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布置的人数并不多,仅仅只有五百人的警卫营在附近驻守。 考虑到要彻底吃下外蒙大军需要大量人手,赵铭已经将张鹤的支援营也派了出去。 至于老孙头那就更别提了,或许是非战斗人员中最为忙碌的。 五百人的后勤补给营直接化身为搬运工,开始源源不断的给前线输送弹药。 甚至还有些人手不足,实在是前线将士们冲的太快,好几支部队都是骑兵营,他们跑的太快了,后勤部队压根就跟不上。 并且他们大多都是急行军,这也导致无法一次性携带太多弹药,这就很需要后勤补给营的弹药补给。 “这人手怎么不够呢?那就从警卫营这儿再抽调两百人过去,务必全力保证前线将士们不能出现弹药紧缺现象。” 指挥部内,赵铭一拍桌子直接就下达了指令。 听到这话,一旁的张锴犹豫片刻还是闭口不谈。 正常来说这么做肯定是不符合规矩的,但这件事本身就挺离谱的。 见过前线战事吃紧,指挥部被迫抽调警卫营协同作战的,但那都是极少数,像这种因为怕弹药紧缺搞这一出的还是第一次。 当然如果这里是中原战场,张锴怎么都得说上一嘴。 也就是此时赵铭的警卫营放在团级单位之中属于独一档,配备四挺重机枪不说,还有十二挺轻机枪,冲锋枪也是配备了不少。 哪怕在中原战场,这种配置只要不遇上火力覆盖足以保证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全。 不过对手是外蒙人抽调与否也就无所谓了。 “赵爷,按照计划,现在对第二道防线的炮火覆盖已经结束,如果第一营不能火速完成阵地占领,后续外蒙人极有可能完成大部队撤退计划,我们” 张锴正指着地图说着自己的看法,说的正起劲呢,外头一名传讯兵快速冲了进来。 “报!第二道防线已经攻陷!” 张锴僵在当场,脸上浮现一抹诧异,倒也没当回事。 见传讯兵退下,这才继续指着地图,“既然第二道防线已经攻陷,那第三道防线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完成突破,不然我们很可能” “报!” 就在前一位传讯兵刚出去,第二名传讯兵急急忙忙就跑了进来。 “第三道防线已经被第一营成功占领,目前第一,第二营已经形成夹角朝着外蒙大本营靠近,正等待炮兵营炮火增援!” 听到这话,张锴已经彻底说不下去了,他没好气道,“怎么都憋着这个时候汇报过来?你们不能及时汇报情报吗?” 传讯兵挠挠头有些尴尬道,“抱歉参谋长,是第一第二营人手不足,他们急于迅速推进战线,我们被他们临时征召看了会战俘” “好了,下不为例,以后你们是什么职责就是什么职责!” 赵铭摆摆手,虽然觉得这是事出有因,但该有的职权划分不能模糊,不然以后耽搁了战况汇总分析,肯定会出大事。 待传讯兵出去,指挥部内几人陷入了沉默。 这一刻张锴似乎感觉没他什么事了。 外蒙人压根就不够他们打的,也是,这群小崽子们这些,天天演戏,估计早就演的不耐烦了。 尤其是第一营王二所部,估计心里早就憋着一团火,早就想和外蒙人来一波狠得了。 就在几人沉默之际,隐约间他们听到了远处的轰鸣声,那绵绵不绝的轰炸不断产生出地动山摇之感。 也就是这里的一些山峰都属于那种平缓过渡的山峰,近乎于丘陵,不然如此剧烈的爆炸,势必会引发雪崩。 爆炸一波接着一波,就像是不会停歇一般,这比之前轰炸第二道防线时更加猛烈更加持久。 此时正押送着一大堆弹药炮弹的老孙头,远远看着对面那满天的火光,还有那丝毫不曾停歇的轰炸,每一轮炮火轰炸都炸的他心肝一阵阵抽痛。 痛!太痛了! “这群败家子,老子的话全特娘当耳旁风了!” 老孙头气得跳脚,连忙催促道,“快!加快速度朝炮兵营阵地冲过去,老子要抽他们两个大耳光子!” 直至将所有炮弹挥霍一空,马二炮也不知道他们部队到底炸了对方多少轮,反正已经将对方的几个人流不断攒动的区域进行了多次洗礼。 “炮爷,咱们不会炸中咱们草原的牧民兄弟吧?”副官有些担忧的放下望远镜。 这满天的火光,还有那爆炸,都快把整个外蒙大本营都给点亮了。 那片区域的积雪更是所剩无几,大量泥土被翻了个遍。 “不怕!你没发现?这些外蒙人都是在外面跑来跑去的,他们在集结。 而牧民都像是牲口一样被关在一团,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顶多会吓着。 不过接下来就没咱们什么事了,该骑兵营的弟兄出手了。” 马二炮拍了拍手,就这么大咧咧坐在地上,从兜里摸出一根赵爷赏赐的香烟,就着附近的篝火点着美美的抽了起来。 炮兵就是这样,遇到敌人有同等规模甚至更强的炮火力量时,他们的危险程度或许不亚于前线将士们。 但遇到这种情况,基本就是草草打完然后收工休息。 “不过炮爷,咱们炮都打完了,以后没炮弹了咋办?” 忽的,副官想到一个很严重问题,瞬间马二炮也醒悟过来,气得一拍大腿。 “坏事!忘记这茬了,他娘的刚刚怎么不提醒老子?现在没炮弹了,以后咱们还是炮兵营吗?” 马二炮气得破口大骂,一旁的副官不禁心里暗自腹诽,刚刚就属您叫嚷的最凶。 而另一边,随着炮火宛如无情天火不断在这片大地上倾泻怒火后,阿克钦有些迷茫的呆愣在原地。 至于乞颜旗主已经快哭晕了,他们乞颜部积攒了多少年才积攒下来的底子,这些全都完了。 放眼看去,死伤绝不低于两三千之数,关键还是那充斥于每个人眼中的恐惧。 “给我撤!不打了!都不打了!” 乞颜旗主也懒得理会阿克钦这个疯子,开始大喊着呼喊着。 可被炮火洗礼后,整个营地早就乱糟糟一片,一些人哪怕趴在乞颜旗主身边也听不到,因为耳朵被震的还在嗡嗡作响。 更远一些的人那就更不必多说了,更有一些战马已经被炮火惊得彻底失控,在营地内来回疾驰。 有人想要阻止,但往日温顺的战马,此刻却毫不犹豫的一蹄子将对方踹倒在地,更是将骨头都给踹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