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给妞妞买东西

有一个关于伟大的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最平民甚至是最调侃般的解释：大夏天让你在火炉旁坐着，一分钟就像一整天那样漫长。而大冬天让你在火炉旁喝着小酒看着书，和朋友或者喜爱的异性，聊着天玩着游戏，那一整夜就像过了一分钟那样迅速。 时间给人的感觉也因为人的感觉而相对变化着。 冷俊此时就像是在冬天的火炉旁那样惬意，旁边还有一位美艳少妇陪伴着，很快就到了冷俊的站点。冷俊有些依依不舍得下了车，那女人直陪到他离开为止，最后还在车厢里用她那双勾魂的眼睛笑着摇手道别。 家门近在咫尺了，冷俊春风满面得徒步踏上了回家的路，这路比他在郊区老袁头住宅那儿，后来被他称之为福地的地方还要泥泞，还要不好走。 村口那只叫老黄的狗依旧趴着晒着太阳，见冷俊过来难免会叫两声，毕竟都快小半年没回来了，老黄对他都陌生了，或者真正潇洒自信的冷俊现在浑身散发着的气息和原先完全判若两人了也说不定。 冷俊本还想跟老黄玩会，但几个小孩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三四个小孩子嘴里叼着棒棒糖欢快得跑跳着，旁边却站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扎着两根小辫，刚上学的样子，身上的破布衣一看就是别人不要的或者是大人衣服改的。 小女孩就那么静静得站着，手指搅着衣角，看着嘻戏着的孩子们和他们嘴里的糖果，满脸的羡慕。 小女孩终于鼓足了勇气，往前踏了一步，试图靠近那些幸福的小伙伴们。但那帮玩闹着的孩子们中有一个很不友好的开口了：“你别过来，你衣服太脏了，我们不想和你玩。” 成年人都会有很多盲从的人，小孩子就更不用说了，一个那样开口后，其他人也都起哄道：“脏死了，小乞丐。” “小乞丐，小乞丐，以后也只会要饭。” 小女孩忍耐着，稚气的脸庞憋得通红。 又有一个跳出来说道：“想吃我们的糖果嘛？给我们唱个歌，跳个舞，就让你舔一下。” 又有的说道：“啊？被她舔一口，那我才不要吃了呢，宁愿扔掉好了。” 小女孩委屈极了，倔强的眼泪在眼窝里打转：“我才不要吃你们的东西呢，吃糖的孩子小心长蛀牙！”说完后就转身低着头离开了。 此时在远处看到这一切的那个人心疼不已，但也还是强忍着隐隐作痛的心，挤出笑脸说道：“妞妞，走路别低头，小心摔跤哦。” 小女孩被熟悉的声音重新唤起了活力，大叫一声哥哥，然后就冲了过去，冷俊和妞妞紧紧的抱在一起，旋即妞妞的眼泪，委屈，这个年纪不该遭受的伤害都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冷俊心里也难受得要死：“我真不配当哥哥，回来看自己妹妹，竟然蠢到什么东西都没买。” “不过没关系，应该还有补救机会，村里的小卖铺就在旁边。”冷俊这样想到，然后帮妞妞擦干净了眼泪：“妞妞，别难过了，跟哥哥走。” “去哪儿？”妞妞昂着头用他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问道。 冷俊温柔得笑了笑：“别问了，跟我走。”然后就牵起了妞妞的小手，迈开了大步，迫不及待得往小店里走去。 两人到了店门口，冷俊先进去，妞妞却在门口踌躇着，停在了那道高高的门槛后面，小声得叫着哥哥。 冷俊回头抓住她的手试图让她一起进来，妞妞却喏喏得说：“哥哥，爸妈说了，不要进店里，不能乱花钱。” 冷俊心里明白，别说妞妞，就是自己从小到大一年到头也几乎进不了店铺里一次。拥有着不该是儿童拥有的克制和让人心痛的懂事。 冷俊蹲下身，抚摸着妞妞脏兮兮的小脸，满怀柔情得说道：“没事的，哥哥是大人了，还是大学生，有知识有文化，能赚钱给妞妞给爸妈用了，妞妞不用担心。” 妞妞似懂非懂，最后才在哥哥的搀扶下，勇敢得越过了那到门槛，妞妞看着柜台里不多，但足够让自己迷目的东西，终于恢复了孩童的本性不自控得欢跳起来，甚至在哥哥面前撒起娇来：“这个，我要这个，还要那个，还有旁边那个也可以嘛？” 店家听到了声音从里屋走了出来：“呦，这不是我们村唯一的大学生嘛，怎么现在回来？放假啊？” 冷俊：“想家了。”然后转头看了眼妹妹。 店家：“想买东西？你们兄妹？那真是太难得了。” 妞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没听到这句话。 冷俊：“是啊，这么多年也不怎么光顾你生意，那今天就买多点吧。把适合小孩子吃的玩的，都给我拿出来，让我妞妞挑挑。” 店家以为是在开玩笑，问道：“你说什么？” 冷俊抬头看了眼说道：“你没听错，麻烦你拿两个大点的袋子，只要我妹妹看上的都要了。” 店家将信将疑：“那么多东西可要不少钱呢，而且拿得动嘛？” 冷俊从兜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那就不要太多，先给我装满这几百块的就够了。 店家立马喜上眉梢，找来两个最大的袋子，什么糖果薯片虾条，好玩的各种洋娃娃，小汽车，文具盒，铅笔，装的满满当当。 然后又殷勤亲得自送姐妹俩出门，临了还不忘说句：“啊呀，到底是大学生，城里人了，不一样了，出息了，下次可要常来啊。” 冷俊笑着应答着：“对了，老板，你呀抽空把这门槛锯了吧，这么高，这不是把客人拦在外面嘛。对生意不好。” 店家连连点头：“是，是，你说的对。” 冷俊拎着两大袋东西，妞妞咬着一颗棒棒糖，也一定要帮忙拿东西，小手就搭在袋子的另一端。 两人又走到那群玩耍着的小孩子附近，孩子们好奇的问道：“妞妞，你旁边那人是谁啊。” 妞妞从一袋东西里拿了不少吃的和玩具放到那群孩子面前说：“那是我哥哥，我哥哥说了，好朋友应该要学会分享，这些东西给你们，我哥哥说了，以后只要我要就会给我买。我会和我哥哥一样将来也要城里读书，你们以后不准再叫我小乞丐。” 小孩子虽然不会有隔夜仇，但又是最诚实的，没有大人的教诲只会对眼前最直观的进行判断。有个小孩子眨巴着眼睛毫不避讳得说：“可你穿的这么破烂，就是像个小乞丐啊。” 妞妞底气十足的说：“我哥哥说了，改天就给我买新衣服。” 小孩们答道：“那你要是穿上和我们一样的新衣服，那我们就再也不叫你小乞丐了。” 妞妞开心的说：“那好，你们先玩着，等我和哥哥先把东西拿到家，我再来和你们一起玩嘛？” 孩子们齐声说好，就迫不及待得先打开了妞妞留下的玩具和零食，无忧无虑得玩乐起来。 冷俊拿着剩下的一袋东西，妞妞蹦蹦跳跳得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遇到了几个熟人，看冷俊精神饱满的样子，也都热情的打招呼，冷俊思念的心情一下又被激荡起来了。 两人手牵着手回到了寒酸却温暖熟悉的家里，门敞开着呢。 “爸，妈，我回来了。”冷俊带着妞妞跨进了门坎，可此时家里的气氛却显得不那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