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感知

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在杨越站在巨木顶端的时候，远眺着绿色的魔植领域之外，更遥远的荒漠戈壁。 没来由的，似乎在他的心头，就出现了某种感知，或者说预警。 距离其实可能很遥远，在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公里以外都有可能。 但杨越就是在那一瞬间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有东西在远处，突然出现…… 就仿佛大地在震颤，火山在爆发，陨石在坠落一样，有一种很大的动静。 这种动静可能并不是真的在现实发生的，又或者可能现实里正在发生，但其实距离杨越此刻的魔植领域距离足够遥远。 但他内心的那种突然仿佛心血来潮一样的感觉，绝对是真实无虚的。 这不是说杨越的感知范围已经达到了百千公里、甚至上万公里以外。 事实上，杨越现在的感知范围，依旧是停留在魔植领域所占据的地方，至多往外扩张的范围也主要是他通过让魔植洒落在外间几百公里的范围，进行一定程度的感知。 但这次，这种莫名而来，甚至让他内心都几乎产生了似乎来多的就是所谓的泰坦的感觉…… 很奇妙，也很古怪。 他想起了之前与那位来自异度世界的“荒野之神”的交流。 对方对于泰坦的描述其实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不足，泰坦的来历，泰坦有什么样强大的手段，泰坦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存在，这些其实并不准确和清晰。 不过，杨越通过对方的某些手段，已经是“亲眼”见过其中的一个泰坦，知道这些庞然巨兽有着强悍到让人内心恐惧，震惊到极点的能力。 并且，那种泰坦带给人的感觉，十分的清晰。 对于杨越这样的存在来说，他能够借助信仰之力模模糊糊的感知到空间屏障和空间晶壁。 那自然同样的信仰之力在这个时候也会让他感知到某些外界的东西，再来到这个世界。 这是一种既模糊又清晰的感受，属于心念的范畴。 但杨越确实能够从这种感受里分辨出那是一种“泰坦”的气息。 与他曾经在“荒野之神”所展现的镜像空间里，出现的那头巨大的泰坦一样。 “……如果真的出现了泰坦来的这个世界……” 杨越站在巨木顶端的一小块平坦的空地上，遥遥抬起头望向晦暗的天空，心潮起伏不定。 这个世界存在的末日危机，目前来说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各种天灾依旧还会时不时的出现和肆虐，异常极端的气候依旧使得大量的生命难以生存，曾经人类世界战争造成的核尘埃，还是遮天蔽日的阻挡着这个世界的天空……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这些可能的“泰坦”的到来，对于目前这个世界还真就是有着致命的毁坏能力。 “……看来之前的猜测应该都是对的……” 杨越这个时候对于所谓的泰坦会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抱任何侥幸心理。 这个世界如今的末日景象，他原本以为是天灾人祸，但其实很大可能都是来自于这些异度空间的泰坦造成的。 杨越没办法理解这些泰坦是为了清理干净整颗星球，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但很显然，这些泰坦的存在对于星球上其他生物的生存就有着极大的阻碍。 “……既然已经来了，早晚都要见识一下的。” 杨越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虽然通过“荒野之神”的镜像能力，他已然算是见识过泰坦，知道这些动辄长到上百米，甚至几百米的巨兽或说是特殊的存在是无比庞大，身上的气息和威势比起大多数的神只都要让人感到畏惧。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这些泰坦就是昔日的神灵，旧日的支配者，古神，过往强大而不可描述的存在。 后来诞生的神灵，不过是在这些古老存在隐匿之后，在人类或者其他类似的智慧生命诞生后，通过信仰之力以及其他某些特殊的记忆诞生的一种存在而已。 比起泰坦这些古老的存在，新诞生的神灵们，有些确实也是实力强大，像之前荒野之神提及的光明神。 这位神灵已经能够通过吸收信仰之力，感知到了空间晶壁，甚至能够打破空间屏障，前往其他的世界。 但这些新神……哪怕再强大，其实还是依赖于信仰之力，对信仰之力有着强烈的追求和渴望，所以祂们可以说一直孜孜不倦的想要做的事情，那就是传播自身的信仰，招揽更多的信徒。 对于这些新神来说，信仰是维系祂们力量和存在最重要的东西，这是祂们强大的根本。 在过去的很多岁月里，这些新神为了获得信仰不止一次发动战争。 又或者可以说，在曾经的格兰大陆绝大多数的战争，基本上都是这些神灵发动的。 杨越从荒野之神那里并没有了解到这方面的信息，但通过他过往继承的知识，其实很清楚战争都是利益之间的争斗。 