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斯派克的情况,赵铭也是从梅尔多口中提前得知。 看着眼前满脸胡子拉碴,脏兮兮宛如野人的斯派克,赵铭不禁有些唏嘘。 这年头能混的这么差的洋人他是真没见过。 其实洋人那边流传着东方遍地是黄金的传闻也不算是假。 起码只要舍得卖力气或者动脑筋,不说发大财,起码也能获利不少。 而且在津门这边的洋人其实都还挺抱团的,相互之间互帮互助,当然也存在背地里捅刀子的,但那都是涉及利益纠葛的情况下以及不同国家的对立状态。 而斯派克这种被老乡坑的这么惨的,还是头一遭。 起码在津门,赵铭见到的上流人士,洋人还真不少。 而斯派克这样的形象,起士林餐厅内的白人服务员更是一脸的鄙夷,如果不是赵铭和这里的经理关系不错,都不可能让他进来。 饶是如此,赵铭他们此时坐着的位置也是餐厅最边边角毫不起眼的地方。 “斯派克先生,您这次可是撞大运了,如果您能符合赵先生的要求您肯定能有一场大富贵。” 见斯派克兴致不是很高,还有些消极怠工,梅尔多在一旁也有些着急。 能谈成,说不定以赵先生的阔绰,又能给他一笔不菲的中介费,他可不想看着到手的中介费飞了。 “我我能喝酒了吗?” 然而斯派克浑然未觉,只是指了指面前的威士忌。 见赵铭等人没开口,他等待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揭开酒瓶就猛灌了一口。 然后又是接连几口下肚,很快酒瓶内的酒水就仅剩一小半,而斯派克也是身形摇摇晃晃带着点微醺。 这让赵铭眉头微皱,这种酒鬼他可不想要。 “看来斯派克先生并不是我要找的人。”赵铭摇摇头,就准备带着顾晓韵离开这里。 见此梅尔多急了,一边朝着斯派克疯狂使眼色,一边笑呵呵拉住赵铭。 “赵先生您别急啊,斯派克先生别的或许有些缺陷,但他听话啊!” 闻言赵铭沉默着又坐了回去,看向对面的斯派克,淡淡道,“斯派克先生,梅尔多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会服从命令吗?” “瞧瞧不起人?” 闻言斯派克醉醺醺的瞥了眼赵铭,然后轻哼道,“别瞧不起人,我斯派克之前是帝国的军人,接受过军事化教育。 不过想让我服从命令,那得看赵先生能开出什么价位了。” 见此赵铭不由默默的注视了斯派克良久,确定对方眼神中的那一丝真挚不似作假,心里不由暗暗点头。 “帮我办一件事,这件事可能为期一年也可能是为期五年。” “好说,我不管你要我办什么事,前提是你能开出什么价位?” 斯派克摆摆手,他现在本就是烂人,不在乎办什么,只在乎给的多不多。 “你想要多少?如果我给你一千英镑一年呢?”赵铭淡淡道。 一千英镑不算少了,相当于一年有一万两千枚大洋。 闻言斯派克呼吸猛地沉重几分,过了这么久的凄苦日子,他也渐渐改掉了以前大手大脚的习惯,很清楚一千英镑有多少。 但他还是强忍着冲动摇摇头,“如果是这样,那我会不改变我自己的情况下帮你做事,可能不是很用心,但会自发性的选择接受一部分意见。” “那如果是两千英镑呢?”赵铭继续道。 “这如果是两千英镑,那您将会是我名义上的老板,在许多事情上我都会对您的命令保持尊敬,并且力所能及的执行。” 想了想斯派克诚恳道,神色也变得比较郑重起来。 闻言赵铭笑了起来,上下这才认真的打量起这位斯派克先生。 其实对方虽然混的惨,但还别说在某些事情上有着他自己的执着。 比如对方有一块看着价格就不菲的表,都混成这样了对方都不成用于典当。 其次对方身上虽然脏兮兮的,但依旧保持着那所谓的贵族气度。 这一幕说实话很滑稽,如同乞丐一样的人,腰杆却格外笔挺,一举一动都带着英式贵族的优雅。 “如果我说,一年给你一万英镑呢?”赵铭沉吟片刻这才继续道。 听到这句话,斯派克身形微微一颤。 稍作镇定,他这才起身朝赵铭微微行了一礼,是标准的贵族礼节。 “尊敬的赵先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将像扞卫家族荣耀一样,扞卫您的一切抉择,我将对您的决定不带一丝折扣的执行。” 这就是钱给到位的好处。 赵铭很是满意对方的态度,不过脸上却猛地一板,“既然如此那先让我看到你的诚意,现在把你手中的酒瓶放下,并且我不希望以后都看到你喝酒!” “这” 闻言斯派克面上出现一阵纠结和挣扎,但还是点点头。 “如您所愿先生,不过” 他目光看向赵铭,意有所指。 对此赵铭自然明白,朝一旁的顾晓韵示意了一下。 顾晓韵十分了然的从包包里取出一叠英镑放在了桌上。 “这是两千英镑算是我提前预支给你的一部分工资,其中一千英镑是我对你形象的包装费。 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形象,买一身比较昂贵的西装,礼服,请几位懂事的佣人,还有租一间不错的豪宅 剩下的薪水我将会在这一年内陆续支付给你,而我身边的这位顾小姐将会全权负责你的薪水发放情况。 当然你也得配合顾小姐的工作,顾小姐是我的私人秘书,她的意见就代表我的意见。 现在斯派克先生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赵铭说着敲了敲桌面。 而这会斯派克已经不自觉咽了口唾沫,眼睛早就被桌面上那两千英镑给牢牢锁定住。 但良好的贵族礼仪还是让他克制了直接去那拿钱的冲动。 “赵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能方便透露一下我最近的工作要求吗?这样我也有相应的准备。” 这位赵先生舍得如此大出血,想来是有很艰难的任务等着他,心里多少是有点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