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周长官我说过的，我不会让你太为难。 只要和我做买卖，那你们有的赚，而我也有我的好处，你我互惠共赢。 虽然立场不同，但是你也并没有做错不是吗？ 起码你消耗了现在兵工厂一些无用库存，大大缓解了兵工厂的负担。 所以周长官不要想这么多，只要和我继续合作，钱大把大把的有，我不会亏待朋友的。” 说着赵铭笑呵呵拍了拍周长官的肩膀，言语间满满都是蛊惑。 虽然这话里面大半都是鬼话，但现在周长官也是无可奈何。 还以为对方是猎物，哪曾想自己才是那头猎物。 今夜的饭局并不算多么愉快，不过在谈妥之后，双方表面依旧维持着宾主尽欢的模样。 随着临近午夜送走了周长官一行人，赵铭这才独自坐在座位上抽着烟。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就见老任走了进来。 再次进来的老任，看向赵铭的神色有些古怪与复杂。 “赵兄先生，您您真的是东洋人？” “呵，怎么？觉得我是东洋人想干掉我？”赵铭吐了口烟气笑道。 老任抿着嘴，面上有些阴晴不定。 见此赵铭笑着打了个响指，“放心，我可不是东洋人，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抓个东洋人，拖进来打死。” “那你的家徽还有” “你说这个？” 赵铭点了点这块宛如硬币一样的家徽，然后直接将其一脚踩在地上。 “老任，你信不过我？” “不是信不过主要是” 老任有些迟疑，哪怕赵铭已经如此作践家徽，他依旧有些怀疑。 主要是赵铭这一系列的举动都不太正常。 “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情况？我是岳丈是谁，想来你是最清楚的。 我是怎么崛起的你也清楚，你觉得是一个人瞎了，还是这么多人全都瞎了？”赵铭轻笑。 当然他也不怪老任怀疑，实在是刚刚自己表现的真特娘的像那么回事。 真就是把东洋人无耻的嘴脸给表现出来了。 “而且老任，你见过这么高个子的东洋人？” “这” 老任没有吭声，不过眼中的疑虑消退了不少。 “老任，这么说吧，有些事我不能全盘告知你，但你很清楚，这些采购过来的军械，军工设备都是运往哪里。” “那，赵兄弟，你要这么多军械军工设备做什么？这些东西，已经不仅仅能武装几个师了。 就连武装一个集团军都绰绰有余。”老任困惑道。 “唔刚刚我的话你在外面想来也听到了吧？ 这件事我其实没有骗人，我的确得到一些消息，东洋人今年的确会动手。 而且这次动手不是一般的动手。 东洋人近些年对奉系的渗透相信你比谁都清楚。 你在热河那边情况或许好点，但在关外这一片，情况有多恶劣，你或许也有所耳闻。 你觉得东洋人出手不会掀起一丝波澜吗？ 你有这样的信心担保吗？” “这” 老任没有吭声，但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他在行伍之中，又不是奉系嫡系一脉，获取消息的渠道本就没这么敏锐。 但他也知道一些消息，知道现在奉系内部一些人的行为举止十分奇怪。 虽然无法得知具体的消息，但从东洋人历年来不断蚕食奉系地盘来看，奉系的确已经被渗透的千疮百孔。 “老任，你可能一些内情还不太清楚，但你如若有信得过且人脉足够的朋友。 你可以托这些朋友帮你打探一下最近奉系地盘内的驻屯军情况。 另外如若有银行方面的关系，你可以让他们查一查奉系军政要员最近的一些大额资金流动情况。 有些事，只需要轻微查一查，一切就能真相大白，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人可以骗人，可但凡是人做过的都会留下痕迹。” 赵铭所说的这些，无非就是之后隐秘战线专门探查鼹鼠的手段。 资金大额流动异常，抛出一些正常因素和贪腐问题，那剩下的十个有九个都出卖了本国利益。 要么已经被策反，要么就还在接触尚不知道自己被收买的情况。 “赵兄弟，我相信你了，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查查的。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那我还要什么嫡系身份？” 说着老任一时间有些灰心丧气。 他不敢想象，一旦奉系内部被渗透的千疮百孔，那一旦开战，自己又能改变什么？ 什么也改变不了。 “老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扶持你吗？” “啊？为什么？”老任还真没想过这点。 “因为你这人厌恶东洋人，而且你之前一直在热河，你和你的部下之前就不是什么机要部队，几乎不存在被渗透可能。 你崛起时间太短，就算是现在你也没在核心圈子里。 所以有些事我觉得可以相信你才交给你去办的。” “什么事？” “老任，你觉得一旦开战，东洋人最想要奉系这边的什么吗？” “土地？” “还有呢？” “资源以及兵工厂！” “你觉得刚刚那群人有没有被东洋人士渗透的可能？”赵铭淡淡道。 “不可能！” 稍作思忖，老任就摇摇头。 “兵工厂属于少帅和大帅都十分重视之地，这些人都算是绝对的嫡系人员。 而且他们不差钱！想要渗透他们东洋人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而且兵工厂内部属于封闭式管理，除非他们自己出来，外人没有得到允许是绝不可能进去参观的。” 不差钱这点才是真的。 这些年兵工厂这些人绝对是吃的满嘴流油，哪怕是老陈那样的科员级，身家少说也有上百万大洋。 至于那些技工，身家估摸着也不会低于一万大洋。 高级技工身家可能有十几万大洋甚至更多。 也就普通职工少了点，但那些人本就是干体力活的，且几乎与兵工厂捆绑了，平时都不可能外出。 所以东洋人渗透的可能微乎其微。 “那你觉得高层呢？兵工厂更高层的那群人？”赵铭继续追问。 这下老任就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