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每次都能和他吵起来。”艾伦一脸郁闷的靠在座椅上,直升机已经起飞。 徐川在一起劝慰着,“很正常,我也有一个这样的表哥,每次都想打他。不过你要是和科文打起来,我肯定帮你收拾他。” 雪拉坐在一边轻轻的推了推他,飞机上不只是他们三个人,万一传到那边的耳朵里也不好。 徐川看着她笑了笑,这女人是好意只是太小心了,那个科文跟自己就不是一个路数的,不可能成为朋友,而他们的认知里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所以小不小心都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女人的态度很正确,当赏。 直升机飞了没十五分钟就开始降落,比他们从酒店到机场的时间还短,简直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弗奇家的庄园就在马里兰州和宾夕法尼亚州的交界位置,庄园的周围是大片的绿地,后面似乎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湖,徐川稍微估算了一下,按照整个庄园的宽度和纵深,进行正面防御至少需要两个步兵连的兵力。 啧啧,该死的有钱人。 直升机在庄园前的停机坪降落,弗奇家的兄妹已经等在了一边。 两家人都是第一次见面,科文和梅森两个人表现的像是老朋友一样。 那个玛格弗奇安静的站在旁边跟卡莉奥佩互相拥抱了一下,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过徐川看过她的艺术照,对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无感。 两个家族的人员穿着都很得体,不过相比较艾伦和科文两个穿的正装,弗奇兄妹穿的就更加随意了一些。 不过色彩就跟徐川想的一样,不是米色就是灰色还有黑色,看的他眼前发黑。 几个人打了毫无营养的招呼之后又进行了一番商业互吹,徐川揽着雪拉的腰走在后面,“你不喜欢黑色?”雪拉低声的问着他,这家伙的眼睛里充满了嫌弃。 “谁说的,黑丝我就很喜欢。” “哈~”雪拉没忍住直接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朝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雪拉这辈子第一次因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而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而徐川只是摊了摊手,“你们继续啊,看我干嘛?” 这么一出豪门大戏,他刚看了个开场,别停啊。 几个人的眼神各异,艾伦满脸的憋笑,果然带着他来就对了。 而科文夫妻两个虽然表情未变不过眼神里透出来了嘲讽。 弗奇兄妹的表情同样精彩,不过更多的是好奇。 一行人走进庄园中心的那栋看起来充满了古典气息的房子,和外面相比暖和了很多。 房子里的装饰突出了一个词就是古朴,就徐川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有一些家具和陈设是维多利亚时期的。 嗯,包括他们脚底下踩着的这块地毯,这个屋子的主人是在用这种奢侈而又低调的方式装着逼。 既然如此,徐川当然狠狠的在地毯上蹭了蹭鞋底,把走这一路粘上的灰尘和泥土全都蹭在了地毯上。 梅森作为这里的主人,当然有义务展示一下自己家族的历史,他端着已经倒上威士忌的酒杯,“欢迎大家能来弗奇家的小屋,我必须给你们介绍一下弗奇家特制的威士忌,相信我这是我的曾曾曾曾祖父专门给亚伯拉罕林肯酿制的。” 几个人发出了惊叹,徐大少爷一口槽不知道怎么吐,‘反正林肯也不能从纪念堂里站起来反驳是吧。’ 在他看来这就像是在京城请人吃炸酱面,然后说我们这酱料的配方来自于十六世纪一样让人无语。 简直就是越缺什么越说什么,他们再怎么往前捋最多只能到五月花。 雪拉尝了一口,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感觉还不错,不过徐川就没这个口福了,他没法喝酒。 两个家族,或者是两个利益团体的见面全世界其实都是一样的,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压对方一头,这是为了之后的事情做铺垫,现在谁示弱之后的谈判就会处于下风。 而现在看来艾伦家明显处于下风,这个只有五十年历史的新贵在弗奇这个百年家族面前,有点露怯啊。 