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子捡回了一条命，免遭蛮子屠戮。</p>
两名学生读书声越来越小，见到夫子睡熟之后，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拔腿开溜。</p>
张燕云站立在雪中，直至大雪披身，也不曾有些许晃动。</p>
一个时辰之后。</p>
刘夫子终于从梦中醒来，打了个哈欠，喝口热茶，坐在那里怔怔出神。</p>
张燕云拍去浮雪，整理好衣冠，双手行礼，正色道：“张燕云，拜见皇叔。”</p>
皇叔？！</p>
刘夫子除了跟当今天子同姓之外，哪里有半分皇家气度？</p>
可张燕云毕恭毕敬的态度，又不像是假的，李桃歌竖起耳朵，窃听惊天八卦。</p>
刘夫子用满是油垢的衣袖擦去梦里流出的口水，缓了好半天神，轻声说道：“远来是客，进屋聊。”</p>
张燕云撩起衣袍，迈步进入学堂，跪在刘夫子对面蒲团，正襟危坐。</p>
刘夫子用老态龙钟的慢声调说道：“云帅天降神兵，避免了一场浩劫，我替镇魂关的百姓，感谢相救之恩。”</p>
“不用谢，这都是大宁子民，关于功名利禄，圣人已经赏赐过了，食君禄，忠君事，张燕云的本分而已。”张燕云浅笑道。</p>
“他派你来的？”刘夫子若有所思道。</p>
“是。”张燕云简单干脆答道。</p>
他，指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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