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那可真是谢谢您了！不知道您贵姓，怎么称呼？” 李文强看着眼前身材矮胖，穿着青衣大褂，满身局气的中年人说道。 “免贵姓牛，劳各位街坊邻居看得起，尊称我一声牛爷。你刚刚说想要一些酒曲对吧，等下我喝完了你跟我回去，家里还有一些陈年酒曲，都是老佛爷那会从良酝署传下来的。以前宫里的酒都是用这酒曲和西郊玉泉山的水进行酿造，可惜这酒曲留下了，酿酒师傅却没了！” 牛爷拱了拱手说道。 “您这酒曲还有这来历呢？真不简单，敢问这酒曲多少钱？” 李文强听见这话感觉自己嘴角抽了抽，他不过就是想要搞点普通酒曲罢了，怎么这家伙把以前皇宫的名头都拿出来了。 “我是旗人，家里以前给老佛爷和宣统帝当差的，还能骗你不成？这酒曲我分文不收，不过有件事得请你帮个忙！” 牛爷看他有些不相信自己，把自己家以前干什么的都说了出来。 “帮忙？你我素不相识，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 李文强闻言有种不好的想法，这家伙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这事儿在这里说不合适，一会儿出去找个地方说。” 牛爷看了看四周，小心的说道。 “那行，服务员，这桌多少钱，我付了！” 李文强一口把啤酒喝完后对着赵雅丽说道。 “不用，我牛爷一个地道的四九城汉子能占你一个小娃娃的便宜不成，我自个儿来！” 牛爷一听，急忙挥手拒绝了。 “那不成，你把酒曲送给我，我可没白拿人东西的习惯，今儿个这顿，我请客，您就别争了。” 李文强说着跑到柜台把钱结了，总共加起来也就不到两块钱，没必要白白欠个人情。这家伙等下要是有什么事情相求，自己怎么好意思砍价。 看到李文强钱都付了，牛爷也只能对他稽了稽首。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吃完了，咱们走吧！” 牛爷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拍了拍自己的褂子往外头走去，李文强紧随其后。 李文强跟着牛爷走出了饭馆，两人来到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子里。 “牛爷，这里够安静了，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李文强开口道。 牛爷深吸一口气，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是给小酒馆供应蔬菜的，我想让你给我也弄一点怎么样？” “老爷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话呢？既然你没有酒曲，那刚刚那顿饭就当我请你的了，告辞！” 李文强说完转身就走，一点也不磨叽，他么的怎么自己卖个菜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一样。 “哎~等等，等等，你别走啊！我刚刚说的话是真的，没骗你，我手里真的有酒曲。” 牛爷一看，急忙跑过来拦住了他。 “那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就肯定小酒馆的菜是我给的？” 李文强说完直勾勾的看着他。 牛爷讪讪一笑，说道。 “这还不简单，我在这里喝酒喝了几十年了，打小就住在这一块儿，这附近的街坊邻居哪个我不认识。这段时间我也见过你几次，每次你都是从后门那条小巷子里转出来，要不就是从后院出来。和范金友打了几次交道之后，这小子最近也弄了不少蔬菜，卖给街道办的家属，恰巧我住附近。刚刚你们在旁边说话，我离得近，我这耳朵打小就听的远，刚刚一不小心就听到了你和范干事的对话，你说这不就巧了嘛！” 牛爷笑了笑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卖给你蔬菜？就你一个人，随便跟陈慧珍打声招呼不就完了吗？就你那几斤蔬菜，难道她还能不卖你面子？” 李文强看着他问道。 “不是我一家，我这好多人家，几百口人呢！每人一斤一天少说也得要四五百斤的量，正常得要上千斤不可。” 牛爷伸出个巴掌比划了一下。 “你就这么信我？觉得我能弄到这么多菜？” 李文强听到这么多人倒是来了几分兴趣了，每天一千斤，也有个一两千块钱，正好增加一笔收入。为什么说是一两千，因为他压根不打算便宜卖。 “不瞒你说，我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了后院，正好看见了那堆积如山的菜，嘿嘿！” 牛爷看着他笑了笑。 “那行，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就说说价格吧，现在黑市上一斤米面三块多，蔬菜价格两块钱左右，我这菜的品质按两块钱算，应该没坑你吧？” 李文强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两块钱一斤？这不行，这也太贵了。徐慧珍的小菜馆那里每斤才六毛钱，范金友的才一块，凭什么我们要两块钱买？” 牛爷一听这价格立刻急了起来，这是区别对待，恶意歧视。 “你别管他们那边怎么样，我就问你这个价格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走人，就这么简单。” 李文强没兴趣跟一个旗人说太多，这群王八蛋以前可没少祸害老百姓，还想占便宜，想的美。 “等等，我答应了，不过我们没这么多钱，用别的东西换行不行？” 牛爷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如果他能从其他地方买到菜，肯定不会找他，这家伙开价太黑了。 “当然可以，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带我去你家？” 李文强看着他说道，虽然这里比较偏僻，但是也不是说没人，还是有人会从这里经过的。 “跟我来！” 牛爷看了下，然后把他领到了一处四合院里。 看着眼前的四合院，李文强眼睛一亮，没想到这牛爷还能保存有这么好的一套三进四合院。 让他惊讶的不是四合院的完好，而是从前院进来后看见的不少老家具。这些东西很多都是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大家也是一辈辈继承下来将就着用，极少有人会关心它是不是古董。 但是在他这里保存的却是非常的完好，基本上除了岁月和轻微使用过的痕迹，基本上没多大的损伤，看来他是有意的在保护这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