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牛鼻子!” 姜武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后牙槽都要咬碎了,早知如此,就不该信了那牛鼻子的鬼话,现在倒好,单刀赴会,估计要落得桑坤同样的下场了。 “前辈,有话好好说,我姜武虽然有点缺德,却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此次也并非有意打搅前辈的安宁,还望前辈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姜武就差跪地磕头了,说话间他脑子转的飞快,考虑要不要祭出青铜祭坛跑路?可转瞬间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青铜祭坛施法前摇漫长,还是不适合当着人家的面用,况且……已经来不及了。 长发白影只是在原地愣了愣,而后身形一闪而逝,直接钻进了姜武的身体里。 “我靠!” 在这一瞬间,姜武心如死灰,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冒出无数个想法。 自己要被夺舍了! 自己要噶了! 比想象中还要英年早逝啊! 他想起了大骊,想起了花果山,想起了亲娘…… 这辈子还是没能走得更远,就此止步了。 可恨师兄还没找到,师父的仇也没报,实在是有点不甘心啊! “咦?!我为何还没死?”姜武在原地伤心了好半天,最后却发现身体并无异样。 没有锥心蚀骨的痛,也没有第二个‘人’的音容笑貌,更没有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姜武愕然,对自己上下其手摸了好一阵,却没有摸到对方的存在,而后他又不死心地盘膝坐下,闭目凝神,‘内视’自己的四肢百胲心肝脾肺,也是没有踪迹。 “奇怪,它明明钻进了我的身体里,为何什么感觉都没有?真是活见鬼了?” 姜武忙活了半天,始终捉摸不透,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只得任由那长发白影在自己体内寄居,回头看看人鱼姥姥有没有办法。 眼下长发白影蛰伏,这昏暗的地下世界已经没了威胁,倒是个打扫战利品的绝佳时机。 姜武当即行动起来,率先将囚云山的佩剑与铁棍收入百宝袋中,而后又在那些大妖尸体上一阵摸索。这些修为强悍,地位尊崇的水族大妖几乎都有类似于储物袋的法宝,姜武将其收集起来,为了赶时间暂时没有一一查看,最后姜武又化身成血腥屠夫,给这些大妖逐一解剖,察看是否生有符骨。 一顿操作下来,姜武收获化神级妖器两把,储物袋二十八只,另有符骨十六副,可谓大丰收。 将所有东西都收入百宝袋后,姜武手持黑锅背上金猴原路返回。 离开幽深不知多少里的黝黑洞口时,有久违的光纤自海空上头垂落,让姜武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不祥之地囊括的绵延群山早已没了那些小妖的身影,但姜武知道,任何势力都有一种名为生命玉简的东西,九黎洞那些供奉护法的死讯很快就会传回去,到时候来追杀他的可就不是金丹期的妖王了,很有可能连九黎洞的几大洞主都要惊动。 姜武在这片海域混迹这么长时间,对九黎洞早有一些了解。 整片七煞海域,九黎洞的势力最为庞大。 九黎洞九大洞主,每位洞主掌控数万里海域,麾下虾兵蟹将不计其数,而似今番大战陨落的供奉护法不过仅是九洞主的部分麾下,可想而知,九黎洞的势力何其庞大? 姜武有些担心,这件事迟早会牵连到珍珠谷,为了以防万一,他得马上赶赴珍珠谷早早与人鱼姥姥商讨应对之策。 “嗯?” 正准备启动祭坛,姜武赫然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中年道人躲在一处山石后,小心翼翼地朝这边张望,对姜武的出现感到极为震惊。 “哟!道长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姜武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道人,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中年道人见姜武言行举止与之前一般无二,不似被人夺舍的样子,当即心头一喜,一溜烟地跑了过来,上下打量姜武,惊异道:“你居然没事?没道理啊,那副残魂没把你怎么样?” “我这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倒是道长你跑得可真是够快的啊,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怎么?那缕残魂吓破了你的苦胆?”姜武反问。 “呃……”中年道人一脸窘迫,陪着笑脸道:“姜小兄弟,不是贫道胆小,主要是那残魂太渗人了,我也是条件反射,呵呵,条件反射嘛……” “你堂堂一个道门中人,居然会怕残魂?” 再次提起残魂,道人神色变得严肃,小声说道:“姜小兄弟,这不跟你开玩笑,那缕残魂极不简单,生前极有可能是一位超越化神期的顶级存在,这等存在哪怕只有一缕残魂,想要灭杀我等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不由得贫道不怕啊。” 姜武闻言暗暗心惊,那缕长发白魂真有这么恐怖?可现在人家就在我体内啊。 姜武只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不知道还要不要去珍珠谷,万一到了珍珠谷它又从自己体内跑出来,岂不是引祸上门? 见姜武神色古怪,中年道人赶忙追问:“姜小兄弟,你如实交代,那缕残魂到底去了何处?” ”呃……”姜武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道人。 这道人江湖经验丰富,一身的法宝,想来身份也极为不简单,若如实相告,指不定他还有办法帮自己驱离那缕残魂。 犹豫了片刻,姜武决定实话实说。 “不瞒道长,那缕残魂现在就在我体内……” 咻…… 姜武话音未落,那道人又是一阵风般地跑开了,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咋舌。 “不是我说,道长你没必要如此吧?”姜武一阵无语。 道人并未跑出去多远,还是那块山石后面,道人冒出头来,惊犹未定地道:“姜小兄弟,这事可不兴开玩笑,那缕残魂真在你体内?” 姜武哭笑不得,无奈解释道:“道长,我哪里敢骗你?那缕残魂真在我体内,可让人奇怪的是,我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那缕残魂似乎不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