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这一幕,唐风惊得目瞪口呆。 以前只是在历史课本上见过这个名词。 没想到自己今日居然遇上了! 看着城头上还悬挂着数十颗已经干巴的人头。 唐风就觉得无比的讽刺。 “进城都要收钱,这些官老爷真是想钱想疯了!”小虎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 “是啊,上次咱们进城都没有交钱!” 铁蛋想起前几日押送山匪山匪时,直接就进入了城中,并没有交什么入城税。 唐风想到老汉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看来这入城税由来已久。 “上一次可能是因为情况特殊,没有直接收入城税。” “可咱们的赏钱被克扣了不少,不知道是这入城税的多少倍。” “咱们今日不要多生事端。” 说着便从掏出三枚铜子儿,递给了守城的兵卒。 收了铜子儿,兵卒虽然神色不屑,却也没有再为难三人。 走出了好远之后,铁蛋和小虎两人依然愤愤不平。 唐风没有在意两人的小声吐槽,仔细地打量起周围的商铺与小贩。 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街道上的行人也是不少。 县城看上去还算得上繁华。 大盛开国至今已有数百年,不得不说还是底蕴还在。 一个交通要道的县城,就有如此这般景象。 也足以证明唐风心中刚刚的推断。 “风哥,咱们要买什么?”见唐风带着三人在街上闲逛,大牛忍不住低声询问。 “还没有看到我要买的东西,咱们再看看。” “要是没有合适的,大不了空手而回。” 大牛点了点头,没在说话,默默地跟在他的身侧。 “你个刁民,竟然敢当街辱骂我爹,看小爷今日不打死你。” 突然一阵暴喝传入了几人的耳中。 众人抬头望去,远处街道口已经围上了不少人。 “走看看去。” 看热闹,不管在哪里都是人的天性。 唐风好奇地带着三人凑上前去吃瓜看戏。 在人群里面,一个穿着浅黄色锦袍的公子哥。 正骂骂咧咧,指挥着仆从殴打一个瘦弱的书生。 同时他也用脚拼命地踹着那书生的背脊。 瘦弱书生双手抱头,此时已经被仆从手中的齐眉棍打得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小爷让你乱说,让你构陷朝廷命官。” “打死你个狗东西!” 不管纨绔子弟如何猛踹,家丁下手如何狠重。 书生也一声不吭,眼神之中充满了倔强。 小虎好奇地向围观的人打听缘由, “这个人说胡县令坏话,这被出来散心的胡公子听到了,能不火冒三丈吗?” “这胡公子是谁?怎么这么怕他?” 刚刚说话那人,转头打量唐风几人。 见几人是乡下来的吃瓜群众,继续小声说道, “你们是乡下来的,自然是不知道胡公子的身份。” “他可是咱们宝通县县令,胡大人的大公子,更是县城四霸之首。” “前几日胡县令意外过世,胡公子受了刺激,比以前的脾气还要暴躁。” “只要看谁不顺眼,谁就要遭殃。” “这些年,可有不少姑娘被他害死,是个十足的坏种。” “可谁叫人家会投胎呢,有个县令老爹。” “那可是咱宝通县的土皇帝。” 说到这里,那人再次压低声音, “那个被打的书生,曾经乃是宝通县的一个富家公子。” “知书达理,品行端正,还考上了秀才。” 铁蛋忍不住打岔道,“这么厉害,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那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压得更低了,“哎,他命不好,不会投胎!” “娶亲那日,被胡公子撞见。” “胡公子还高高兴兴随了礼,去喝了喜酒。” “你们知道然后来怎么着了吗?” 那人得意地卖了一个关子,发现周围不少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他, 赶忙在人群后面躬下身子,躲过内圈的视线,又小声说道, “听闻当天夜里,书生的新媳妇就被凌辱,最后上吊而亡。” “没过多久,书生就被弄得家破人亡,只剩了他一人苟活于世。” “如今就靠给别人代写书信度日。” “赚的几个铜子儿,也只是为了买酒喝。” “这一喝多了就骂县令大人,骂胡公子。” “这书生也是一个硬骨头,每次被打,硬是吭都不吭一声。” “这不今儿个这倔脾气又上来了。” 众人听了那人的讲述,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眼神之中也充满了同情之色。 “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这不是明摆着那恶公子干的恶事吗!” 那人赶忙捂上小虎的嘴,惊恐地骂道,“你特么不要命,不要连累我们好不好?” 唐风拍了拍小虎的肩头,示意几人不要乱说。 再次看向那个书生,唐风发现那个书生已经被打得口吐鲜血,眼神涣散。 胡公子见他这样子,重重地踹了一脚在他的胸口上。 而后蹲下身子,用只有书生才听得见的话语,戏谑地说道, “秦广浩,小爷早就告诉过你。” “这宝通县,我就是王,我就是法。” “别以为我爹没了,你这个臭虫就能够跳起来。” “小爷我还是喜欢你新婚那日,跪在地上求小爷时的样子。” “只要你现在求小爷,小爷就让他们马上停手。” “只要你以后愿意给小爷当狗,马上你找郎中,绝不食言。” 书生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重重地啐了他一口血沫。 胡公子抹去脸上的血沫,眼色阴冷狠厉, “啧啧啧,小爷很想知道,你这骨头到底有多硬。” “想到你那刚过门的媳妇,在小爷胯下扭动尖叫。” “小爷就兴奋无比,哈哈哈!” 听到胡公子这番话语,书生双眼如同要喷出火一样。 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胡公子怒喝一声, “我要杀了你!” 紧接着整个人猛地暴起,怒目圆睁。 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口,对着胡公子的耳朵咬了过去。 不管家丁如何殴打,咬住胡公子面颊的牙齿,就是死死不放。 “松口,松口!” 几个家丁骇然不已,口中不停暴喝。 谁能够想到,以前任由打骂的书生,今日竟然会如此凶猛。 实在是太残暴了! 被咬住面颊的胡公子,第一次感受到钻心般的疼痛。 口中怒喝,却是动都不敢动。 只要他一动,那撕裂的疼痛,就要把他痛昏过去。 所有围观的人,此时尽皆张大嘴巴,谁都不敢做声。 更有聪明的人,已经溜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