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新来的。”</p>
软柿子埋头清洗厨具，仿佛没听见她的话，没有任何回应。</p>
“你好？”</p>
“你好——”</p>
银苏伸手在软柿子面前晃了晃，如果不是看见软柿子眨了眨眼，她都要怀疑这是个又瞎又聋的残疾人。</p>
银苏俯下身，从下面看她：“你们这里干活不能讲话？”</p>
软柿子将锅摁进水里。</p>
“刷——刷——刷刷刷——”</p>
“还是你就是个哑巴？”</p>
“刷刷——”</p>
银苏抠了抠眉心，坐起身来，双手搁在膝盖上，坐得比小学生还乖巧，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恶霸：“你帮我把土豆洗了。”</p>
软柿子刷锅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麻木的脸上没有表情，眼珠子都是灰蒙蒙的，她张了张干裂开口的唇，吐出几个字：“为什么？”</p>
银苏微笑：“因为你不理我，我不高兴。”</p>
软柿子捏紧手里的刷子，“我为什么要理你。”</p>
苏大善人那是句句有回应：“这是礼貌，你没有礼貌，所以我要惩罚你。”</p>
“……”</p>
软柿子灰蒙的眸子有了一丝波澜，那是愤怒和不解，十分不理解这个新来是有什么毛病。</p>
她凭什么惩罚自己啊？</p>
“我不去呢？”</p>
“那我就杀了你。”银苏看一眼那堆土豆，笑容越发灿烂，“我想没有人会拒绝加餐的。”</p>
软柿子心头一跳，“你敢……”</p>
“我有什么不敢？”银苏拉出领头厨娘做靠山，“刚才你也看见了，我是芬姐亲自带来的，这厨房的活儿可不是谁都能抢到，你猜我和芬姐是什么关系呢？你说……她是会向着我，还是向着你呢？”</p>
软柿子是看见领头芬姐将她带进来的……</p>
当时两人还靠得特别近的说话，好像关系很不错。</p>
厨房归芬姐管，软柿子不确定这个新来的和芬姐到底什么关系，一时间没有说话。</p>
银苏笑眯眯地盯着她，那眼神像大英哥看那些犯事的……她如同待宰的羔羊。</p>
软柿子有种直觉，如果不答应她这无理的要求，她真的会杀了自己……</p>
一分钟后，软柿子不满说：“我还要洗碗……”</p>
银苏宽容极了，“没事，现在离做晚餐还早着呢，你还有时间，我可以等你。”</p>
软柿子：“……”</p>
我谢谢你啊。</p>
银苏也不走，跟个监工似的，盯着软柿子刷锅，时不时还言语骚扰一下她。</p>
“我不知道，我一般不离开厨房。”</p>
“我怎么可能见得到瓮老大。”</p>
“你要想知道，可以去问芬姐，你跟她不是很熟吗？”</p>
软柿子也没那么好捏，总是用这几句话打发她。</p>
银苏盯着软柿子刷锅刷盆，有些无聊，准备去找点别的乐子。</p>
她刚准备起身，身后突然扑过来一个人。</p>
银苏身体往旁边一歪，来人扑空，直接摔进软柿子的刷锅盆里。</p>
是个女人。</p>
那个盆很大，女人半个身体栽了进去，脸埋进脏兮兮的污水中，咕噜咕噜地喝起了水……喝起了水？</p>
“咕咚咕咚……”</p>
银苏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