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驾衙署。 “见过史别驾。” “原来竟是张二郎,里面请。” 说话之人是蜀州刺史衙门史泰史别驾,邀请张小川入座后继续说道:“不知二郎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来聊聊流民安置的事情。” 张小川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史泰略有诧异的说道:“这个不是交由张县男处理,二郎前来怕是……” “我既然来,就是表示能够全权代表大哥,我们还是聊聊安置的事吧。” 史泰一想,也是,如今这个烫手山芋还是赶紧处理,计较太多反而对自己不利。于是说道:“不知道二郎有什么对策。” 张小川也不客气,直接了当说道:“对策谈不上,既然要安置就要有地,所以特地来找史别驾要地来了。” 史泰一听要地,知道今天这个事估计又是扯皮,最后不了了之。于是也不想多废话,拒绝道:“二郎,地是真没有,这个张县男应该跟你说过。” 张小川知道史泰误会,解释道:“史别驾可能误会了,按政令安置流民是要提供荒地以供开垦的,这个没有是个什么意思。” “二郎须知,不是不给,而是如今荒地都是难以开垦,实在是拿不出可以开垦成良田的土地。” 史泰的话很真诚,显然不似作伪,其实张小川也知道,之所以在这废话,是为了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张小川说道:“这我能够理解,既然没有便于开垦的荒地,给其他的也行。” 史泰一抬头,马上接口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不过我拿了这难垦的荒地,是不是要给点方便。” 史泰知道没这么简单,遂问道:“不知道二郎要什么方便。” 张小川伸出两个手指说道:“两个条件,一这个荒地的位置由我选,我要白塔湖以西和以北的区域。” 史泰点头道:“这个可以。” “第二就是,我要双倍荒地,这一万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约可得田约十万亩,所以你要给我二十万亩。” “这个……” 此时史泰面露难色道:“二郎的条件我可以答应,可是你要知道,地一但给了你,你就要造册三千余户,而且第二年就要开始交基本租赋,三年后就要交全部的苛捐杂税。” 张小川说道:“这我知道。” 史泰心道,你知道个屁,照你这个安置法,不出一年又全成了逃民,到时候过失都会算在我和你大哥头上。果然这小子只是头脑发热,我跟他谈个什么劲。 想到此处史泰就想送客了,说道:“既然二郎知道就不要拿此事玩笑,我还有公务处理,就不送了。” 张小川就纳了闷,刚才还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送客了,于是问道:“你什么意思,不是谈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赶人了,你是不给我县男府面子吗?” 史泰心说,我要是不给你面子,我就直接喊人把你打出去了,这没事跑来消遣我,还说我不给面子。 口中却道:“你刚才所说的地方全是山石地,很难开垦出来,你让那些流民如何养活自己,就算是我同意了,你有什么办法让那些流民同意,所以我们也没什么谈下去的必要。” 张小川道:“史别驾担心不无道理,我可以签合同,承诺把这万人造册安顿好,并且不会有一个逃户出现。” 在廖家史泰可是见识过合同的,一听签合同,这不要了命了吗。于是说道:“这可是民政,岂能儿戏?” 那意思签合同是普通老百姓的约定,拿到正事上来就不行了,看来古人对契约的作用理解十分肤浅啊。 张小川苦口婆心的说道:“儿不儿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流民依然聚集数日,如今益州、蜀州内外已是饿殍遍野。按我的方案即便不成功,责任也在我张家,如若成功安置也有你一份功劳,如此惠而不费的事你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我还愿意与你签合同。” 史泰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于是说道:“不需要签合同,如果你执意如此,也不是不行,我写个文书,你拿去让张县男用印,我这便把土地批给你。” 张小川一听,觉得没毛病,于是出了别驾衙署直接就去找大哥,软磨硬泡之下终于是说动张景仁把印用了,只是张景仁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靠谱,这绝对是坑哥。 得到官方批文,张小川就要去说服流民,但是在这之前,还有一步也是安置流民的重要环节,那就是让他们先有临时居所和填饱肚子。 住的地方张小川想好了,就先安置在廖家,如今人去楼空,刚好安置流民。房间肯定不够住的,所以房间安置老弱妇孺,其他人就暂时住在空地上。等人来了先让他们吃饱喝足了再组织去搭帐篷。 蜀州刺史协调附近县衙安排衙役过来帮忙,张景仁也派了一队人马,领头的还是鲍博。同时张小川让庄上一些非必须的事情先停下来,抽调了两百人过来帮忙。 同时蜀州和益州已经安排人把流民领到廖家,如今已在途中。 张小川把人手都召集起来进行工作安排。把分成了五队: 第一队百人由黄胖子领队,主要是准备万人的饮食以及餐具。 第二队百人由墨天机领队,主要是做引导,每人分配一百人,负责这百名流民的吃喝拉撒睡的引导和问题解决。 第三队五十人由福伯带队,主要负责物资采买和运输。 第四队百人由鲍博带队,主要负责秩序和安全,同时支援其他各队的工作。 第五队二十人由张小川带队,主要是针对所有人员的登记信息核对以及后续安排。 张小川分工完毕后大家各自忙起来,这时第一波流民已经到了,跟随流民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百石的粮食。 押送流民过来的是张景仁,显然是担心张小川搞不定才过来的,可是看到现场虽然杂乱却有条不紊,心中暗暗赞许,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