而在有神灵的世界里，在超凡显圣的时代，那么基本上绝大多数的战争都是来自于神灵。 神灵之间的战争同样是利益之争，这个利益最直接的就是信仰。 这就是新神对于整个世界，对于人类世界，对于智慧种群的影响。 人类世界的发展与否，其实神不在乎。人类之间的苦厄和灾难，其实神灵也不在乎。 祂们最初诞生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广大民众心中的某些向往和期待，可当这些神灵真正有了自己的“神格”或者说“人格”，祂们最终的选择方向只会有一个，那就是需要更多的信徒，更广泛的信仰。 这位神灵所做出的任何事情，不管是显灵保佑庇护信徒，还是赐予力量帮助人们，又或者其他的各种缘故，最后都还是落实到了争夺信仰上来。 这是新神从诞生之后，就自然而然的选择。 哪怕是现在的杨越，他也很清楚这一点。 若是他不是通过魔植获得了广泛的信仰，拥有了信仰之力，那么他在成为所谓的“神”之后，也会对于信仰之力有所渴求。 信仰之力这种力量的特殊性，几乎是一种心想事成一样的概念性的力量。 它不同于其他的力量属性，更是一种心灵的、智慧生物的念头汇聚。 这种力量只要是尝试过，使用过，感悟过，几乎就很难让人从中脱离出来。 杨越若不是还有着魔植作为他广泛的力量根本，他也根本没有办法从这里面脱离出来。 而那些本来就因为这种信仰诞生的所谓的“新神”，自然是更没有办法从中脱离。 从这个角度，也看得出过去的旧神、旧日支配者们，对于这些新神的截然不同。 在杨越看来，那些泰坦，它们的力量从来都是来自于自身，或者说来自于所诞生的世界。 强横，伟大，对于一个又一个世界都有着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在过去这些泰坦不是说不存在，而是他们可能在这个世界，也可能在其他世界。 很多时候这些泰坦们都在沉睡，并不会去肆无忌惮的在一个个世界里来回…… “……所以，这里面又有一些原因……” 杨越现在看待事物的角度已然不再是过去那么局限。 而且，也不会那么简单的说这些泰坦肆虐诸界，是毫无缘由的。 事实上，不论是神灵还是泰坦，它们的所作所为，都存在着一定的目的性，或者缘由。 杨越现在尚未能搞清楚里面的关联，而之所以没办法做到这一点，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对于这些泰坦的了解还太过片面。 泰坦是这个世界或者是许多世界存在的旧神，用某些特殊的语言表达，就是旧日支配者。 支配者，这个身份有时候比神灵更有说服力。 你可以说泰坦是神灵，但也可以说他们不是，他们只是曾经对于整个世界具有支配地位的一种存在。 这种存在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是这个世界或者其他世界，他们都占据着绝对的地位。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以后，旧日支配者们逐渐隐匿。 他们不是消亡他们，而是去了其他世界或者在其他世界里沉睡。 这次的出现，大规模大范围的出现是有着自身意义的。 因为从杨越现在了解到的信息，这不是一两头泰坦的属性，而是大规模的许多世界的泰坦都在苏醒。 他们似乎想要寻找回自己昔日的地位，通过不断的毁灭来证明自己。 但这些泰坦的举动，又像是一种清理，清理那些对于整个世界有所危害的生命，全部碾碎，清除。 或许对于这个世界的本身，比如说现在杨越他们所生活的这颗星球，在剔除了人类以及其他各种生命后，能够让世界或者说星球的生命力得到延续。 可对于生长在这些星球上的生物而言，他们却是将要遭遇毁灭性的打击。 像人类，或者其他生命，在泰坦眼里或许只是破坏世界平衡的存在，全部都应该被抹除。 又或者对于泰坦这样强大的生物而言，比人类面对脚底下蚂蚁的态度还要轻蔑，根本不会去考虑蚂蚁想法，他的任何举动，任何深意，可能对于想要走出星球还困难的智慧生物而言，完全是另外一个维度的事情。 “哪怕是现在的我，或许也没有办法洞察到这里面的缘由……” 杨越站在巨木顶端，感知着遥远方向传来的泰坦动静。 他对于自身有着足够而清晰的认知。 现在的他对于普通人类而言，已然是迈入到了一种强大的超凡领域。 可对于另外一些存在而言，却依旧不过是……个头大一点的蚂蚁。 “……不着急着与这些泰坦接触，我还是要尽可能快的提升实力。” 杨越对于探索更多未知，了解这个世界发生和形成的各种秘密有着强烈的兴趣。 但他又很清楚，自身的力量还需要继续提升，这样才能够在将来面对那些强大的泰坦后，有着抗衡的能力。 他对于自身的力量，现在其实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因为有着整个魔植领域里各种魔植的加成，他现在的力量其实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强大和可怕。 其中信仰之力更是融合了具备微弱意识的魔植，毫无保留的，至真至纯的信仰……这使得杨越成为了在新神之中，也是能够媲美那些强大神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