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也没想到清婉会这么敏锐，她确信清婉并没有看到她刚刚的神色。</p>
也确信自己刚刚的语气也是寻常语气，就回身笑道：“我又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能知道什么。</p>
就是听说公主怀了双生，想到自己曾经见过的一个妇人也是怀双生，那妇人生产的时候用了很长时间。</p>
又想到公主是金枝玉叶，打就没受过什么委屈，这生孩子之痛只怕难熬。</p>
偏偏额驸没能和公主一起进京，敏妃娘娘早逝，宜妃娘娘和十三阿哥都不在。</p>
如今这整个京里就您和她最亲，您若是在，公主也安心。”</p>
“是吗？你倒是考虑周全。”</p>
清婉看晚棠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看透一样，晚棠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保持神色如常已经耗费了精力。</p>
接下来清婉的每一句话她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p>
好在没过一会，乳娘带着茉雅奇来，她才趁机抽身离开，等回房时，身上的底衣已经半湿。</p>
清婉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说不清楚，晚棠的话也确实在理，但她还是有些心神不宁。</p>
先是送信给意安问她的情形，又让张春去太医院找给意安保胎的太医询问情况，好在两处得到的答案都是意安的身体无恙。</p>
她叫人递话去园子里，问意安生产那日可否出宫，回话的人只说让她安心在宫里等消息。</p>
她心里虽有遗憾，但也无法强求。</p>
意安是在六月二十一一早发动的，即使做好了一切准备，但还是吃足了苦头，在点灯时分生下了第一个女儿。</p>
消息在还没落钥的时候传进宫里，清婉和妍姨的心先落下半截。</p>
妍姨道：“有了第一个，想必第二个也会顺利，或许晚上，或许明日一早就能听到第二个消息了。”</p>
一直到宫里落钥第二个孩子的消息也没传进宫来。</p>
思及消息要先进畅春园，宫里还落钥了，可能也要明日一早才能听到消息，清婉也没再干等着。</p>
半夜，房门被敲醒的时候，清婉的心落了一拍，她问：“什么时辰了？”</p>
“再有一刻钟就亥时了。”木香边回话，还把清婉的衣服都拿了出来，“园子里传出花来，让福晋去公主府。”</p>
“亥时？”清婉觉得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自己，她起身的动作很快，“可是两个孩子都出生了？”</p>
“带话的侍卫说，公主生第二个孩子时有些不顺。</p>
贵妃主子让福晋和五福晋都先过公主府去。”</p>
清婉赶到宫门口时，发现备的是马，好在木香也是会的，两人翻身上马就带着侍卫朝公主府去。</p>
远远地就看见公主府灯火通明，她赶到正房时，只见跪了满地的人在哭。</p>
耳边响起的轰鸣，让清婉眼前一黑，她抬手捂住一边的耳朵，试图驱赶耳边的喧闹，声音艰涩：“闭嘴，都给我闭嘴。”</p>
“福晋，您别这这样。”耳边是木香的哭声，清婉晃了晃头，挣开木香扶着自己的手，一步稳上一步的朝正房里去。</p>
屋内的哭声更大，她充耳不闻，只朝着产房去，两边的太医霍桂芳等人膝行至她身前，道：“奴才该死，还望福晋节哀。”</p>
清婉却忽地笑了：“你们不守着公主，倒跪在门口做什么，仔细你们头上的顶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