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急道:“长老!咱们圣王教乃是北方第一宗门,与东极门向来是平级,天下皆闻,岂能轻易听他们调度?剿灭邪教自然是我辈之职,自当尽力而为,这封信虽然珍贵,但听从东极门的指挥,更是万万不可。” 华固脸色一阴,正欲答话,身后一弟子上前答道:“张森长老,我教大事向来是取决于教主,甚至有时皇帝陛下也会对宗门提些意见,因此让我圣王教听从贵派的调度,是万万不能!”华固听得声音,知道这是门中一个叫沈平的弟子,这弟子素来性格刚直,将宗门视为一切,听他说出这般话,心中也不奇。 宋义凛然道:“若要忘了宗门之贵,我今日便返回京都。”华固道:“宋义,你们几人先行下去吧,放心,我不会做出有损宗门的事情。”宋义等人虽然情绪高涨,但却十分听从华固的吩咐,立刻走出账内,出外等候。 张森见此,也摆了摆手,让黄志凯等人退出去。 见黄志凯等人也一同走出营帐,圣王教中倒有一大半鼓噪起来。华固与张森二人听得营外喧哗,也不出查看。 华固难为情道:“张兄,莫非你是要我背叛宗门不成?”张森好气道:“难道你连这点忙都不肯帮帮老哥哥?若非我宗门日渐衰弱,张森哪敢如此?何况贵派李教主与我何掌门曾是知己好友,想必李教主平日里也经常感慨故人情谊吧?” 华固锤头不语,张森所言并非有错,李教主也在宗门多次感慨故人失踪,痛惜世上少了这么一位对手。 张森见有机可乘,于是又道:“此番我也并非是要凌驾于圣王教之上,只是希望你们别让我们太难堪,我知晓北方宗门这次来,全是狗仗人势,若是贵派能够与我们握手言和,那么其余宗门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华固艰难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突然拿起手中信件,好奇道:“张兄,莫非你真的没看过里面写了什么?”显然他不愿再聊这个话题。 张森见他转移话题,便知他已经答应,于是摊手笑道:“晦明大师都说了,需得武林至尊才可打开阅读,我这点微末的武功,要是看了,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华固心想言之有理,于是又问了问此刻沪州的情况,以及针对蚀骨化功散解药的进展。张森将沪州官府内部的震荡如一告知,甚至将吴杰制出解药一事也全部告知。 华固听完之后深深思索道:“没想到李默这人居然走上邪路,以致沪州有今天的困境。”张森饶有意味的回了一句:“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是呢?”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共同走出营帐,制止了两派弟子的争执。 华固运起内功,朗声道:“圣王教弟子听着,现在开始,我们收拾东西去沪州城内居住,协助东极门驱逐邪教,在此期间,所有开销由东极门承担!”这声音洪亮无比,不仅将众人嘈杂之声镇压,且余音不断,连弟子们的谈论之声也被压制。 张森以平常话音道:“此番我们要感谢圣王教的相助,在沪期间,我门弟子不得与圣王教发生冲突,直至破除蚀骨化功散!”其实如今蚀骨化功散的解药已经制出,张森这段话显然是为自己留有余地。 圣王教弟子听了心中倒也舒坦不少,于是立刻起身收拾行囊,华固也与张森暂时拜别。俞略见张森此刻独身一人,于是立刻抢身上前道:“张森长老,请您快来看看徐龙吧!”张森奇道:“徐龙?他怎么了?” 俞略将徐龙在城外的遭遇告知张森,又将他领到昏睡的徐龙跟前。张森在听俞略诉说时,便已若有所思,见到躺在担架上的徐龙,心中已颇为不忍,于是抬起右手放在他的胸前,运起内功为他疗伤。 足足一刻钟,徐龙咳嗽醒来,见到张森运功为自己疗伤,欲出声道谢,却被张森制止道:“你伤的很重,好好休息,所幸医圣此刻人在沪州,我们马上启程,他早一刻出手,你便多一线痊愈的机会。”徐龙听完张森的话后,又转头看了看在他身侧的俞略,流着泪点头。有了张森这句话,东极门弟子也抓紧返回沪州城内,他们心中并不想与圣王教的众人再一起待着了。 而此刻的沪州城城主府内,医圣孙回春则是一直在思考到底是何人能够快他一步制出解药,莫非这沪州城内还有卧虎藏龙的高手?正在他思索之际,宇文炽和江明带着圣玄卫一同来到了他的房内。 孙回春见了二人,拱手道:“见过宇文大人和江城主。”宇文炽立刻赔笑道:“医圣前辈不必多礼,即便是皇帝陛下,也说过不需要你行多余的礼节,我这般身份,哪敢受你的礼?更不要说江城主了。”此言说完,江明和孙回春二人也是笑着点头。 宇文炽又道:“这解药的配方已经让江明城主交代下去了,想必很快沪州城内百姓都能服用了。”说完朝着江明看了一眼。 江明接上道:“宇文大人说的不错,这些药材并非珍贵罕见,在沪州城内也能够搜寻的七七八八,剩余不够的,我也已经命人从金陵送过来了。真是没想到如此骇人听闻的毒药,所需的药材居然如此简易。” 孙回春捋了捋下把上的胡须道:“两位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这噬骨化功散来自文弥国,文弥国地处西域,我大周境内一些简易的药材,在异国可不是这么容易便能够搜集齐的。” 宇文炽听完后立马道:“前辈说的不错,我大周朝物产丰富,无所不有。这文弥的毒药,也不过如此。” 孙回春又道:“其实这噬骨化功散在文弥也算不上的毒药,而是他们的一种惩罚。” 江明奇道:“惩罚?难道是用毒药来惩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