科文这个所谓的继承人其实胸无点墨,比那个虽然看起来有点神经质的梅森差远了,有些话题根本接不住,而他妻子跟玛格的谈话更是被全面碾压,毕竟不是谁都喜欢古典文学的。 而艾伦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徐川知道其实这位更拿不出手,不管是文学还是艺术。 徐川拿着杯子靠在窗户旁边的墙壁上看戏看的很过瘾,这比肥皂剧好看多了,把他们的谈话全都记下来,下次拍电视剧的素材都有了。 雪拉也被玛格拉进了话题组,出乎意料的对于文学这块儿,她知道的竟然比科文他老婆还多,至少没有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这让徐川很是惊讶。 “格里尔斯先生,是酒不对口味吗?”梅森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徐川的身上。 端起杯子,“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 在一边的艾伦插话说道,“没错,这家伙平时都不碰酒精的。” “抱歉,是我的失误。”梅森很客气的道歉,然后让仆人去准备一杯清水。 而徐川冲着那个仆人招了招手,“别麻烦了,给我瓶可乐就行,加冰谢谢。” 艾伦在一边,“再帮我拿瓶啤酒,谢谢。”有样学样,这位老兄也开始放飞自我了。 科文坐在沙发上脸色一黑,这个家里最小的弟弟真的很不省心啊。 “看来是我冷落了客人。”梅森做出道歉的姿态,这家伙穿着一件高领线衣脸上带着眼镜,气质在不犯病的情况下还是很有文艺气息的。 “没有,我在看外面,那边是个马场吗?”徐川指着远处的一片围栏问道。 “玛格养了几匹小马驹,她喜欢骑马。”梅森脸上带着笑容,“我就不一样了,我喜欢养猪。” 不管对方怎么掩饰徐川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神经质。 就在他们说着各种言不由衷的话,进行各种试探的时候,汉尼拔医生正驾驶着安装了跟踪器的汽车再一次前往弗吉尼亚的萨默维尔。 他昨天忙了一夜,今天凌晨才趁着夜色返回了巴尔的摩,他用了一些手段给那个fbi的实习生米丽亚姆拉斯进行了催眠。 经过了一年多的调教,这位实习生妹子的精神世界早就崩溃了,这次汉尼拔像搭积木一样把她崩溃的精神世界重组了出来。 而这些只是为了给那个暗处的人一个惊喜,他觉得对方既然装了跟踪器,当然会实时的监控他的行踪,这次他突然前往弗吉尼亚,对方一定会跟上来的。 只是,意外就是来得如此的巧合,徐大少爷这次注定看不到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了。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汉尼拔达到了目的地,他一直观察着路上的汽车,但是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车辆。 ‘看来不怎么容易对付啊。’下了车走向那个小木屋,他坚定的认为对方一定在用什么方法监视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优雅的食人魔先生从开始的从容不迫到现在的坐立不安用了差不多四个小时。 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车出现也没有人出现,只有凛冽的寒风划过山谷。 ‘难道自己昨天晚上暴露了?这不可能啊。’汉尼拔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之中。 不管如何,他现在非常确定确实没有人跟踪他,也就是说自己所谓的计划和小惊喜全都落空了。这个感觉可真不怎么好。 从小木屋里出来,汉尼拔走向自己的汽车,他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意外。 坐上车扭动钥匙,发动机发出了一阵嗡嗡的声音,然后熄火了,又试了几次全都是一个样子 “what the fuck?”汉尼拔医生少见的说了句脏话。 这可不是繁华的市中心,招招手就能打到出租车,这可是萨默维尔的森林,汉尼拔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身上的儒雅已经完全不见踪影“该死的真见鬼。” 而这个时候,徐川正在弗奇家的马场里扶着雪拉骑上一匹黑色的马。 徐川扬了扬手里的缰绳,跟神情紧张的女人说道,“你不用担心,我牵着它呢?” “怎么可能,它刚才还试图咬我。”雪拉心有余季的说着。 “放心,它现在不会了。”,说完伸手在这匹马的头上拍了一巴掌,力道让这匹血统纯正的赛马打了个响鼻,“你说是吧?” 