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恪的眼睛在昏暗的帐子里也亮晶晶的：“那小姑娘叫什么？”</p>
“我哪知道？”王熙凤打个呵欠，闭上了眼睛，“你爹爹说，后天那西席要先进宫来见陶哥儿。到时候你让你爹爹去问……”</p>
和恪还想再说，却见王熙凤已经睡沉了，只好自己也缩进被窝。</p>
宜秋宫的小厨房就是在初十这天裁撤的。</p>
耿思渺万般不舍——因为她从此之后就无法再悄悄地自己做甜点了。</p>
三姐妹聚在一起时，听见她如此抱怨，王熙凤嗐了一声：“没有膳房还有茶房。非想要亲手做，大不了自己备了材料，揉好了面，让膳房给你烤就是了。”</p>
梅若芹也笑劝：“三年一选秀，马上又要进新人。</p>
“若咱们这边又有小厨房，又有人亲手下厨，说不得新来的便要学。</p>
“到时候万一生事，追根溯源，便都是咱们三个的错。何苦来呢？”</p>
耿思渺想想也是，缩了脖子：“那还是安生着吧。我无聊了，光揉面也是可以的。”</p>
揉面……</p>
王熙凤却忽然动了兴致，特意挪到她旁边，拉着她小声问：“那耿姐姐会不会做面人儿？”</p>
面人儿？！</p>
梅若芹忙打听：“那是什么？”</p>
耿思渺眼睛一亮：“对呀！我也可以试着做嘛！做好了，咱们摆着玩！还可以拿来哄陶哥儿爇姐儿！”</p>
王熙凤便笑着告诉梅若芹。</p>
梅若芹在家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头街市上的杂耍物事一概不知。这几年除了悄悄从爇姐儿手里“没收”过几个话本子，也看得面赤耳热，慌得便烧了。</p>
如今听说这稀罕物，当时便要缠着耿思渺立即就做。</p>
耿思渺也兴头起来，令人立即去调颜料，自己也起身便走，边走边开始琢磨如何令那面人儿不干裂。</p>
看她如此痴迷，梅、王二人不禁掩唇轻笑。</p>
待她走远，王熙凤捏一捏梅若芹的手。</p>
梅若芹会意，拉着她进了内殿，挥退众人，二人说私房话。</p>
王熙凤不等她开口，便问：“我姑妈昨儿来看我时，说起他们二房去岁跟你家定了儿女亲家，此事你可知晓？”</p>
梅若芹一愣：“谁家？”</p>
“金陵薛氏。”王熙凤道。</p>
梅若芹皱起了眉：“不曾听说。”</p>
王熙凤一愣，想一想，道：“去年，薛家那小姑娘也就三四岁的样子。我记得你提过一回你幼弟的年纪，倒是跟这薛二姑娘极为合适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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