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来了户部尚书。</p>
户部尚书又叫来了负责此次人口登记的户部侍郎。</p>
最后也没问出一个所以然。</p>
许轻舟也只能无奈作罢，暂时将此事搁置一边。</p>
却在入夜，见到无忧那一刻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p>
这个时代，统计出来的数据虽有偏差，但是一定不会差距那么大。</p>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有一部分人群，未曾被统计在册。</p>
而这样的人便是无家可归，甚至无名无姓之人。</p>
“原来如此——”</p>
渐入秋，晨风晚风携寒来。</p>
某一日，许轻舟驾小车出行，游长街小巷，专走那偏僻道。</p>
路边常见行讨者，孩童居多，老人次之，残缺之人亦少见。</p>
“大官人，求求你了，给口饭吃吧，给口饭吃吧。”</p>
“大婶，饿——”</p>
“滚滚滚，别挡道。”</p>
“哪里来的乞丐，别影响老子做生意，一边去，不然打死你。”</p>
这一日，许轻舟看到了繁华之下的潮湿。</p>
四城之地，百坊之间，无处不见。</p>
乞讨的孩子，小到蹒跚学步，大到十岁左右，数不胜数。</p>
粗略一算，怕是整个京都一城，都不下十万之数</p>
江南连城，村镇密集，本就是人口密集之地。</p>
这样的孩子加起来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p>
更别提苍月这硕大的疆域了。</p>
如此算下来，加之百城虚报上来的数据，差个千万也到是在情理之中。</p>
还真怪不得人家户部之人，毕竟这些孩子，无家无根，无名无姓的，又如何登记在册呢？</p>
马车徐徐在暮色之时，驶进一条小巷。</p>
些许偏僻，晚来行人稀薄，店铺也三三两两，只有零星的几个茶馆小摊。</p>
就在许轻舟浓愁不展，欲要归去之时，透过车帘缝隙，却见一道身影自长街畔一晃而过。</p>
那抹侧脸莫名的勾起了许轻舟的回忆。</p>
遂掀开车帐，凝目看去。</p>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长发随意扎在身后，侧脸之上胡茬密布，一身朴素的粗糙布衣，一只空空的袖口。</p>
肩头扛着一个大布包，扛着足足百斤往上。</p>
可是此人却是步态沉稳，丝毫看不出费力。</p>
一看便知，此人乃是一个练家子。</p>
望着那抹背影，许轻舟莫名的熟悉，眉梢微微拧在了一起。</p>
“停车。”</p>
车夫勒缰绳，止住马车。</p>
清衍却从暗处，突然出现，来到窗口处，环抱双手，顺着许轻舟眼中的目光看去，问了一句。</p>
“先生，是要干他吗？”</p>
许轻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p>
“干干干干，你一天的有正事没正事？”</p>
清衍耸了耸肩，显得很无所谓，也没把许轻舟的话当回事。</p>
“哦——”了一声。</p>
身形一晃，消失不见。</p>
许轻舟无奈叹息一声，余光再次看向那道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了巷尾。</p>
他起身下了马车，来到一旁的面摊前。</p>
丰满的老板娘连忙迎了上来。</p>
“公子，要吃面吗？”</p>
许轻舟一手握折扇，袖口拂长空，一小锭白银就落在了桌面上。</p>
随后在那老板娘的迷茫中，面带浅笑，问道：</p>
“老板娘，跟你打听个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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