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过江,小船悠悠荡荡,船底的水浪啪啪作响,与船舱内的交响协奏。 “你……这是到了哪里?” 姚曼丽坐起身,微微打开窗户看了看,随后扒了扒粘在肩上的发丝,有气无力地问道。 “管它到了哪里,大不了坐飞船回去。” 何晏点开手机地图,想看看到苗疆古城的直线距离有多远,却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你还有力气飞?” 姚曼丽贴在窗边,让凉爽的江风吹拂脸上的红晕。 “我好歹也是修炼者。” 何晏说着,手又不老实地上了姚曼丽的腿。 不得不说,姚曼丽看上去挺有肉感的,身上却没有一点赘肉,可以说是绝美。 那从未体验过的顶级尺寸,让何晏有些恋战,才没有心思控制船,任由它飘飘荡荡。 之前在酒店解蛊的时候,之所以能忍,全是因为姚曼丽那句可有可无的警告。 既然早晚都可以,那何晏也不介意多等等。 那些没忍住的男的,或许是没有得到过这种承诺吧。 “走开!过分!” 姚曼丽一巴掌拍在何晏手背,心想这狗东西真是没完了。 “这么贵一艘船,别浪费了。”何晏嘿嘿一笑道。 连夜返回苗疆古城,本就在何晏的计划之中。 龙家不合适,酒店又担心被监视,这船上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正经呢,你打算怎么给表姐说?” 姚曼丽现在像做贼一样,有些忐忑不安。 守身如玉二十余年,稍不留神放纵一次,却有种万劫不复的感觉。 虽然是慕婉歌默许的,但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毕竟她跟表姐严格来讲都不算修炼界的人,多多少少还是在意那一张结婚证的。 而她恐怕这辈子都等不到了,因为她坚信已经不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 “什么,还要我说?” 何晏的重音在“我”字上,他是万万没想到,一口大锅扣在了自己头上。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不该承担起责任吗?” 何晏虽然从未想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但突然要让他去面对慕婉歌,实在有些胆怯。 一个毫无修为的女人,却对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慑力。 “不是,昨晚你不是跟她通过电话了吗,怎么还要专程说一遍?” 何晏开始回想那通电话,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何晏,酒醒了就不认了是不是?!” 姚曼丽突然急红了眼,又哭又闹。 何晏万般无语,突然就被诬陷成了是酒后的冲动行为。 他虽然喝了酒,但脑子是清醒的,只要他不想醉,那就不会醉。 谁知道姚曼丽就借此把他看成了不愿负责的人。 “好吧,我说。” 何晏无奈答应了,姚曼丽顿时眉开眼笑,变脸比翻书还快。 “不过……” 何晏说着,一双魔爪又伸向了姚曼丽。 姚曼丽无力躲闪,认命般地倒在了软垫上。 突然,一道惊雷打断了船上的欢声笑语。 紧接着,一道又一道,就像是打在耳边。 姚曼丽吓得惊声尖叫,带球撞人扑到了何晏怀里。 何晏推开窗户,只见附近的一座山上电闪雷鸣,夜如白昼。 “怎么……回事?” 姚曼丽系好扣带,胆战心惊地问道。 “山上有人。” 电光照亮了一大片天,何晏清楚地看到山顶坐着一个人。 “有人?!” 姚曼丽惊呼,这大晚上的,又在这种地方,该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现在姚曼丽跟何晏在一起久了,感觉凡事都要往危险的方面想。 “好像是……圣祖?!” 何晏语速变慢,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只见一个老太太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而她的上空是密布的闪电,一道还未消散,另一道已经亮起。 何晏再次确认了那张面孔,是白天见到的圣祖没有错。 通常情况下,闪电都像是植物的根须,一道打下来,向下分叉。 而圣祖头顶的闪电,却正好倒转。 她头顶一道粗壮夺目的闪电,向天空发散,如一棵大树的枝丫,连接天与地。 那一方天空,狂风肆虐,乌云涌动,就像一棵大树的树冠,随风招展。 “这就是那什么归元顶级武技?” 姚曼丽透过窗户缝隙稍微看了一眼,赶紧收回了目光。 那狂暴的能量,虽然不在小船附近,但却感觉随时都能打过来,让两人灰飞烟灭。 “不,这不是武技。”何晏皱眉思索,恍然大悟,“她在渡劫!” 听绝玦子说过,这种天雷汇流,往一处地方落下,十有八九是有人在渡雷劫。 圣祖……她还没有归元境?! “船上的人,三分钟之内离开,否则……” 这时船舱外响起一名女子的声音,何晏推开门,那人话音戛然而止。 是文琰。 文琰站在船头,舱门一开,她瞧见了熟人,便没继续说下去。 只是紧接着,从门内传来了一股奇怪的气味,尽管她看桌子上摆着有宵夜,但似乎不是。 她戴着面纱都能闻到,这两人在里面也不嫌熏? “你们怎么在这里?” 文琰一只手在鼻子前轻扇着风,皱眉问道。 “我们……吃着宵夜,船自己漂这里来了。” 何晏随口编了个谎言,姚曼丽也跟着点点头。 “撒谎!”文琰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里比起凤凰寨是上游,没人划船怎么会来这里?!” “啊?!”何晏愣住,“可能……可能我们是从这里的上游开始漂的。” “不管你们想干什么,先在船里待一会儿。” 文琰说罢,单手一挥,从袖间飞出了数枚钉针,嵌入了船舱的八个角,形成了一方结界。 何晏一伸手,便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弹了回来。 好家伙,这是什么法器? “文琰姑姑,我们真只是路过,马上就走。”姚曼丽赶紧服软说道。 何晏坐回座位,安然自若地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看着文琰说道:“姑姑在山顶,面前的这位应该是……圣祖才对?” “什么意思?” 姚曼丽有些懵,看了看何晏,又看着文琰。 文琰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明显的表情的变化,沉默片刻后轻笑一声道:“小子好眼力,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文琰说罢,身影逐渐变得虚淡,最后消失在了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