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不言而喻。</p>
“三个？”姑娘怔怔问，不忘补充道：“我这包子可大嘞。”</p>
许轻舟半眯着眼，送上六枚铜钱。</p>
“吃的完。”</p>
“好嘞——”</p>
姑娘窃喜，收了钱，给了少年三包子，足有一个半拳头那般大小。</p>
确实不小。</p>
不忘了打趣道：“公子长这么瘦，没想到这般好胃口。”</p>
许轻舟接过包子，微笑道：“就是因为瘦，所以才要多吃点。”</p>
卖包子的姑娘竟是无可反驳，觉得好有道理。</p>
掩面轻笑。</p>
书生离去，吃一个，拎着两个，好不惬意。</p>
无形中。</p>
透着一种富贵气。</p>
姑娘红脸低声讲。</p>
“真是个有趣的人。”</p>
继续挑起担子高声喊。</p>
“卖包子咯——”</p>
路过一个孩童，临街而尿，涎着大鼻涕，看一眼书生，抖一抖小弟。</p>
啧舌吐槽。</p>
“啧啧，真他妈能吃。”</p>
慢慢过长街，见路边有一位面色发黄的老先生，坐在竹凳上，手捧书而看。</p>
身前摆着个小摊，摊上堆着一些泛黄的书。</p>
身侧立着块木牌。</p>
上书。</p>
[贱卖]</p>
眼尖的书生一眼就瞅中了其中一本，止步回顾。</p>
蹲到小摊前，口涎大包子，取过那书，随意一翻，取下堵住嘴的包子。</p>
问：“老先生，这书，怎么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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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瞥了一眼白面书生，平静无常，轻答：</p>
“贱卖。”</p>
许轻舟有些无语。</p>
“贱卖也得有个数吧？”</p>
老先生看一眼书生另外一只手上拎着的包子，本能的吞咽一口唾沫。</p>
合上手中书，慢条斯理道：</p>
“这本是老夫自己写的，你若想要，看着给便是，一文散钱也罢，两个包子也好。”</p>
许轻舟心领神会，放下手中包子，眯眼道：</p>
“成。”</p>
“这我的了。”</p>
看着书封，写着几个大字。</p>
字写的倒是不错，看着也还大气，就是少了几丝力气。</p>
写字的人像是个没吃饱饭的大家。</p>
[江渡往事录]</p>
写的是江渡，所以许轻舟买了。</p>
袖口一荡，取出碎银几两，放到了桌上，往前轻轻一推。</p>
“这些，也一并都给你了。”</p>
老人家恍惚。</p>
“你这是何意？”</p>
许轻舟随口道：“我要去从军了，即将去那北境，这些留着无用，都给你好人，走了，老人家”</p>
说完起身，潇洒离去。</p>
在这样的世道，满腔墨水有时候抵不过一把子力气。</p>
读书人。</p>
多窘迫。</p>
心气高。</p>
卖书求生，定然实属无奈之举。</p>
许轻舟虽然没卖过，却也能懂这老先生的无可奈何。</p>
故此赠几两白银。</p>
随口还送上了一个台阶。</p>
讲究。</p>
老人家看看桌上碎银，又看看远去的白衣书生，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色。</p>
莫名暗自神伤，摇头轻叹。</p>
“哎这世道，就连这样的读书人，都要去送命了吗？害”</p>
满眼复杂收起碎银，一边收摊一边长诵。</p>
“君只知，北境镇妖城，披甲数十万，妖兽闻风丧，却不见我茫茫北境三千里，十村不见一儿郎啊……”</p>
许轻舟听闻，暗暗垂目。</p>
好一个十村不见一儿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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