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其实和陈老哥你们无关，主要是上次为了和陈老哥你做生意，可能是我自作主张了。 搞了一大批子弹和长枪，回去后被长辈狠狠训了一顿。 现在家里库存里还有一大堆枪支弹药没法出手呢。” 赵铭说着端起酒盏就是一饮而尽，颇有些消沉的样子。 闻言，老陈和周长官都面露些许尴尬之色。 他们这事儿确实做的有些不地道。 毕竟确实是把人家当傻子在玩。 这些东西，说得好听是军火，说的不好听，特娘的和破烂没什么区别。 子弹手榴弹这些好说，就是那些枪支就是快淘汰的货色。 而且奉天兵工厂的尿性，基本上突出的就是一个字杂。 不像是汉阳兵工厂，经典的汉阳造，虽然缺陷不少，但能够用这么多年，且又是在国内普适性最广的枪支，这玩意耐操也的确耐操。 关键子弹好配啊！ 但奉天兵工厂呢，特娘的一大堆库存的各式兵器。 当然也不全是他们兵工厂自己生产的，还有一些是采购和仿造的。 比如意造65步枪，卡尔卡诺步枪，1891步枪，七九德式步枪，10响毛瑟步枪，79套筒枪，79曼利夏步枪，79单筒毛瑟步枪，79毛瑟马枪，79长筒新式步枪，79捷克式短筒步枪，元年式步枪，等等。 许多特娘的都是上世纪造物，其中一些甚至运用在早年欧洲战场，跨度甚至有三四十年甚至更长。 唯一比较好用且皮实耐操性能不错的，反而是他们自研的辽十三。 但那玩意，现在虽然已经量产，可是装备嫡系部队还不够呢，哪里舍得外卖？ 这也是赵铭之前压根不想给主力部队装备的缘故，这破玩意。 奉系看得上，他是一点也瞧不上，给保安队的弟兄用，那都是抬举这破玩意了。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好用的，不过还是有许多实在是老掉牙，跟不上时代了。 相当于这购买的数万支长枪，价值百万多大洋的资金，就是送给奉天兵工厂的礼物。 至于子弹，子弹许多倒也能通用，这点赵铭倒是无所谓。 但老陈和周长官多少觉得有些愧疚。 毕竟五千万发，现在市场上能吃下的还真不多。 赵铭拿下的价钱又不是低于成本价。 这一来一回运输的价钱就不比市场价低多少，如若要倾销到南方各个部队。 几乎除了杂牌部队，国府的嫡系部队压根都不会瞧一眼的。 可杂牌部队一般又没多少钱，估计这价格会往死里压。 这也是奉天兵工厂现在销路不好的缘故。 心里对赵铭更是惭愧了。 在他们看来，赵铭这一波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咳咳，赵兄弟，上次是老哥不对，不过这次赵兄弟你只要开口，火炮，炮弹，轻重机枪这些，正好周长官也在这里，周长官直接就可以拍板。” 老陈轻咳一声，开始劝说安抚着赵铭。 虽然很同情赵铭，但该赚钱还是要赚钱的，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头大肥羊，可一定要好好让这小子给他们奉天兵工厂清清库存啊！ 不然空守这么一座金山银山，结果不能变现那太难受了。 “唉，陈老哥，不是这会我不想买，说实话我很想继续做这买卖。 几位可能在东北不是很清楚，但我却很清楚南边的情况。 那边一些地方杂牌军用的甚至是一些前朝留下的鸟枪，那玩意你们是知道的。 打一枪就得捅一捅，上一次火药开一次枪清理一次，又得继续上火药。 这破玩意，要射程没射程，精度倒是还行，可是这玩意属实是老掉牙的玩意。 许多人可是嗷嗷待哺想要好装备啊。 可是那些人有多穷，想来陈老哥还有周长官也清楚。 一群泥腿子部队，能有几个钱？” 见赵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陈和周长官都是一阵默然，心里更加惭愧了。 不过也就是老虎落泪，眼里依旧紧盯着利益。 “小赵，我也知道你的难处，这样吧，你先说说你还想要什么。 像是捷克轻机枪要不要？火炮呢？山炮，迫击炮，这些大小口径的我这边也能做主给你拿一批货。” 周长官开始打着官腔，好声好气的和赵铭说着。 实际上心里则在暗暗计较，再坑一笔，这肥羊怎么着也要再坑一笔。 库存里还有一些老式火炮，还有一批剩下的轻机枪，还一些缴获的轻机枪，这些都可以出售。 反正这些玩意，都是不记在账面上的，放着也是积灰，还不如出手狠狠再捞一笔。 “周长官，晚辈倒是想啊，可是这已经被训了一顿，唉，我实在是不敢再下决定了。” 赵铭无奈叹了口气，一副我真的无可奈何的样子。 见状老陈与周长官对视一眼，均是眼神闪烁。 也就是说这小赵，自主权还是蛮大的嘛！ 他们脑子里也在思索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只是想了一圈，实在是想不到是国府那边哪位高官之子。 不过也懒得在意，只要能帮他们清库存，那就是好人。 就见这周长官看着赵铭，继续和声细气道，“小赵啊，你这么想就不对了。你想想现在这批买卖的确是亏了点。 但你要放长远点，你仔细想想，就最近这十年，大大小小打了多少次仗？ 到时候你这子弹还不是想卖就能卖？ 钱这东西会贬值，但子弹这东西会吗？” 好家伙！ 赵铭直呼好家伙。 竟然还有人给他反向洗脑。 “周长官，这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 赵铭一脸为难，犹豫片刻，还是叹道，“要不这样吧，周长官，您先给我个单子，我看看有什么用得着的。 周长官您是大人物，我就一平头老百姓，能和您做买卖是我的荣幸。 我也不能让您白跑一趟不是？” 听到赵铭这话，老陈和周长官都是眼睛一亮。 周长官还是比较沉稳的，朝老陈使了个眼色。 很快老陈就拿出一份单子递了过去，“赵兄弟你看看，这里面肯定有你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