。 一直关注他行踪的陈旧庭听到消息后，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又是何必呢？你根本就什么也查不到！” 他为了应对朱高烁，做了无数方案！ 就连他自己都不觉得除了内鬼之外，还有什么可能会泄露计划！ 而内鬼又显然不可能存在！ 只因计划泄露后，所有人都难逃一死！ 除了他！ 毕竟他可是如数上缴了粮税！ 即便兖王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 而其他人就不同了，几乎全部身家都在，妥妥的反对变法。 只要这些人脑子没病，就该知道不能泄露计划！ 而另一边，已经出城的朱高烁等人，离平凉府城十几里外才放慢了马车的速度。 给朱高烁赶马车的，仍旧还是樊忠。 毕竟他不放心其他人来当这个车夫，只因自古以来在车夫身上出过的事多如牛毛。 “王爷，咱们去哪？” 虽说出了城，可最终的目的地在哪并没有定下来。 朱高烁闻言，想了想后就有了决定。 开口说道：“先去最近的县城吧，我倒要看看这个陈旧庭在搞什么鬼！” 听到这话，樊忠自然是没有异议，冲后面的亲卫们招呼一声，便又驾起了马车。 一直到中午之时，才终于来到了附近的县城。 亲卫们不等命令，就直接换起了便装，至于手中的武器，也同样都换成了短支利刃。 而朱高烁自然也不例外，既然要暗查，就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进城。 “王爷，让您受委屈了！ 咱们既然乔装打扮，这些衣服也好不到哪里去，您可千万别生气！” 闻言，朱高烁笑呵呵的摆了摆手。 随后一边换着衣服，一边笑道：“这衣服好点差点没关系，反正也就是个遮羞布罢了！” 对朱高烁来说，这民间的衣服虽然穿起来有些不适应，但也不是不能穿。 更何况，樊忠为他找到的，还是民间富家公子哥的衣服。 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 马车外的樊忠闻言，顿时就松了口气。 不过想了想，他好奇的问道：“王爷，那个陈旧庭今天突然要安排人过来保护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他虽然一开始对陈旧庭的话很不爽！ 毕竟他们好歹也是从京营抽调的精锐组成了兖王卫队。 又在兖王卫队中百里挑一选了这些亲卫！ 那些小小的衙役，又怎么能比得上他们？ 但他刚才在赶车途中，不由得醒悟了过来。 陈旧庭派人保护是假，监视才是真！ 毕竟王爷刚准备离开府衙，对方就及时出现，显然是一直在关注王爷的行踪。 如今王爷要外出，陈旧庭不可能不派人监视！ 不过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马车内的朱高烁面对他的好奇，却说道：“这个陈旧庭绝不简单，又怎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目的？ 我怀疑他这是故意为之，扰乱我的方向！” 这话听的樊忠顿时一愣。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么明显的行为竟然还是伪装。 按照常理来说，王爷要外出暗查，陈旧庭不可能不派人监视才对。 可没想到，对方只是故意为之。 想到这里他突然一愣。 脑海中不由得冒出了一个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猜测。 因此连忙开口问道：“王爷，难不成陈旧庭一个人也没派过来？” 听到这话，已经换上便装的朱高烁掀开马车，诧异的看了樊忠几眼。 也就在对方心里发虚，躲躲闪闪之际，朱高烁终于开口了。 “你这还真猜对了，陈旧庭有八成概率不会派人。” 这话顿时就给了樊忠强大的信心。 因此他连忙又说道：“可是王爷，那个陈旧庭就不怕咱们查出来什么吗？” 闻言，朱高烁笑呵呵的说道：“不管他怕不怕，也或者是故意为之，让我以为他没什么鬼。 但既然已经出来了，若是不查一遍，我心里也没底！” 对面的樊忠闻言，再次张大了嘴巴。 “什么？连没派人过来也是伪装？”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无论他猜到的，还是没猜到的，竟然都是外表的一层伪装。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还是当个武将好，只管带兵打仗。 至于其他的，实在是太费脑子了！ 一旁的朱高烁见他这样，笑呵呵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其实樊忠的反应也确实超乎他的预料。 对方能看出这些，日后想必也不会轻易落入他人的陷阱了！ 毕竟对于樊忠的能力，他还是很信服的！ 甚至未来也会让其成为军中的领头人！ 所以若是没有一股子机灵劲，日后与人为敌，即便他拉偏架，也不一定能解决！ 好在对方没有任何他失望，也或者说跟在他身边几年，樊忠也算是学到了不少。 一行人除了留下几个看守马车的人之外，都开始分散进城。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朱高烁所料的那样，县城之中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因此众人又开始分批前往村里乡间。 一直到深夜，所有人才重新聚集起来。 而得到的情报也大同小异。 除了乡绅低价售卖良田外，其他的并无发现。 这顿时就让朱高烁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会发现一些锦衣卫发现不到的事情，可最终的结果告诉他，想多了！ 既然连锦衣卫都发现不了，他们这些外行又能发现什么？ 无奈之下，众人也只好在荒野间休整一晚，待明日再去其他县城。 虽然朱高烁知道，去其他地方也同样会没有什么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