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陆炳回答三方帝宫的人都在专注开辟,也算是正常的做法,一点都不意外。甚至他们如果将力量放回来,这才是反常之举。 毕竟他们这些人权柄的争斗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们这些人之间的斗争可以互占上风,一方压制一方,但是若是想要真的分出胜负,却并非那般的简单。 对于那些隐藏在天庭背后的诸多道君来说,他们不希望玉皇这位天庭帝君统御天地,号令诸天,掌握一切权柄威胁到他们的存在,才扶持了其余的几位御尊的崛起,分夺玉皇的权柄。 那么同样对于这些真仙来说,他们也同样不会愿意看到自己所扶持起来的御尊去夺取玉皇的权柄,甚至取代玉皇的位置,继而成为威胁到他们的存在。 诸多真仙道君他们需要的是平衡,是让天庭可以为他们所用,是可以为自己带来利益,而不是塑造一个无敌的存在,最后反过来成为制衡他们的掣肘,甚至号令他们的存在,威胁他们利益的强大团体。 也正是明悟到了这一点,玉皇哪怕是面对三位御尊联手,虽然局面有些难堪,但是他也并非是无法应付过来。 毕竟对于玉皇来说如果局面真的烂到无法挽回,他完全可以选择最后的破釜沉舟,直接放弃手中的权柄,将其用作成就其中一位御尊,让其成为取代自己,甚至更强大的存在。 只要坐在天庭天帝的这个位置上,他们天生的利益就无法和诸多真仙道君所重合,双方必然有着矛盾。 而最后的破釜沉舟放弃一切塑造一位更强的天帝,必然能够激发这位天帝对于真仙道君的威胁,引发他们的大战。 这绝对不会因为这些御尊的出身而有丝毫改变,除非他们甘心做一个傀儡,但是既然能够走到这一步成为御尊的存在,又怎么甘心成为傀儡,所以冲突是必然的。 对于失去一切的朱厚熜而言,这两方都是自己的敌人,到时候双方无论是谁输谁赢都无所谓,对于他来说都算是让对方付出了代价。 也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诸多御尊有些投鼠忌器,因为他妈呢明白了自己除非可以压倒一切道君,否则的话终归无法获取所有的权柄。 因此这些御尊也有些意兴阑珊,他们虽然还在侵蚀着玉皇的权柄,但是却也不再将这些视作主要的事情,开始将更多的力量放在了开拓新世界,增强己身之上。 而对于这一点,他们这些御尊虽然转移了注意力,但是玉皇却不能够放弃,毕竟对于他来说自己的道路就在天庭之上。 从那些新开拓的世界中能够得到些许的造化机缘来弥补自身,可是真的相比较于天庭权柄的收回,这两者之间根本就不是可以比拟的。 因此玉皇还是在关注着几方御尊的动向,不断谋划着,寻求机会为自己夺回更多的权柄。 但是这些御尊也不是易于之辈,他们能够走到今天每一个普通的,虽然不再图谋玉皇,但是他们却怎么会不清楚手中权柄的重要性,必然也在防备着,不给玉皇任何的机会。 玉皇听到几方帝宫没有异动,默然不语,对于这个回答不置可否。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到陆炳沉吟片刻,继续开口道:“这几位帝君没有异动,倒是南极帝宫最近的动作比较频繁。”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陆炳也是有着几分犹豫,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南极帝宫,在这天地间所指的唯有一个存在,那就是长生道君裴玄景的神道化身,南极长生大帝所在的帝宫所属。 当然这南极帝宫的掌控是在如今的雷部正神,雷尊庞弘的手中,并非是真的为长生大帝所执掌。 若是真的是哪位长生大帝在,那么对于陆炳而言,他根本就不敢生起监察对方的心思。 而即便是现在如此,他所监察的也唯有南极帝宫麾下的那些普通修士,不敢去窥伺同为真仙的雷部天尊。 不过有些时候也不需要去监察真仙,毕竟哪怕是高不可触碰的真仙而言,他们也不可能所有的时期都去亲力亲为,这些事情都需要去依靠别人来执行。 而他就在这属下的汇报中发现了一些这段时间南极帝宫,乃至一些属于神霄一脉的强者,他们都忙忙碌碌,在准备些什么。 要说这如今的神州世界发展的如火如荼,能够值得陆炳注意的这些神霄派所属的强者,他们每一位在神霄派或者南极帝宫都有不低的地位。 而他们这样的存在,在神州世界发展如此迅猛的今天,自然也是能够趁势而起,扶摇而上,获得很多的机会造化,按照常理来说繁忙一些也很正常。 然后这些人之所以为陆炳所注意到,他发现是这些人最近所奔的方向有些相同,要知道即便是这神霄派又发现了什么大世界,恐怕也不足以支撑如此多的强者进入。 因此才引起了陆炳的关注。 不过现在的他们虽然失去了南极帝宫的支持,对方称不上是自己的盟友,但是怎么说也算井水不犯河水,至少对方不至于成为他们玉皇一脉的敌人。 这一次南极帝宫的人明显的是在谋划着些什么,他们若是插手进去,惹来了南极帝宫的不满,或许给自己在招来了敌人。 要知道现如今玉皇一脉的情况本来就不好过,在这般的情况下,实在是不宜再继续招惹南极帝宫了。 “南极帝宫!”玉皇闻言眼眸中也是浮现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对于南极帝宫他的态度也是十分复杂,他不否认自己的那位老师对于自己的帮助,但是同样坐在如今的这个位置上,他最忌惮的也就是自己的裴师。 如今天地间的这么多强者,真仙道君无数,可是即便加上那些老牌的真仙道君,能够让他这位玉皇有所忌惮的也不过是寥寥几人,而毫无疑问裴师是最强大的一位。 这万年的时间之中,以他所获得的那些资源造化,将自身的力量已经推到的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比之一些老牌真仙丝毫不差,甚至那些道君也不落下风。 但是修行境界到了如此地步的玉皇,在面对长生道君裴玄景的时候,他竟然升不起丝毫的挑战之心。 或者不止是他,就算是如今所有的强者,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于长生道君越发难以生起挑战之心。 