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冰冷锦盒触及肌肤，李桃歌忽然头脑一阵清明，联想到之前的蛛丝马迹，沉声说道：“云帅是故意的。”</p>
张燕云微微一笑，说道：“你指的是哪件事？”</p>
李桃歌抿起嘴唇说道：“派我和上官将军前来问案，你断定了俞大头会死，也料到了上官将军会将他杀掉，更猜到我会将祸事拦下，替上官将军待在都护府大牢，对吗？”</p>
张燕云并未否认，而是玩味笑道：“大概没错，只是有一些错误，俞大头无论是否出言不逊，他都会死在上官将军刀下。”</p>
李桃歌呆滞片刻，心绪翻涌，“只为了将我留在牢中，子时去将丹药交给那个人？”</p>
张燕云大方笑道：“没错，我不止算到了俞大头会死，还算到了你的仁心，能替上官将军出头，还知道你是术士，即便没有火把桐油，也能凭空放出火，蛮力不输于璇丹境武夫，能轻易冲破牢笼。”</p>
李桃歌苦笑道：“你明说不就好了？我又不敢违抗帅令。”</p>
张燕云挤眼道：“你觉得自己精明，还是管家郭平精明？想要瞒过他，你没那份城府。都护府和大宁庙堂一样，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戒备森严，暗藏祸心，若是强行闯入天牢救人，有四十万大军作为凭仗，腰杆子强硬的郭熙肯定会和我翻脸，十八骑在碎叶城外只有六营两万人，我不想有所折损。”</p>
李桃歌听出了弦外之音，折损，而不是失败，这说明张燕云用两万硬抗四十万大军，有莫大的自信。</p>
百战百胜的张燕云，确实有狂妄的资本。</p>
李桃歌点头道：“明白了，今夜我会救人放火。”</p>
张燕云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笑了笑说道：“谨慎行事，低调说话，那家伙脾气不好，小心把你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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