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随着唐风一声高喝,跟在他身后的旗语手,瞬间快速挥动小旗。 “咻,咻,咻……” 此刻前排的弩弓手分成了两组轮流射击。 双侧的骑兵,也分散上前,手中弩弓齐射。 “防御!” 鲁迪胜黑着脸高声呼喝,他已经根据密林中的交手,知道了城防军用的奇怪弩弓,射程比长弓要远上一些。 “叮叮叮……” 如雨般的箭矢射在圆盾上叮叮作响,抵挡住了城防军大部分的攻击,只有少部分步卒被箭矢射中。 看穿弩弓特性的鲁迪胜,提前做了安排和部署。 他安排弓箭手与圆盾兵穿插协防,只要冲入射程范围,以自己的人数优势,那就一定能够让对面喝一壶。 只不过城防军的箭矢,如同不要钱的倾泻而出。 骑兵队伍速射弩弓的时候,很快就冲进北山郡步卒弓箭射程范围。 就在那些步卒拉弓射箭的当口,随着小旗挥动。 骑兵顿时拉便又开了距离,借助弩的射程优势,时不时突袭一波。 当步卒的弓箭手能够射程,能够覆盖到城门阵前的弩弓手时。 弩弓手却是迅速躲进了重盾的后面。 他们射出的一支支羽箭,全部被重盾挡了下来。 一面面立于阵前和众人头顶的重盾,将城防军防护得严严实实。 一杆杆矗立在盾阵缝隙间的长矛,如同刺猬身上的尖刺一般,似乎随时都可能对此敌人发动致命一击。 城防军此刻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够将所有攻击挡下。 让敌人的攻击,伤不到正在快速进城的车队。 唐风驱着战马,跟着骑兵一起行动,与石刚一道,密切注意着战场的眼前战场的情况。 两人随时根据实际情况,对部署做出更改。 鲁迪胜带来的七千人,此时分成了三个阵型。 中间由他亲自带领的人马,组成了攻击阵型锥形阵。 在手持圆盾的盾牌手防御下,正快速向着前方推进。 两侧则以盾牌手为主,组成的圆形防御阵型,意在强制与分割两侧的骑兵。 “儿郎们,冲过去!” 鲁迪胜手持长刀,在副官的护卫下,身先士卒,向着西城门冲杀而去。 不消片刻,他们距离城防军不到一百米的时候,城防军的方阵,开始动了。 “矛!” 一声喝喊,所有矗立起来的长矛,齐齐有序地向着阵外斜指,最后在半人高的位置放平。 “突!” 方正此时快速地动了起来,一个方形大阵,顿时分裂成了三个小阵。 三个的改良版的马其顿方阵,呈品字形,互为攻防,向着前面的敌人发动了冲锋。 两军一百米的距离,在城防军变阵完成之后,两军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二十米了。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方阵便与对面的锥形阵撞到了一起。 鲁迪胜第一次见到如此长的长矛组阵。 两军相遇之时,他顿时明白了这种长矛与重盾所组成阵型的厉害之处。 两丈长的长矛,伴着突袭的速度,仅仅是一个照面便洞穿了前排士卒的胸膛。 而后第二个,第三个 最多的一杆长矛上,竟然洞穿了五个敌人。 五个人的身体,就如同糖葫芦一般,被长矛穿了起来。 随后长矛向后回收,又一支长矛再次刺了出来。 那些穿在长矛上的敌人,被两块重盾卡住,如同撸串一般,撸了下来。 仅仅在这一个照面之间,被长矛刺杀的步卒,就达到了一两百人,可谓是死伤惨重。 一边倒的屠杀,让鲁迪胜双眼通红,怒火中烧。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宝通县的城防军竟然这样厉害。 即便自己已经对其重视,却还是大意了。 他这时也明白周永刚为何会有那般下场。 不过他毕竟是飞虎营的提辖,临战经验丰富。 霎时便下达变阵的命令,锥形阵迅速向着两边分开。 想要绕过中间的主阵,而后快速向后突击,准备攻击阵型后面正在快速进城的车队。 只不过城防军的三个方阵十分灵活,见他变阵,两侧的方阵迅速向两侧阻截。 在城头上与吴勉一道的祁大同,看到这一幕,不禁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没有想到,这种长矛,配合合适的阵型,竟然发挥出了这等杀伤力。 上一次在校场上,只不过看的是城防军的演练。 对于重盾的防御与长矛的杀伤力,并没有直观的展示。 而此时却是在宝通县的城头上,亲眼见到了城防军用这些长矛,击杀了不少北山郡来的步卒。 而那些重盾,将一支支射过来的箭矢,尽数挡下。 如果城防军的配合再默契一些,恐怕能够对北山郡的那些步卒发动反冲锋。 祁大同此刻不禁开始想着,若是安通郡的儿郎,熟练掌握了这两种武器组成的阵型,那是不是意味着,即便面对西域骑兵,也有一战之力了! 心中越是想着,便越是火热。 那些想要绕后攻击运输车队的北山郡步卒,被两翼的枪盾阵拦截了下来。 在鲁迪胜的指挥下,北山郡的士卒,多次向着枪盾阵发起了冲锋。 即便他带来的兵卒,是城防军的两倍,一时半会也无法攻破城防军组成的枪盾阵的防御。 偶尔因为城防军配合不够默契,被弓箭手射伤的城防军,也会忍痛坚持,与身后的同伴换位,以保证阵型不被攻破。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阵型崩溃,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一千的骑兵在两侧不停用弩弓袭扰,对北山郡步卒,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只不过,即便鲁迪胜也看出来这些骑兵的技术稀烂,可是也没有办法分兵去追击。 即便对面的骑术稀烂,也不是两条腿的步卒能够追得上的。 他知道宝通县的那些骑兵胯下的战马,就是周永刚骑兵队的马匹。 想到此处,他对周永刚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周永刚想要想去抢功劳,脱离了大部队,情况又何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