至少就玉皇得知,在这过去的万年之中,除了剑宗的那位剑帝,还有玄天宗的玄天道君,这两位还能够隔上一段时间裴师发起挑战,其余的强者连挑战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现如今在对待关于裴师的事情上,玉皇都是慎之又慎,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以免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 要知道玉皇不是傻子,他清楚自己虽然和裴师有几分情谊,但是归根结底只是记名弟子。 所谓的疏不间亲,自己这个记名弟子和庞弘那位亲传弟子比起来,终究是差了一筹。 而且不管当初如何的照顾,自己这玉皇麾下的这些人和裴师的神霄派还有道院的弟子比起来也终究不同。 如果说之前双方还有这几分默契和情谊的话,那么等待到了自己在当初尝试侵蚀南极帝宫权柄,而遭到神霄派的强烈反击,裴师未曾出面的情况下,就可以知道裴师的态度了。 对于这一点,玉皇并未有任何的不满,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毕竟双方的立场不同,帮自己是情分,不帮自己是本分。 而自己站在这个位置上,除非是彻地放弃权柄,甘心如同庞弘一般跟随在裴师身后,否则的话终无可能登临巅峰。 对于玉皇来说,他的人生经历已经决定了,自己绝对不可能将一切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哪怕这个人对于他的成长有着很大的帮助,让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天,也绝对不可能。 不过不依附对方,也并非是意味着就要和对方彻底的决裂,成为敌人,对手。 如果可以的话,玉皇相信这天地间没有任何的强者会愿意和长生道君当敌人和对手,这一点毋庸置疑。 在听到陆炳说起南极帝宫最近的行动特殊的时候,其实他也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的看法和陆炳一样,既然这南极帝宫的所有人都行动起来了,那么必然就意味着南极帝宫有着大行动,很有可能牵扯到裴师。 毕竟对于整个南极帝宫而言,有资格调动这般人手的强者并不多,即便不是裴师,也是自己那位师兄出手了,否则其他人都不可能有这般的资格。 “继续密切关注,有任何的异常,随时来回报于朕。”玉皇对着陆炳吩咐道。 其实从理性的角度而言,他其实不应该在插手过问这南极帝宫的事情了,毕竟双方牵扯的过多,也会引来南极帝宫的反感。 但是话到嘴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让陆炳去关注这件事情,毕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南极帝宫所谋划绝对不许小,自己若是能够从中得到些许机会,都是不菲的利益。 而且不说其他的事情,单单是这有可能牵扯到长生道君裴玄景的事情,别说放在他身上,就是放在任何的强者身上,他们都不可能会忽视这件事情,错过这个机会。 陆炳闻言称是,自家陛下如此的回答其实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其实他早就派人密切的关注着这件事情了。 而就在他们关注着南极帝宫的事情的时候,却不知晓自己的这一番行为,其实无形之中已经落入了算计之中。 “鱼饵上钩了吗?”玉真子嘴角露出笑意,看向庞弘。 “陆炳已经将这件事禀告给了那位玉皇,按照对方得出来的反馈而言,对方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了过来。”庞弘放下手中玉简点头说道。 情报的重要性对于任何的势力而言都是不言而喻的,玉皇都能够让自己的心腹人物去筹备情报机构,关注各方的动态,那么对于神霄派而言也不言而喻。 他陆炳可以通过关注南极帝宫所属的诸神的动向,来观察汇总南极帝宫的一些行动和异常之处,甚至他还会在各方势力中布下暗子。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他陆炳的所作所为还能够是隐秘的额,不为人所知。但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各方势力怎么还能够不知道他们的那些行动。 暗子这种东西,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可能会藏得很深,但是如果一旦被心中升起了怀疑,那么只要肯慢慢的排查,就一定能够找出来这其中的内奸是谁。 不要以为那种暗子有多么的厉害,要知道这是修行界,有着各种各样的神通秘法来探查监测,即便是再厉害的暗子,也经不过那般的排查。 并且他们可以给别人下暗子,别人也同样可以派人潜入他们之中,甚至利用他们的这些暗子来钓鱼,完成一些引诱计划。 这一次庞弘他们的做法就是如此,陆炳所以为的自己对于南极帝宫的这一切都是自己探查而来的。 的确,这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是另外的一部分真正原因是庞弘他们刻意的流漏出这些踪迹来让陆炳发觉的。 要知道既然明知道自家在进行着大的谋划,那么以庞弘的性格又怎么能够认真仔细的查漏补缺,怎么可能留下如此大的漏洞。 以庞弘执掌神霄派,乃至南极帝宫万年的时间,从未出现过大的纰漏的情况来看,就知道庞弘有多么的严谨。 而且更不要忘记来,庞弘也是大明帝国走出来的强者,别人能够不知道当初大明帝国东厂锦衣卫靠什么存在他能够不知道吗? 所以哪怕如今在玉皇的麾下这机构改头换面,但是光看到统领者是陆炳何黄谨的时候,庞弘想都不用想这是做什么的。 所以对于这锦衣卫和东厂他自然是有防备,怎么可能在谋划如此重要的事情时候轻易为对方所探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