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灵石的价都不让讲,这小子可真不会做生意。 姜武腹诽不已,不过,突然之间他又想到自己身上还有那山贼大当家的储物袋没有打开,按理说二当家都有十九颗灵石,那储物袋里没道理连两颗灵石都找不出来。 “行,一百就一百,我先付五十颗灵石的定金,到了北流城我再付剩下的一半。”姜武从怀里摸出一个包裹,里面躺着一堆晶莹剔透的灵石。姜武宝贝得不得了,一颗一颗地数了五十颗,生怕数错。 看着姜武那抠抠搜搜的样子,年轻男子没好气地嗤笑一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普通粗布装灵石,有储物袋不知道好好利用?又在姜武身上看到一个储物袋,鼓鼓囊囊得,一看东西就不少。顿觉这个人有病,有储物袋不装灵石,竟用粗布包着,这人脑子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少女也有些不理解,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也没将这事放在身上。收下五十颗灵石的定金后便对姜武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在少女的带领下,姜武扛着棺材登上飞舟,因为这一趟虎威镖局接到的镖不是很多,飞舟之上空空荡荡,少女也没有要求什么,让姜武随便待哪儿都行。 姜武在甲板上随便找了个空地,放下铜棺,席地而坐。 “客官,此去北流城路途遥远,我们还需入城采买些物资,你在此稍候,约莫半个时辰我们就出发。” 少女好心提醒了一下姜武,而后便与那个少年下船去了城里。 飞舟停泊在城外的官道旁边,往来之人络绎不绝,为了避免被人认出,姜武压低斗笠,又将黑巾裹紧了些,安安静静地守在铜棺旁,一边仔细留意周遭有可能发生的危险,一边静待时间过去。 这艘飞舟上的人不多,除了少女与年轻男子之外仅有五人。 一个操控飞舟的中年汉子,浓眉大眼,体格健壮,灵力十分浑厚,应是筑基期的强者。 此外还有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灵力比中年男子更加浑厚。听其交谈,应是这虎威镖局的供奉。 剩下都是虎威镖局的伙计,专门做些搬运货物的杂活。 约莫半个时辰后,少女与年轻男子采买物资回来,飞舟也随之启动升空,向北而去。 飞舟乘风破浪,比姜武徒步赶路要快多了,一切风平浪静,只要远离瑶城,暂时便算躲过一劫。毕竟那位瑶城县尊是一位筑基期的强者,若是被他追杀,定会很麻烦。 姜武挨着棺材闭目养神。 与此同时,飞舟最高的操纵室里,年轻男子正在偷偷打量着姜武。 踌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对中年汉子及少女说道:“师父,我与师妹进城采买物资,见瑶城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告示,瑶城县尊正在缉拿一名匪徒,悬赏五百颗灵石与一颗筑基丹呢……” 年轻男子话还没说完,中年汉子便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周显,行走江湖,最忌多管闲事,县尊缉拿的歹人多是穷凶极恶之徒,且不可惹祸上身。” 年轻男子被训斥了一顿心里有些不服气,小声嘀咕道:“如今这飞舟之上都是咱们虎威镖局的人,说说也不可以吗?” 中年严厉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专心操控飞舟。 名为周显的年轻男子满脑子都是通缉令上的赏赐,见中年汉子没有再说他,又压低声音对少女说道:“师妹,我看那戴着斗笠的男子形迹可疑,指不定就是瑶城县尊通缉的歹人……” 说着他眼珠子一转,又道:“师妹,不若我们想办法摘了他的黑巾,看看他是否就是那画像上的歹人,若真是那名歹人,咱们就发财了。” “住嘴!” 中年男子听得真切,当即怒斥了一句,喝道;“你忘了为师对你的教导?我们身为镖师,当以信义为先,既然已经收了人家的定金,人家便是我们的贵客,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我们都应当保密。” 少女也觉得此事不妥,皱眉道:“师兄,盗亦有道,人家托我们镖局走镖,那是信任我们,我们若是为了悬赏便揭穿人家,岂不是不道义?再说,万一人家不是瑶城县尊通缉的歹人,岂非得罪人家?” 周显不以为然,壮着胆子道;“怕什么,我观那人体内毫无灵力波动,应是没有修为的凡夫俗子,就算得罪了他又不能拿我们如何。” “哼!”中年汉子重重冷哼了一声,喝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见过哪个凡夫俗子能肩扛数千斤重物,且毫无疲惫之色?此人虽无修为,却气血如龙,绝非常人,此等想法切不可再有。” “师父!”周显觉得师父过于死板了些,灵机一动又道:“师父师妹,爷爷如今大限将至,若再不寻来筑基丹助其突破添加寿元,只怕下回出门便见不到他老人家了,难道师父师妹忍心见爷爷终身止步练气十层,就此坐化?” 这话说到二人心坎里去了。 一时之间,中年汉子与少女都微微有些心动。 这趟出镖,虎威镖局没接到什么单子,满打满算也就能赚个六七百灵石。 如今一颗筑基丹价值一千灵石,还经常有价无市,黑市上更是卖到两三千一颗,他们这一趟就算赚足了灵石也不见得能买到筑基丹,难道真要见老爷子就此坐化? 中年汉子与少女都有些于心不忍,心里纠结不已。 沉默半天,少女拿不定主意,目光投向中年汉子,望父亲决断。中年汉子内心挣扎了许久,终是将心一横,声音低沉道:“去将你万爷爷请来。” 那所谓的万爷爷原本是个散修,修为能有筑基中期,被虎威镖局聘请为供奉,常年跟随出镖,中年汉子一般有什么重大事情都会与之商议。 周显闻言便知师父是改变主意了,当下十分兴奋,应了声是后便一溜烟地跑下船舱去请万爷爷。 修仙界险恶异常,人心更是叵测,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中年汉子打量船头上闭目养神的斗笠少年,暗自长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