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先走!” 赵铭连声催促弟兄们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同时自己则是来到那些准备跟着自己一同南下的有志之士跟前。 看着被簇拥着走出来的赵铭,这些刚刚从矿坑里被解救出来的劳工一个个满是期待的看着赵铭。 他们大多都是汉人,兴许一门心思愿意跟着赵铭他们走,就是不想留在这里继续吃苦,另一方面也是想着回国吧? 其实十年前外蒙剧变之后,当时就有许多驻外蒙汉人回国,但那仅有几个月的窗口期,并且同样面临着封锁局面。 还是绕了一个大远路,这才从黑龙江那边进入境内。 但这次比上次更加极端。 看着一双双满含期待的目光,赵铭深吸口气旋即沉声大喝道,“我知道,大家可能还不太清楚我们是谁!” 赵铭这次用的是汉语,因为这里大多都是汉人,只有极少数外蒙人和满人,但他们或多或少也是会汉语的。 “但我能给你们一个机会回去,这可能很危险,其中的危险我也不隐瞒你们。 待会你们将分成八股,分别朝着南边赶路。 这其中,我不会给你们提供任何帮助,你们有枪,有腿,想要活下去就得靠自己。 我能给你们的就是这些枪,最终我们会在赛因山达山进行短暂汇聚。 五日!五日后,在那里汇聚,到时候我会派人在那儿等待,最晚最晚只会多等两天。 到时候我们会告诉你们我们是谁! 所以,还望大家珍重!” 说完,赵铭朝众人抱了抱拳,这才洒然翻身上马。 多余的话他不能太过透露,这些矿工有些或许已经明白他们来自南方,但还有人对他们的身份抱有怀疑态度。 但只要没有给俄国人一个明确的目标,对方就不能明目张胆的找茬。 赛因山达山位于赛音诺颜部南部门户,距离乞颜部现如今的大本营仅有五十公里。 那边有一处大型聚集地,到时候赵铭会派一些人在附近作为接应。 而此时其他镇嵩军弟兄已经完成打包装卸。 大量军械由一百匹马车进行拖运,马车都是从附近集镇抢来的,完全就是怎么快速怎么来。 至于颠簸会不会导致炮弹弹药爆燃损毁,则完全不用担心。 装着弹药的箱子里堆放大量枯草能及时卸掉不少振动,其次这玩意要是这么容易引爆,那估计早引爆多少回了。 将所有东西准备好,赵铭率先带着弟兄们开拔。 随着出发,赵铭先让宝山带着众人抵达,先前那处胁从军驻地,从中继续搜刮一批赶路所需的物资,这才继续朝着往返的道路一路疾驰。 先前在那儿又浪费了近乎一个小时,虽然一切布置都是从简,但哪怕再快,这一路也是花了不少时间。 从进攻驻地,到离开,期间总计花费了两个小时。 考虑到五十公里外的洋人团部,如果及时行动,估摸着也就两个小时就能抵达之前的那处军事驻地,赵铭可不敢在这里多停留。 实际上,直至赵铭一行人从胁从军驻地离开将近一个小时,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这才从东边姗姗来迟。 以几十匹游骑兵打头,同时附近还陆陆续续散布着数十上百名游骑兵,进行地毯式徐徐推进侦察敌情。 这次的军队推进明显比先前的彼得罗夫要谨慎许多,但相应,从战争爆发,再到抵达这里则足足过了近乎三个小时。 之所以花费这么久的时间也能理解。 毕竟团部两千多号人,哪怕再怎么快速,想要聚集花费的时间也不是一个营的兵力可比。 同时也更需要慎重,从接到紧急情况再开拔,这需要进行一次简短的战略会议,同时确定彼得罗夫这支提前一步开拔的队伍有什么后续情报反馈。 只是很可惜,彼得罗夫所部直接被歼灭投降了。 这也导致军队行进时更加慎重,围点打援在他们这边的确少见,但不是没有。 一战的时候已经多次有人运用这种打法,利用围困一个目标,对敌人援军进行有效狙击。 故而越是靠近推进的越是慎重。 不过当他们发现坐在道路两侧,跟个二流子一样,抽着烟聊着天的彼得罗夫一行人,他们还是错愕了片刻。 当问清楚情况,弗拉基米亚团长气得直接破口大骂。 “混账,你们就是这么打仗的?战场上的谨慎呢?你们都是合格的职业军人,这种低级错误不应该发生在你们身上! 尤其是你彼得罗夫,你是他们的长官,你应该接受主要责任!” “对!弗拉基米亚长官,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可现在我想您应该尽快行动。 这次的叛军与我们之前遇到的不一样,他们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总之不像是一般的叛军。 他们会使用我们的军械,并且已经抢走了大量军械,甚至可能早就盘踞了我们在矿场附近的军事驻地! 您需要更加谨慎才是!” 彼得罗夫一脸的坦然,当遭遇伏击投降后,他一开始的确是忐忑,迷茫的。 但坐在路边,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他早就想通了许多事,尤其是对方这群人的身份,他是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 什么时候叛军有这么强的战斗能力了? 不仅仅士气的因素,以前那些叛军的士气也是十分高昂,但乱糟糟的,就如一群难民,毫无战斗力可言。 但这次遇到的敌人,却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 好像给他一种重返欧洲战场的感觉,那可不是美妙的回忆。 “哼!你不要为你的冒失和大意推脱,我知道该怎么办!把他给我带下去!” 弗拉基米亚团长冷冷挥了挥手,很快彼得罗夫就被两名士兵押了下去。 “长官,你一定要认真对待,我建议立刻上报,申请空中力量支援!” 被拽下去前,彼得罗夫少校还在大声嚷嚷,只是弗拉基米亚团长完全是一副懒得听他唧唧歪歪的表情。 直至彼得罗夫嘴里被塞了一团抹布,周遭方才安静起来,车队依旧在徐徐推进着。 前面的侦察游骑兵小队在尽职尽责的进行侦查。 很快一名往返的游骑兵迅速将前面的情况做出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