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滚利滚了一年，滚到他那家小破公司彻底宣布破产。</p>
老爷子气的脸色都紫了，眼眶子里都是红血丝。</p>
“真以为在外面做生意是那么容易的？有本事有什么用，真能做到白手起家的狠人有几个？出了江家没人脉没资源，谁还会给他好脸色看！本事如果值钱的话，这世界上哪还有什么穷人！”</p>
“爸，我哥现在在哪？”</p>
“你管他在哪？就让他饿死在外面，我就当没这个儿子！”</p>
“爸，我哥都在外面吃了这么多苦了，您真忍心不要他吗？”</p>
老爷子板着脸：“他舍得抛下这个家不要，我怎么不舍得？”</p>
他喘口气又继续说道：“当初走的时候为了那个女人不惜和我断绝关系，怎么就没想到有今天！”</p>
我等老爷子发泄完了才说：“爸，我想去见见我哥。”</p>
“就见一面，他要是还是不知悔改就算了。”</p>
我跟着老爷子去见了我哥，是在医院外见到的他。</p>
他拿着一袋药兜子往外走，北方的天气有些冷，他穿的单薄，背好像没有以前挺得那么直了。</p>
老爷子坐在车里远远看着，愣了好一会，还有些不敢认。</p>
“那…那个是明轩吗？”</p>
我隔着玻璃看他，说：“是我哥。”</p>
老爷子得到答案，就再也不说话了。</p>
三十多岁的年纪，那头发都白了一半。</p>
我催促着司机下车去找他，这司机是新来的，不明所以，只能下车匆匆去找他。</p>
或许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着急连他手里的药袋子都撞掉了。</p>
这么多年他还是没变，待人还是笑呵呵的，东西掉了也不生气，先和那司机道了个歉，捡起自己的东西就走了。</p>
我看他要走，连忙下车跑过去，可人走远了。</p>
我气的对着那司机的屁股踹了一脚：“我他妈让你叫住他，你撞他干什么！”</p>
“他…江先生实在太瘦了，我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p>
“他刚才拿的是什么药？”</p>
“好像是些止疼的……”</p>
我带着老爷子进了医院找人问，问那个叫江明恩的患者得了什么病，护士站的护士上下看了我两眼，语气平淡。</p>
“我们这不能透露患者的隐私。”</p>
“我是他弟弟！”我着急的一把扯过老爷子，“这是他老子！我们是他家属，怎么就算隐私了！”</p>
那护士一听我们是他家属，表情变得更怪了。</p>
“你们这些做家属的，平时不关心患者，现在知道着急了？那患者每次都是自己来医院拿药，就从没见过你们家属陪同过。”</p>
我觉得这护士屁话太多了。</p>
“你别废话了，你就说他拿的是什么药！”</p>
“止疼药！”那护士把手里的单子一拍，“都是些便宜止疼的，他和我们郑医生算是朋友，郑医生托我们照顾过，我们这的护士都知道他。”</p>
这屁大点的医院还能走个关系户，我又放心了些。</p>
有人照顾就好。</p>
“他吃止疼药做什么？”</p>
还没等我这心彻底放下来，护士的话像是平地一声雷，震的我身边老爷子险些没站住。</p>
她说：“肝癌，早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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