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老翁敲了敲手中的烟枪，半眯着眼，意味深长道：</p>
“老朽在此，当然是渡人了。”</p>
“渡人？”</p>
“灵河百里，鸟不可跃，舟不可渡，凡州之人，若入上州，却需横渡灵河，若无老夫，一州之人的长生路岂不就断了。”</p>
许轻舟点头，似明非明之态。</p>
天阻长生路——圣人渡凡州吗？</p>
“那前辈在这里呆了应该很久了吧？”</p>
蓑衣老翁，未曾否认，慢悠悠道：</p>
“是很久了，久到老夫都记不清了。”</p>
许轻舟微微拱手，继续问：“晚辈还有一事不明，能否请教前辈一二？”</p>
“想问便问，这人间的事我都晓得，哈哈哈。”蓑衣老翁，豪横表态。</p>
许轻舟视线徐徐看向院外，望向那滔滔灵河，娓娓道：</p>
“晚辈在凡州时，曾听闻，很久以前，灵溪有水，只是后来，突然就没了，大多人猜测，是因为上游干涸了，今日登上千峰，所见却非如此，灵河之水依旧滔滔不绝，可是晚辈却见，滚滚灵河水，入了此间，却为何续不满这汪洋，竟是无一滴渗入我凡州。”</p>
说话间，拧着眉梢，满是困惑的眼神看向了老者，继续道：</p>
“前辈在这里待了许久时日，想必一定知道这其中缘由吧？”</p>
老翁依旧眯着眼，目中闪过一丝丝睿智，似笑非笑道：</p>
“所以，你是觉得，是老夫将这灵河里的水给拦下来咯？”</p>
许轻舟连忙否认。</p>
“不敢。”</p>
老者笑笑，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p>
“你可知灵水为何物，又从何处来？”</p>
许轻舟挑眉，应道：</p>
“晚辈从书上看到过一些，却不知道对否？”</p>
“说说。”</p>
“书上说，灵河之水，自天上东海而来，横贯浩然，归于西海归墟，故唤灵水为天水”</p>
许轻舟将自己所知道的，毫无保留的告知了眼前的老者，说的很是详细，凡是书中记载，皆全盘脱出。</p>
老者一边听，一边点头，时而挑眉，时而舒缓。</p>
待到许轻舟话音落下，烟枪上的悍烟也恰逢燃尽。</p>
在那桌腿上上，敲尽其上的烟屑，老者慢慢悠悠回道:</p>
“你说的没错，确实如此。”</p>
并耐心的解释了起来。</p>
老者言，灵河之水，又叫天上之水，为何冠以灵字，只是因为此水乃是天地灵气凝结而成。</p>
灵水自天上来，横贯大陆，带来的还有浩瀚的天地灵气。</p>
这些天地灵气从灵水之中挥发，渗透，遍布整个浩然，具备灵根者，便可吸收了这些天地灵气，将其转化为自身力量的一部分。</p>
成为修行之人，逆天而行，苦求长生。</p>
然灵河之水，来时汹涌，到入海时却所剩不多。</p>
便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已经被它所途经的浩然大陆给吸收了。</p>
这也是为何，离那灵江越近，天地灵气越浓郁的原因。</p>
也是为何越在灵江上游，强者越多的原因。</p>
说着老者还指向了远处的灵河湖泽，仔细的解答了许轻舟的疑问。</p>
“你问老夫，为何灵河之水，滚滚而来，却是蓄不满那湖泽，那是因为现如今灵河的水太小了。”</p>
“这片湖泽之下，连接着的是凡州，你所看到的明面上虽只是灵河，却不曾见这整个浩然的地下，遍布满了地下的灵河，灵泉，灵溪……千千万万”</p>
“之所以灵河之水蓄不满这湖泽，便是因为这些到达此处的灵水，已经被凡州地下看不到的暗河灵泉给分流殆尽了，故此，灵溪无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