看着马没有反应,徐川又扇了一巴掌,“说话啊!” 雪拉哭笑不得,“你别欺负它了,它怎么可能说话。” “这家伙很聪明,欺软怕硬啊。”很难理解为什么能在一匹赛马的眼睛里看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情绪,姓萧的你不会穿错地方了吧。 不仅是雪拉,连艾伦都在阻止自己在一匹马身上使用暴力,“兄弟,这可是匹好马,你这样做完全是错的。” “成熟马的智商相当于七岁的人类小孩儿,它们有自己的情绪,还会嫉妒会吃醋还会安慰人。”,说话的是玛格弗奇,在徐川表现出对这个马场感兴趣的时候,她适时的表示可以带他们去参观。 这正好也是个机会,所以他和雪拉以及艾伦出了那个让人总是不自在的屋子。 这个女人的教养很好,她抚了抚马的脖子,然后这匹马就歪着脖子在她身上蹭着,很明显是在表达自己的委屈,真是成精了啊。 徐川牵着马围着马场转了一圈,其实这里有专人负责,雪拉根本不会有危险。 “你自己可以?”徐川把缰绳递给已经不耐烦的雪拉,她感觉被人牵着真的好傻。 “当然,我也学过的。” “什么时候学的?” “七岁或者八岁的时候。” 徐川嘴角抽了抽,直接抱住这匹马的脖子然后在它耳边说着,“你很聪明是吧,那么记住了,跑慢点,否则我就宰了你。” 他明显感觉到这匹马打了个哆嗦,“擦,难道真听懂了?”他也就是试试,没真的觉得它能聪明到哪去。 看着已经小跑起来的赛马,徐川满头雾水,而玛格和艾伦两个人似乎聊的很嗨皮,赛马似乎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徐川侧了侧头,他打算看看艾伦能不能把人给掰回来。 雪拉玩的很开心,看起来她确实学过骑马,在开始的生疏之后很快就熟练了起来,玛格也来了兴致让人牵出来另一匹马,翻身而上。 “怎么样?”看两个女人玩得不亦乐乎,徐川找到了阿伦,毕竟这次名义上还是给他相亲来的。 这家伙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确定,这个女人和我认识的其他人不太一样,独立、聪明有自己的想法,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女人,可问题在于她喜欢女人啊。” 徐川听完他的回答之后愣了愣,然后看向正在教雪拉如何控制马匹的玛格,脸上一黑,“这碧池不会是打算挖我的墙角吧!” “哈,看来你需要小心点了。” 这要是被她得逞,自己的脸不是丢大了。 …… 整个会面的过程在两家人友好而融洽的气氛中圆满收场,双方似乎都很满意这次的见面。 科文韦恩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不能在这里待的太久,午餐结束后就乘直升机离开了弗奇庄园,而到了下午艾伦也找机会提出了告辞。 玛格和雪拉两个人意外的很谈得来,提出跟他们一起去巴尔的摩,这让徐大少爷心生警惕。 而梅森的情绪在玛格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变得非常不好,徐川能看出来这家伙一直在压制自己的情绪,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 之后玛格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和他们一起登上了飞机。 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似乎是在说雪拉的最新专辑,徐川有理由相信这是玛格女士特意在网上临时搜索的,他才不信这女人听过呢。 徐川和艾伦用眼神进行一番交流,对方也不清楚这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撬墙角什么的,徐川只是在开玩笑,这女人其实很有分寸。 等他们都回到了酒店之后,徐川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了起来,“哎呀,小助理终于想起来我这个老板了吗?” 电话那边是有一段时间没联系的艾丽克丝亚历珊德拉乌迪诺夫,这个小丫头当初并没有离开组织,现在已经成了阿曼达的得力手下。 “你这个家伙实在是……”艾丽克丝对这个人一点办法都没有,知道只是斗嘴的话绝对赢不了,只能忽略掉对方的调侃说起正事,“我知道你在巴尔的摩,有时间吗,有点事情跟你商量。” 徐川捏着下巴想了想,先排除一个可能,组织应该不是要对自己动手,毕竟他们那个装着所有机密的黑盒还在尼基塔的手里。 “行啊,你说个地方吧。” “不用了,我就在你住的酒店大堂。” 靠,那你征求我意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