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真名叫关宁,一开始不告诉你是怕走漏风声。” “赵义已经三番五次欺我犯我,而且他还参与了另一场惊天大案,此人我是一定要铲除的。” “可以说,不是你让我卷入进来,而是我要请你帮忙。”他的目光坦诚而清澈。 关宁? 宁秀彻底愣住了,泪痕丛生,凄美可怜的俏脸陷入停滞。 禅房内静悄悄的,她用了许久才消化这所有的信息,而后咬唇,凄然决绝道:“好,我听你的,我帮你,我要赵义为我的家人偿命!” 闻言,关宁一喜:“那宁姐,你可知道一些关于赵义的罪证?” 宁秀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哭腔:“有,我曾亲耳听到过他买卖官职,收受贿赂,办理冤案,而且不止一次。” “他还杀过人!” 闻言,关宁微微蹙眉:“有实证么?” “我亲耳听见,还不算实证?”宁秀蹙眉。 “不算,他身后有人保着,只要到时候来个死不承认,这事就会不了了之,虽然黄程是铁证,但死的是普通人,恐难以让赵义万劫不复。”关宁道。 “这……”宁秀为难,以往她根本不可能把这些事说出来的,此刻要证据,上哪找? 关宁见她迟迟说不出话,便提醒道:“你仔细想想,比方说他的什么密信,再或者说账本?” “账本没有的,他从来不会留下这种东西,至于密信……”宁秀蹙眉思索,突然想到什么,惊呼。 “有!” “有密信!” “有一次我去给他送茶,亲眼看到他往书房的格子里放了一些信件,藏的很严实。” “当时我看到了,他还给了我一巴掌,警告我以后不许再进去了。” 关宁眼睛唰的一亮:“就是那玩意,要的就是那个!” “你给我说说具体的地方,我去拿。” 宁秀咬唇,摇头:“不行的,你拿不到。” “哪里有官兵看着,防守森严,特别是院子里还养了好几条恶犬,一闻着味就会乱叫。” “这样吧,我回去给你拿出来。” 关宁犹豫:“这有点危险,你还是告诉我,我去拿吧。” “没关系的,我去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最多也就是挨两个耳光而已,他杀了我全家,我一定要亲手把他送上断头台!”宁秀坚持,眼泪又再次滑落。 关宁深吸一口气:“好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夜子时,我在赵府后院的巷子等你。” “好!”宁秀连连点头。 关宁下意识帮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晶莹泪水,宁秀愣了一下,目光看去,又迅速错开。 “那,那我先回去了。” “现在天色不早了,若是回去晚了,赵义会起疑。” 关宁道:“那我送送你。” “别,这里人太多了,让别人看到对公子声誉不好。”宁秀为难道,但她是真心实意的,为关宁着想。 关宁嘴皮动了动,但还是作罢,目送着宁秀的离开,不由感叹:“赵义这个王八蛋,毁了一个多好的姑娘啊!” “是啊,世子,这宁姑娘十里八乡估计都找不出第二个。” “她全家被赵义杀了,她还被迫嫁入了赵家做妾,这对于她来说是多大的折磨啊。” “而且她肯定不是第一个受害者。” 关宁深吸一口气:“老天是有眼的,赵义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说着,他眸子闪过了一丝凌厉杀机。 …… 宁秀离开后,关宁也没有急着走,而是考察了一下静安寺的情况。 阳文方丈是这里的头,说来也是一个人才,靠着自学和捡来的一套袈裟行骗至今,四处讲经,已经有了五十多名徒弟,但无一例外,基本没有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僧人,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江湖骗子。 他们的话术,行为,已经形成了一套体系,专门坑京城的有钱人,穷人他们反而没兴趣,认为不赚钱。 这也是为什么静安寺的香火一直不怎么旺盛的原因,不过此次赈灾,却是将静安寺的声望推至了高点。 “公子,这里就是静安寺最后的一块地方,也就是炼丹房。” “你们也炼丹?这玩意不是道士才干的吗?”关宁诧异。 “不,公子,佛门也炼丹的,有时候那些富家妇人会来求药,贫僧就顺水推舟,卖给他们。”阳文笑道。 关宁鄙视。 “你这丹药是面粉撮的吧?” 阳文震惊:“公子,你怎么知道?” 关宁无语,还真猜中了,看来老祖宗就已经开始搞这种操作了。 “不过公子,也有真的。” “这些年,贫僧自学,已经学到了不少真本领,一些丹药是有大作用的!”阳文方丈煞有其事道。 “比如呢?”关宁挑眉。 “比如佛门的金刚丸,这是真的!”阳文方丈道。 “金刚丸?干什么的?”关宁好奇。 阳文方丈嘿嘿一笑:“公子,是男人用的。” 关宁瞬间秒懂。 “你靠这个也赚了不少钱吧?这玩意可是暴利。”他眼神若有深意,虽然阳文这些假僧人行骗,但不得不说是有点本事的。 “不不不,公子,佛门仙丹,只讲缘分,不讲钱。”阳文方丈一本正经。 一旁胜七等人鄙视。 关宁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天黑。 静安寺七十二间禅房,前后双殿,三十二尊镀金佛身,一座炼丹房,他都参观的差不多了。 “赈济百姓,布粥施米的事你干的不错,之前的事就算是翻篇了。” “但我要提醒你,以后不要再做那些亏心事了,否则必遭反噬,就算卖丹,也不要卖假的,那些有钱人不全都是傻子。” “你底子不干净,一旦被抓住,你这几十号人都得脑袋落地。”关宁沉稳警告。 闻言,外人眼中的圣人,阳文方丈竟如蒙大赦,当场给关宁这个年轻人跪下:“是是是,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啊!” “从今以后,贫僧一定洗心革面,不敢再招摇撞骗!” 说着,他快要哭了,这几天他就没有睡好过,生怕关宁对他下手,所以一个劲的赈济百姓。