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裳霓,“嗯?” 程霜亦是一脸震惊,随后她满脸惊喜,不可置信的抚摸着平坦的小肚,“我,我怀孕了?” 这可真是老天都在帮她! 楚阳点点头,“救你时大夫已经确认过,胎儿已有月余,只是程姨娘受了大寒,这身子可得好好调理。” “呵呵呵~”程霜顿时笑的脸都要烂了,方才还被孟裳霓唬住的她,现在腰杆都挺的直直的。 “孟裳霓,你听见了吗?我:怀!孕!了!” “我肚子里这个,可是尚书府的种!” 孟裳霓淡淡的瞥着她,前世的程霜,孩子怀了好几个,却没一个能生下来的。 尚书府子嗣单薄,王朗又是个不爱惜身体的纵欲之人,肾不好,自然精血也不好。 身边小妾一大堆,能怀上孩子的却屈指可数。 如此,尚书府便愈发的重视子嗣。 见孟裳霓无话可说,程霜更是得意,她双手捧着肚子,这次却是冲楚阳和潘氏道,“世子,我家大爷本就宠我,也是他近日外出帝都办差去了,夫人才趁机虐待我,我没办法才出来谋生的。” “哪曾想引起了误会,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大爷膝下只有两个女儿,我这肚子里这个,保不齐就是个儿子!只要大爷回来,必然会来接我!” “到时候大爷一定好好感谢世子对我的救命之恩的。” 潘氏听得双眼放光,心中暗自盘算着。 这程霜若是能生下儿子,对楚伯府来说或许是个机会。可以借此与尚书府攀上关系,对世子的仕途也会有所帮助。 她上下打量着程霜,脸上堆起笑容道,“程姨娘,你这日后便是要母凭子贵了,我楚伯府自然要好生待你,也算是跟尚书府结个善缘。” 更重要的是,得留着程霜对付孟裳霓! 孟裳霓那个贱人,若是再不敲打压制,当真是能反了天去。 连那小阴鬼都镇不住她,只让她在斗兽场受了点伤,真的是晦气! “裳霓,你是心善之人,必不会跟一个孕妇计较的。”楚阳则对孟裳霓道,“我不管你跟程姨娘有什么私人恩怨,一切都要以我伯府的利益为重。” “若程姨娘这胎诞下儿子,便是那王大公子都得给我们磕两个。” 谁都知道,那王朗想儿子想疯了! 孟裳霓坐在原处,平静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来,只淡淡道,“世子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最后,她冷冰冰的眸光落在程霜身上。 一言不发。 不急,程霜既是要从冰湖里爬出来,那她便要她真正见识到,什么是地狱! 孩子?呵! 程霜被她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阵发毛,她倒也学乖了,不再跟孟裳霓打嘴仗。 只是眼底的怨毒却怎么也压不住。 她收拾不了孟裳霓?这不还有潘氏和楚世子吗? 外界传言,这两人可是连孟裳霓的嫁妆都在算计,他们对孟裳霓哪有半分真心啊。 如此甚好,她一定要孟裳霓下地狱! 待孟裳霓一走,程霜便迫不及待的对楚阳和潘氏道,“楚世子,伯夫人,我先前所言句句属实,孟裳霓真的不是个好东西,您二位一定要多加留心。” “程姨娘,难为你怀着孕还替我们操心。”潘氏拉着她的手,笑盈盈的,“你在孟家那么多年,自然是最了解她的,我是信你的。” 楚阳则道,“我会马上派人给王公子送信去,程姨娘近日,便安心在我母亲院里养胎便是。” “至于裳霓,你倒是少去招惹她。” 今日他才真的认识到,孟裳霓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软柿子了,她锋芒横生,差点连自己都驾驭不住了。 这种强烈的失控感,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也真是奇怪了,自打那小阴鬼入府后,这孟裳霓竟敢越发强硬起来! 不对劲! “她那么凶,我招惹她干什么!”程霜冷哼一声,“我只是替楚世子不值,一千两黄金啊,就白白被她算计去了!” “看她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还需要血参滋补,世子倒不如把东西收回来,多孝敬孝敬伯夫人呢。” 她这一番话,倒是让楚阳眉毛一挑,他看着金钗抱在怀里的药箱,眼里精光乍现。 这血参,便是用偷的,也要偷回来! 只是有了上一次偷私库的经历,此次便要更加周全才是。 他心中暗暗思索着,此番没有孟承烨相助,孟裳霓那院子连个护卫都没有,想要把血参弄出来,并不难。 派他身边的初六前去,便已经足够了。 而潘氏更是越看程霜越顺眼,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盟友,这程姨娘,可真是来对了! “爹爹,祖母。” 正此时,楚光耀和楚光瑜从外进了来,上次认亲宴,这两小霸王冲撞了镇国公,楚阳是亲自教训了一顿。 还特意找了个夫子教导他俩,那夫子虽然远远比不上秦太傅,却也是帝都有名的严师。 数日过去,两人也规矩了些,穿的整整齐齐,身上戾气少了许多,见了楚阳和潘氏,倒是乖巧起来。 “父亲,祖母。”两人同时喊道。 楚阳点了点头,潘氏心情极好,伸着双臂把两个宝贝疙瘩拥进怀里,“看看我的宝贝们,倒是越发懂事了。” 说罢,他看向楚阳,“大郎,还得是你,找的新夫子甚是有用。” 又或者是那个小阴鬼到底还是起了些作用,看看,连她的孩子们都变乖了! 楚阳的眼里亦是赞许,耀哥儿和瑜姐儿的转变,也算是这段糟心日子里唯一能让他高兴些的事了。 程霜坐在一旁,面儿上笑着,眼里却全是恶毒。 这俩孩子,是孟裳霓生的! 真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那贱人差点害死自己和腹中胎儿,那她也绝不会让她的儿女好过! —————— 主院,院子里银杏树,叶子已经掉光了。 两只乌鸦停在枝头上,嘎嘎的叫个不停。 孟裳霓一回来,谢澜渊便像个糯米团子一样,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在她怀里蹭了蹭后,又低下头去,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娘亲,我做错事了。” 孟裳霓蹲下身子,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身上的寒意去了几分,平日冷冽的眉目此刻也尽是温和,“怎么了?” 谢澜渊这才回过头去,冲自己身后指了指。 片刻后,一个黑衣少女从里屋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